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此仇我自己報
厲天行卻嗤笑一聲,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那股凌駕于圣師之上的威壓轟然爆發(fā),竟比夢傾城更勝一籌。
“夢丫頭,你父親失蹤關我何事?倒是你,擅離職守,從北境跑到京宮護著這雜種,才是大逆不道!”
“你我同為戰(zhàn)帥,”夢傾城寸步不讓:“你能擅離南境,我為何不能?”
“放肆!”華安妮尖叫著打斷,怒聲呵斥道:“厲戰(zhàn)帥是奉我密令前來護駕!你助紂為虐,才是亂臣賊子!”
她指著楚軒,眼中閃著怨毒的光:“厲戰(zhàn)帥,就是這小畜生殺了石德宇,還屠戮江南戰(zhàn)衛(wèi)!”
厲天行這才懶洋洋地看向楚軒,眼神里滿是不屑:“哦?你就是當年那個女人的兒子?”
他上下打量著楚軒,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當年我?guī)磉厓纱蟾睂⒆窔⒛隳赣H時,她可是以一敵三,反殺我兩名部下。你母親那時也就你這年紀,實力卻比你強多了�!�
楚軒握著龍御劍的手青筋微跳,聲音冷冽如刀:“我母親的實力,我不敢妄比。但今日,你必死�!�
“哈哈哈!”厲天行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就憑你?你撐死了也就是圣師五品的修為,哪里來的膽子在我面前叫囂?”
厲天行周身真氣猛地暴漲,一臉兇神惡煞的說道:“當年你母親能讓我吃癟,是她運氣好。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戰(zhàn)帥之境的真正力量!”
這話一出,周圍的武者們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厲天行可是實打實的圣師境界強者,楚軒就算天賦再高,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卓家人更是心沉到了谷底,看著楚軒單薄的身影,只覺得這一戰(zhàn)已是兇多吉少。
楚軒垂眸望向自己的龍御劍,指腹撫過劍身符文時泛起淡淡金光,抬眼望向華安妮的目光冷得像淬了毒的冰:“讓你那些藏頭露尾的狗腿子都出來,省得我一個個清理�!�
他刻意拖長尾音,尾調帶著讓人牙酸的壓迫感,仿佛在調侃一場鬧劇。
“你這小畜生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華安妮的笑聲突然變得尖銳,染血的指尖接連指向三個方向:“墨無殤!血屠!千機老怪!請你們也一并現(xiàn)身吧!”
話音剛落,西北角的屋檐突然塌陷,漫天瓦礫中走出個身披墨色長袍的老者。
他面容蒼白如紙,眼瞳卻是詭異的琥珀色,每走一步,地面就會浮現(xiàn)出細密的裂紋,所過之處花草瞬間枯萎,正是隱世百年的“幽冥殿”殿主墨無殤。
“老東西,終于舍得露面了�!�
華安妮心中雖有些不滿,但礙于對方實力太強,讓華安妮也望而生畏,所以只能強撐著行禮:“當年您親手給那個賤女人下的噬心蠱,可還記得?”
與此同時,東側圍墻轟然炸裂,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一個渾身纏繞鎖鏈的魁梧漢子緩步走出,他赤著上身,胸口布滿猙獰的刀疤此人正是讓邊境諸國聞風喪膽的“血屠”,傳聞他嗜殺成性,曾一夜之間屠盡三個城池。
“華公主這招呼打得急啊�!�
血屠晃動鎖鏈,手鏈上的骷髏頭碰撞發(fā)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響。
“聽說有個小崽子要為當年那個女人報仇?正好,老子手癢了�!�
最后出現(xiàn)的是個身材佝僂的灰袍老者,他從虛空中緩緩顯現(xiàn),手中握著一把銹跡斑斑的機關傘,傘面上刻滿古怪符文。
“千機閣”三字剛從他口中吐出,周圍空氣便開始扭曲,數(shù)百個青銅傀儡從地底破土而出,金屬碰撞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華安妮幾乎是小跑著迎上去,在三位強者面前彎下腰行了個大禮,起身時眼中滿是陰毒的快意:“楚軒,瞧見了嗎?墨老的噬心蠱、血屠的修羅鏈、千機老怪的傀儡軍團當年你母親就是被他們聯(lián)手重創(chuàng)。你和夢傾城,區(qū)區(qū)兩個人而已,拿什么跟我們斗?”
卓家人早已癱坐在地,卓非凡望著場中八位圣師境界強者,又看看楚軒單薄的身影,突然想起族中老人說過的話“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命斗,九死一生”。
此刻他們終于明白,這場賭局從一開始,就是以卵擊石。
楚天驕原本渙散的瞳孔突然聚焦,望著場中威風凜凜的八大強者,喉間發(fā)出沙啞的低笑:“這些都是母親的人?”
他撐著斷臂勉力起身,染血的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眼中重新燃起瘋狂的光火。
華安妮幾乎是撲到兒子身邊,顫抖著雙手捧住他的臉:“是!是!全都是!兒子你放心,今天定要將楚軒碎尸萬段!”
她轉頭望向厲天行等人,眼中閃過一絲哀求:“諸位大人,求你們務必”
“夠了�!背幍穆曇羧绱懔吮睦�,截斷所有喧囂。
龍御劍在他手中驟然迸發(fā)萬丈金光,劍身符文流轉間,竟凝聚出一條咆哮的金色巨龍?zhí)撚啊?br />
他掃視八大圣師,目光如實質般掃過每個人的面龐:“找了這么多年,終于把你們這群藏頭露尾的老鼠全引出來了�!�
夢傾城神色凝重地按住楚軒肩膀:“小師弟,這八人聯(lián)手的力量超乎想象。不如我即刻聯(lián)系師娘們和其他師姐”
“不用�!�
楚軒反手握住師姐的手腕,將她推至身后,龍御劍直指蒼穹。
“此仇我自己報。今日便是再多幾十個圣師攔路,我也要將他們的頭顱,用來祭奠我死去的養(yǎng)父母和下落不明的母親!”
“那可不行!”
夢傾城見楚軒,心意已決也猛地舉起長槍,槍尖寒芒大盛。
“伯母的仇就是我的仇!若要戰(zhàn),便戰(zhàn)個痛快!”
她周身真氣如潮水般翻涌,猩紅披風獵獵作響,竟在身后凝聚出一頭巨大的白虎虛影。
厲天行見狀放聲大笑,黑袍鼓動間掀起陣陣腥風:“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當年那個女人和老夢戰(zhàn)帥也是這般不自量力,結果呢?還不是落得個”
“聒噪!”楚軒暴喝一聲,龍御劍化作流光直取千機老怪面門。
一只青銅傀儡剛從地底鉆出,便被金色劍光斬作齏粉,那佝僂老者驚駭后退時,機關傘已被削去半片傘骨。
與此同時,夢傾城長槍怒挑,槍尖白虎虛影咆哮著撞向厲天行。
南境戰(zhàn)帥黑袍鼓蕩,渾身上下驟然爆發(fā)出漆黑真氣,竟硬生生震散了白虎幻影。
“想知道你父親在哪?”厲天行冷笑一聲,身影如鬼魅般掠向宮墻之外:“跟我來!”
“休想走!”夢傾城眼神一凜,對楚軒使了個眼色便緊追而去。
院內混戰(zhàn)本就因場地狹小而誤傷頻出,血屠的鎖鏈甩飛時砸死三名虎頭幫武者,墨無殤的幽冥蠱毒誤染了玉音閣暗衛(wèi),反觀楚軒隨手揮劍便能護在卓家人身前,劍光過處竟無一人能近其身。
“沒了夢傾城,這小畜生就是甕中之鱉!”
華安妮見厲天行引開強敵,立刻尖叫著高舉雙手,振臂而呼道:“殺了楚軒者,賞玄晶礦脈十座!封世襲罔替的武侯!”
重賞之下,群情鼎沸。
“玄岳宗”的大長老率先按捺不住此人身為準圣師巔峰,自恃半步踏入圣師境,早瞧不慣楚軒的年輕氣盛。
他怒吼著揮起青銅戰(zhàn)斧,真氣激蕩間帶起風雷之聲,斧刃直劈楚軒頂門。
“就憑你也配?”楚軒甚至未退半步,左手并指如刀迎上。
伴隨著“咔嚓”一聲脆響,青銅戰(zhàn)斧竟如薄紙般被斬為兩截,指風余勢洞穿大長老眉心。
尸體倒地時,楚軒才緩緩收回手指,龍御劍斜指地面,劍尖滴血未沾。
他環(huán)視著噤若寒蟬的人群,琥珀色瞳孔在陽光下泛著冷芒,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還有誰?”
楚軒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劃破京宮庭院里濃重的血腥氣。
龍御劍斜指地面,劍尖滴落的血珠在青磚上暈開暗赤色的花,與他身后堆積如山的尸身相互映襯,構成一幅令人膽寒的修羅圖景。
剩余的公家、虎頭幫等家族武者擠在宮墻陰影里,喉結不住滾動,握著兵器的手滲出涔涔冷汗。
“玄岳宗”二長老率先按捺不住。
他曾是宗門百年不遇的奇才,半步圣師境的修為讓他自詡能與楚軒一較高下。
此刻他怒喝一聲,雙掌翻涌間,刺骨的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地面青磚瞬間凝結出蛛網(wǎng)般的冰紋,朝著楚軒足尖爬去。
“玄冰掌!”他暴喝出聲,掌風攜著裂石之力直取楚軒胸口。
楚軒甚至未用龍御劍。
只見他足尖一點,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飄退三尺,冰紋擦著他的靴底凍結了身后的石柱,卻連他衣角都未碰到。
二長老一擊落空,只覺掌心一麻,楚軒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左手并指如劍,帶著凌厲的破風聲點向他手腕脈門。
“這怎么可能!”
二長老驚駭之下回掌格擋,卻聽“咔嚓”一聲脆響,腕骨竟被楚軒指風震裂。
他慘叫著后退,玄冰掌的寒氣瞬間潰散,卻見楚軒龍御劍已然出鞘,金色劍光如驚鴻般劃過,在他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他玄色的宗門長袍,二長老難以置信地看著楚軒,瞳孔中映出楚軒冰冷的側臉,眼神冷漠至極。
五仙教教主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他猛地翻起袖口,幾十只玉蠱從袖中飛出,在半空振翅發(fā)出“嗡嗡”聲,瞬間形成一片紫色毒霧,朝著楚軒彌漫而去。
這是五仙教秘傳的“萬蠱噬心霧”,莫說觸碰到,便是吸入一絲也能讓圣師境強者經(jīng)脈寸斷。
楚軒瞳孔微縮,龍御劍在掌心急速旋轉,金色的劍花如風暴般綻開。劍光過處,紫色毒霧竟被生生絞碎,玉蠱在龍威下紛紛爆裂,化作腥臭的漿液滴落。
教主大驚失色,他能感覺到一股沛然莫御的龍形真氣在楚軒周身升騰,那是遠超圣師境的威壓,如同上古神獸降臨。
“不可能這是,這竟然是真龍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