第112章 殺了個替身?
隨著光芒涌入,業(yè)魘的靈魂發(fā)出細碎的嗚咽,那些被吞噬的戰(zhàn)衛(wèi)殘影在光暈中浮現(xiàn)又消散,最終只剩一聲模糊的嘆息
當最后一縷邪魂灰飛煙滅時,楚軒甩袖驅(qū)散殘留的血霧。
龍御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劍刃上倒映著他緊繃的下頜,這個曾讓北境聞風(fēng)喪膽的魔頭,終究不過是他劍下一縷亡魂。
目睹這一幕,夏家莊園里的幸存者們無不失魂落魄。
他們雖畏懼業(yè)魘的兇殘,卻也對楚軒心存忌憚,本盼著兩人能兩敗俱傷,如今卻見楚軒不到一個鐘頭,便將夏山河陣營的元霸天、業(yè)魘等人盡數(shù)斬殺。
楚軒御神殺神的狠辣手段,直讓人覺得他已立于不敗之地,誰還敢招惹?
眾人盯著楚軒手中染血的龍御劍,喉間發(fā)緊。
不知誰率先跪下磕頭,哭喊聲頓時此起彼伏,眾人紛紛求饒,連抬頭看楚軒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楚軒冷眼掃過眾人,龍御劍入鞘時發(fā)出清越龍吟。
被楚軒目光一掃,原本嘈雜的求饒聲瞬間戛然而止,眾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小青腳步匆匆地飛奔而來,雙眼放光,滿臉驚喜地一把拉住楚軒的胳膊,聲音里滿是驚嘆:“楚先生,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小青比在場任何人都清楚業(yè)魘的恐怖。
昔日鎮(zhèn)北團為了擒拿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折損諸多精銳。
如今的業(yè)魘實力更勝往昔,小青原以為此番必將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zhàn),可楚軒卻打得如此輕松,這份實力著實令人震撼。
她滿心好奇,甚至忍不住暗自揣測,楚軒如今究竟到了何種境界?為何面對強敵能這般游刃有余?
難道他早已踏入和夢傾城戰(zhàn)帥一樣的大帝師境界?
但楚軒此刻哪有心思回答這些疑問。
他目光如炬,直直鎖定夏山河,語氣冰冷,字字如劍:“夏老狗,現(xiàn)在沒人能護著你了吧?你若識趣,就乖乖把當年的事交代清楚。”
“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滅掉楚家,又是誰下令追殺我母親。只要你如實招來,我便只取你性命,留夏家其他人一條活路,讓你們夏家不至于斷子絕孫�!�
夏山河被楚軒森冷的目光剜得膝蓋發(fā)軟,這位平日里運籌帷幄的老權(quán)臣,此刻瞳孔劇烈震顫,藏在廣袖里的手正止不住地發(fā)抖。
業(yè)魘的死,如同抽走了他最后的底牌。
先前靠著自身威望請來的江湖高手橫尸遍地,元霸天帶來的燕京戰(zhàn)衛(wèi)團死傷殆盡,就連那個殺人如麻的魔頭都折在了楚軒劍下。
這并非他謀劃不周,實在是眼前這人強得超乎常理,根本無從應(yīng)對。
可轉(zhuǎn)瞬之間,夏山河竟仰頭發(fā)出癲狂大笑,渾濁的眼珠里泛起血絲:“楚軒!我承認你手段通天,今日我技不如人!”
他脖頸青筋暴起,一臉得意的叫囂道:“但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官拜三朝丞相,便是國主見了我也要禮讓三分!當年滅你楚家滿門又如何?就算我屠盡一整座城的百姓,國主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忽然逼近兩步,臉上囂張的笑意,讓楚軒不由得瞇起了眼睛。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當年沒把你這孽種斬草除根!想知道幕后主使?做夢!這世上沒人能殺得了我,你也不例外!”
夏山河的叫囂如利刃劃破死寂,在場眾人瞳孔驟縮。
這燕京最位高權(quán)重的老者,竟當眾承認二十年前的血案。
楚軒周身殺意暴漲,他徒手掐住夏山河咽喉的瞬間,雙目一下子變得赤紅如血。
“老狗,你以為嘴硬就能活?”
楚軒指尖嵌入對方松弛的皮肉,看著夏山河因窒息翻白的眼珠,忽然露出森然笑意,“我會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靈魂被抽離,看著你最珍視的一切權(quán)力、家族、秘密,全都化為齏粉�!�
夏山河喉間發(fā)出“咯咯”的聲響,渾濁的眼球死死盯著楚軒眉心,直到一道暗金色鎖鏈虛影從中鉆出,他才驚覺對方周身真氣已凝成實質(zhì)的牢籠。
當靈魂被硬生生從頭頂拽出的剎那,他看見自己的肉身像破布般癱軟在地,而楚軒指尖纏繞的鎖鏈正穿透他靈魂核心。
“這是什么鬼東西!”
夏山河的靈魂發(fā)出尖銳的哀嚎,透明的手掌徒勞地抓向肉身,卻在觸碰到楚軒真氣的瞬間冒出青煙:“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楚軒冷冷注視著眼前扭曲的靈魂體,突然瞇起眼睛。
這團半透明的虛影,竟比夏山河的肉身年輕三十歲,眉骨處還有一道被精心掩飾過的劍疤。
更詭異的是,靈魂的左眼角沒有夏山河標志性的黑痣,而尸體的痣正清晰地印在松弛的皮肉上。
“你是誰?”楚軒指尖猛地收緊,鎖鏈勒進靈魂腰部:“為什么你的靈魂和肉身不一樣?”
夏山河的靈魂劇烈顫抖,透明的嘴唇一張一合,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楚軒這才注意到,靈魂的舌頭上竟烙著一枚青銅印那是只有死士才會被種下的“禁言咒”。
楚軒瞳孔驟縮,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他屈指彈向空中顫抖的靈魂,暗金色真氣如鎖鏈般纏住青銅印,咒文在劇烈震顫中寸寸崩解。
“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冒充夏山河?他現(xiàn)在在哪?”
那傀儡的靈魂虛影劇烈扭曲,發(fā)出破鑼般的求饒聲:“我、我只是夏家的奴仆!三年前夏山河看中我身形與他相似,用禁言咒封了我的嘴,又施以秘術(shù)整容”
它突然劇烈掙扎,目光驚恐地望向遠處天際:“他就在燕京軍區(qū)的地下停機坪!那架專機加滿了油,只要局勢失控”
楚軒周身殺意暴漲,掌心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暗金色符文。
傀儡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真相如利刃般剖開假象,楚軒終于看清這場精心策劃的局。
“老匹夫!”
楚軒猛地用力,傀儡的靈魂在凄厲的哀嚎中化作齏粉。
他發(fā)誓,就算夏山河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他揪出來,讓他為當年的罪孽付出慘痛的代價!
死寂的庭院里,唯有楚軒收劍入鞘的輕響。
圍觀的權(quán)貴們盯著地上夏山河的“尸體”,喉結(jié)不受控地上下滾動,有人甚至忘記了呼吸。
“這、這可是三朝老臣”
“他怎么敢”
“國主定會震怒!咱們快逃!”
人群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推搡。
幾個世家子弟臉色慘白,轉(zhuǎn)身就跑,卻被腳下的尸體絆倒,狼狽地摔在血泊里。
“殺人了!楚軒公然弒相!”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恐懼如瘟疫般迅速蔓延,所有人都被這顛覆認知的一幕徹底擊垮。
楚軒周身殺意尚未散盡,對四周此起彼伏的驚叫與哭喊充耳不聞。
小青不住發(fā)抖,蓮步輕移上前,聲音發(fā)顫:“楚先生,當年的事”
“什么都沒問出來,剛才死的那個是替身�!�
楚軒咬牙切齒,一拳砸在石柱上,碎石飛濺。
“夏山河那老狗早就金蟬脫殼了,此刻正在”
話音戛然而止,引擎的轟鳴聲撕裂長空。
一架涂著軍區(qū)標志的銀灰色戰(zhàn)機破云而出,機翼泛著冷光。
楚軒瞳孔驟縮,身形如離弦之箭沖向天際。
然而剛掠起三丈高,空氣突然扭曲,數(shù)百道黑影自屋檐、墻后暴起。
這些人黑衣蒙面,瞳孔泛著詭異的青芒,手中淬毒匕首直奔他周身大穴正是夏山河豢養(yǎng)多年的死士。
“找死!”楚軒凌空旋身,龍御劍出鞘的剎那,劍刃竟發(fā)出龍吟般的清嘯。
劍光過處,血霧漫天,沖在最前的數(shù)十死士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便被攔腰斬斷。
可更多黑影如潮水般涌來,有人持鎖鏈纏向他腳踝,有人甩出淬毒飛針封鎖退路,后方更有擅長暗器的死士搭弓引箭,箭雨密如蝗群。
楚軒周身真氣迸發(fā),形成血色屏障,將飛針與箭矢盡數(shù)震碎。
他腳踏天罡步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揮劍都帶起一串血花。
死士們悍不畏死,即便斷肢殘臂也要抱住他的腿,用牙齒咬向他的手臂。
戰(zhàn)斗的喧囂聲中,遠處戰(zhàn)機的轟鳴聲卻越來越微弱。
“滾開!”楚軒暴喝一聲,劍勢陡然加快三倍。
龍御劍化作巨大的血色劍芒,所過之處,死士們的身體如紙片般被撕碎。
可當最后一名死士的頭顱落地時,天空早已沒了戰(zhàn)機的蹤影,唯有幾片破碎的云絮在風(fēng)中飄蕩。
楚軒雙眸充血,劇烈喘息著,劍刃深深插進地面。
他望著空蕩蕩的天空,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理智吞噬。
突然,他猛地轉(zhuǎn)頭,目光如炬地看向小青:“小青戰(zhàn)王,鎮(zhèn)北團的戰(zhàn)機現(xiàn)在停在哪兒?”
小青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答道:“在燕京郊外!燕京管控嚴,沒軍方授權(quán)不能飛,但現(xiàn)在局勢大亂”
“不必多說!”
楚軒霍然起身,身上的血跡未干。
“快去把戰(zhàn)機開來!”
小青雖滿心疑惑,卻不敢耽擱,應(yīng)了聲“是”便化作殘影消失。
楚軒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微微瞇眼。
他再強,肉身也追不上鋼鐵鑄就的戰(zhàn)機,要想揪出夏山河,唯有借助鎮(zhèn)北團的力量。
他緩緩轉(zhuǎn)身,看向癱坐在地、瑟瑟發(fā)抖的夏家眾人。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公子小姐、長老執(zhí)事,此刻有的尿了褲子,有的涕淚橫流,拼命往假山后、桌案下鉆。
楚軒冷笑一聲,龍御劍在掌心轉(zhuǎn)了個花,劍刃上未干的血珠飛濺而出:“一命還一命。夏山河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你們這些吸著楚家血發(fā)家的雜碎,今天就先還點利息!”
話音未落,他身影如鬼魅般掠出。
劍光閃過,夏家當代家主的頭顱沖天而起。
寒芒再閃,幾個試圖逃跑的夏家子弟被攔腰斬斷。
慘叫聲、求饒聲、哭喊聲交織在一起,楚軒卻充耳不聞,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滔天恨意。
短短兩分鐘,夏家滿門上下,無一幸免。
曾經(jīng)雕梁畫棟的夏家大院,此刻成了人間煉獄,滿地殘肢斷臂,鮮血順著臺階匯成小溪。
圍觀的權(quán)貴們徹底崩潰了。
有人尖叫著奪門而逃,有人嚇得癱倒在地,還有人跪地磕頭,求楚軒饒命。
就在這時,一陣轟鳴聲由遠及近。鎮(zhèn)北團的戰(zhàn)機如巨鷹般盤旋在夏家上空,小青探出機艙,用力揮動手臂,放下的軟梯在風(fēng)中搖晃。
楚軒最后看了眼滿地狼藉的夏家,將龍御劍收入鞘中,腳尖點地,如離弦之箭般躍上軟梯。
戰(zhàn)機一個盤旋,朝著夏山河逃走的方向疾馳而去,只留下驚魂未定的眾人,在血腥的空氣中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