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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滅嚴家

    楚軒瞳孔微縮,龍御劍驟然停在老者眉心三寸處:“繼續(xù)說�!�

    “你母親根本不是因為什么寶藥被追殺!”

    老者的聲音里帶著破罐子破摔的瘋狂:“是古族華家放出消息,說她身懷修仙秘法!古族十幾家世俗十大門閥,都是聽了華家的話才聯(lián)手圍剿她!什么‘身懷寶藥丹方’,都是華家編出來的幌子!真正的原因”

    他突然劇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是你母親的血脈能讓古族突破境界桎梏”

    楚軒的心臟猛地收緊。

    “華萬世表面上與華家決裂,實則暗中操控!”

    老者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竟伸手抓住楚軒的褲腳:“開心制藥丹藥管控楚驚鴻的賜婚哪一樣不是他的手筆?他就是想把水攪渾,借你的手鏟除古族異己!你以為他讓你暢通無阻進入燕京,是在幫你?他是在利用你��!”

    夜風驟起,吹得庭院中殘燭明滅不定。

    楚軒望著老者眼中的瘋狂與絕望,想起今日進入燕京時,戰(zhàn)衛(wèi)守衛(wèi)竟然在最后階段對他放行,當時就連小青也猜測,應該是國主發(fā)了話,但楚軒并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對他而言,只要能達成目的,其他的就都不重要。

    哪怕華萬世是在利用他鏟除異己,他也甘之如飴,因為這些人本就是他想殺的。

    但如果華萬世也是當年參與到了追殺母親事件中的元兇,現(xiàn)在又想來利用他這個做兒子的,那華萬世就真的罪該萬死了。

    “龍御,他說的有幾分真?”楚軒在識海傳音,掌心已滲出冷汗。

    “從氣息看,他已到油盡燈枯之境,臨死前的瘋話往往最真。”

    龍御的龍吟帶著少見的凝重:“當年你母親被圍殺時,的確有古族強者參與,但那些人的氣息與眼前老者身上的氣息有幾分相似�!�

    “我知道你不信”

    老者突然慘笑:“但你母親的下落只有華萬世知道當年華家人可是親自帶隊圍剿”

    話未說完,他突然劇烈抽搐,七竅涌出黑血,竟是咬舌自盡了。

    楚軒蹲下身,指尖按住老者眉心,控神訣剛要發(fā)動,卻見老者瞳孔已徹底渙散。

    龍御的聲音里帶著遺憾:“他服了‘斷舌丹’,沒救了�!�

    庭院里寂靜得可怕,唯有遠處的火光噼啪作響。

    楚軒站起身,望著滿天繁星,心中翻涌著滔天巨浪。

    若老者所言屬實,那么他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竟都在華萬世的算計之中?

    那個看似和藹的國主,才是隱藏最深的幕后黑手?

    盡管眼前的信息如亂麻般錯綜復雜,難辨真?zhèn)危幮闹幸延辛饲逦姆较蛑辽龠@一趟石家之行,讓他鎖定了下一個復仇的靶心。

    至于奄奄一息的嚴苛,楚軒看都未再看一眼,直接將其丟給了貝列。

    他太清楚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對水家的愧疚與仇恨。

    嚴苛為向石德宇邀功,親手斬斷貝列的手臂,又將水老爺子的頭顱直接斬下。

    此刻貝列眼中燃燒的怒火,足以將眼前的仇人徹底吞噬。

    當楚軒轉(zhuǎn)身走向門外時,身后突然傳來嚴苛凄厲的慘叫那聲音里混著恐懼求饒與骨骼斷裂的悶響,叫人不寒而栗。

    貝列的刀法向來狠辣,楚軒知道,這個曾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云的戰(zhàn)衛(wèi),正用最殘酷的方式,為水家滿門百十余口尸骨獻祭。

    片刻后,貝列拖著染血的刀鋒走來,單臂穩(wěn)穩(wěn)抱著昏迷的水瑤。

    少女的衣襟浸透血跡,鬢角的碎發(fā)黏著冷汗,卻仍在昏迷中緊攥著一枚刻有水家紋章的玉佩。

    楚軒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發(fā)絲,指尖凝著溫和的真氣探入她眉心不是為了救治,而是用控神訣小心翼翼地剝離她記憶中關于今日一切的所有碎片。

    這個年僅十幾歲的姑娘,已經(jīng)為保護妹妹承受了太多本不該屬于她的苦難。

    石家滅門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席卷整個江南乃至是整個龍國。

    街頭巷尾,人們壓低聲音議論著那個手持龍劍的年輕男子,有人說他是上天派來斬妖除魔的劍仙,有人說他是地獄爬出的修羅煞星。

    更有人提及石德宇背后那神秘的古族勢力,猜測一場攪動天地的大劫即將來臨。

    江東嚴家大宅外,天剛破曉便已熱鬧非凡,十八盞巨大的紅燈籠懸在門廊下。

    “恭賀嚴戰(zhàn)衛(wèi)長榮升江南戰(zhàn)衛(wèi)長”的紅色橫幅被晨風吹得嘩嘩作響。

    府門前的空地上停滿了各式豪車,引擎聲寒暄聲此起彼伏的拍照聲交織在一起。

    嚴家家主嚴厲穿著筆挺的中山裝,站在臺階上笑臉迎客,袖口的金表時不時露出,在晨光中閃著光。

    “嚴叔,恭喜啊!以后咱們江東的安保可就靠嚴苛哥罩著了!”

    “嚴會長,這是我從緬甸帶回來的翡翠擺件,祝您兒子步步高升!”

    賓客們絡繹不絕,手里捧著名煙名酒高檔補品,甚至有人抬來一尊半人高的金佛。

    嚴厲一一握手致謝,目光卻不停望向路口。

    兒子嚴苛的黑色奔馳大g今早從石城出發(fā),按計劃這會兒該到了。

    前院的圓桌上,早已經(jīng)擺好了茅臺和五糧液,后廚的大師傅正在灶臺前忙碌,清蒸龍蝦鮑汁海參等硬菜陸續(xù)往上端。

    “老爺,戰(zhàn)衛(wèi)長的車進小區(qū)了!”

    管家匆匆跑來,手里的對講機還在響。

    “說是直接開正門,不讓咱們?nèi)ソ�!�?br />
    “好!”嚴厲一拍大腿,轉(zhuǎn)身對眾人笑道,“犬子就是低調(diào)!大家稍等,等他下車,咱們一起敬杯酒!”

    人群中響起一陣哄笑,有人開始起哄讓嚴厲講兩句。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所有人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輛黑色奔馳大g猛地剎在府門前,車牌被泥巴糊得看不清,車身布滿劃痕,像是經(jīng)歷過激烈的追逐。

    “怎么回事?”

    嚴厲皺眉,下意識摸向腰間的對講機。

    沒等他開口,后座的車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骨碌碌滾了出來,在臺階下停住那是一顆血肉模糊的頭顱,正是嚴苛的!

    “�。 彪x得近的女賓當場尖叫著暈倒,男人們也嚇得后退半步,有人手里的茅臺瓶“當啷”落地,碎玻璃混著酒水在地上流淌。

    嚴厲瞪大眼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爬過去抱住兒子的頭,顫抖著伸手去合上他死不瞑目的雙眼,卻發(fā)現(xiàn)脖頸處的切口平整如鏡,顯然是被利刃瞬間斬斷。

    “嚴苛!嚴苛!”

    嚴厲的哭喊被一陣汽車轟鳴聲蓋過。

    奔馳大g的駕駛座車門打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爬出來,舉著染血的手機大喊:“嚴老爺!嚴老爺!戰(zhàn)衛(wèi)長他”

    話未說完,他突然抽搐著倒下,眨眼就已經(jīng)沒了氣息。

    把車開回來后,這個嚴苛專屬司機的任務就已經(jīng)完成,楚軒自然不會再給他留任何活路。

    很快楚軒的聲音從車上傳來,冰冷得像是臘月的寒風:“嚴家滿門,一個都別想逃�!�

    話音未落,后車廂的門轟然打開,十幾個頭顱從里面滾落全是嚴家派去石城的保鏢。

    嚴厲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楚軒不知何時已站在臺階上,龍御劍斜挎在腰間,劍鞘在晨光中泛著暗紅。

    他身后站著獨臂的貝列,手里拎著一把滴著血的開山刀,刀刃上還粘著幾塊碎肉。

    “你你是人是鬼?”

    嚴厲的牙齒不住打顫,想起兒子昨天還在電話里說事情辦妥了,他馬上就要榮升為整個江南的正式戰(zhàn)衛(wèi)長,讓自己準備好慶祝的酒宴,怎么轉(zhuǎn)眼兒子就成了斷頭尸?

    楚軒緩步走下臺階,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響:“我是來討血債的。”

    他抬手一揮,貝列猛地踢開擋路的金佛,露出后面縮成一團的嚴家族人。

    那些平日里耀武揚威的少爺小姐們,此刻哭喊聲一片,有人尿了褲子,有人抱著嚴厲的腿求饒。

    “你們到底到底想干什么?”

    嚴厲哆哆嗦嗦地發(fā)問,卻看見楚軒眼神一冷,龍御劍瞬間出鞘,寒光映得他臉色慘白。

    “你以為躲在江東就能逍遙法外?”

    楚軒惡狠狠的瞪著嚴厲:“養(yǎng)不教父之過,你養(yǎng)出了個畜生,就該為此付出代價�!�

    “饒饒命”

    嚴厲的話被劍光打斷。

    龍御劍閃過一道寒芒,庭院里的紅燈籠應聲而碎,紅色的綢布飄落在地,沾滿了鮮血。

    賓客們早已四散奔逃,唯有后廚的大師傅們還躲在墻角,眼睜睜看著嚴家滿門在劍光中倒下,如同割麥子般整齊。

    當最后一聲慘叫消失時,晨霧已經(jīng)散去。

    楚軒站在血泊中,低頭看著嚴厲的尸體,想起水瑤在石家地牢里被折磨的模樣。

    貝列遞來一塊干凈的布,他擦了擦劍,轉(zhuǎn)身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suv。

    車后座上,水瑤還在昏迷,身上蓋著一條干凈的毛毯。

    晨風吹過,滿地狼藉的嚴府只剩下?lián)u曳的紅燈籠,和空氣中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這個清晨的升職宴,最終成了嚴家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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