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國主親至
空氣中,血腥味與硝煙味交織彌漫,令人作嘔。
華安妮癱坐在血泊之中,她的裙擺早已被鮮血浸透,染血的指甲深深摳進(jìn)青磚縫隙,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臉上卻扯出一抹扭曲的笑,那笑容似哭似瘋,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她的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曾經(jīng)對自己唯命是從的手下們,此刻在楚軒的劍下如同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那條本該是自己最強底牌的幽冥毒蚺,此刻卻像條搖尾乞憐的寵物犬般,溫順地跟在楚軒身后。
這巨大的反差,讓她的內(nèi)心徹底崩潰,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楚軒踱步上前,龍御劍隨意垂在身側(cè),步伐沉穩(wěn)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上。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華安妮,雙眸之中翻涌著寒冰般的恨意,那眼神仿佛能將人凍結(jié)。
“別急,你的報應(yīng),才剛剛開始。”
他的聲音冰冷而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在寂靜的庭院中回蕩。
話音未落,楚軒突然側(cè)頭,敏銳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鎖定了角落里的厲天行。
只見厲天行正貼著宮墻,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渾濁的眼珠滴溜溜亂轉(zhuǎn),妄圖趁著眾人不備溜之大吉。
他的身體緊貼著冰冷的宮墻,每走一步都十分謹(jǐn)慎,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響,暴露自己的行蹤。
“想跑?”夢傾城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她手中的長槍瞬間化作一道寒芒,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槍尖擦著厲天行的耳際,狠狠地釘入墻面,碎石飛濺間,她已如鬼魅般攔在厲天行的去路。
“你堂堂南境戰(zhàn)帥,就這點骨氣?”
她的聲音清脆而冷冽,充滿了嘲諷。
楚軒緩步逼近,周身真龍之氣翻涌,強大的威壓將方圓十丈內(nèi)的空氣都壓得扭曲變形。
地面上的塵土被這股威壓卷起,在空中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
厲天行后背緊貼冰涼的宮墻,看著一前一后將自己堵死的少年少女,喉結(jié)不住地滾動,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南境霸主,此刻卻被兩股截然不同的殺意逼得雙腿發(fā)軟,心中充滿了恐懼。
楚軒身上的劍意如巍峨山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呼吸困難;
夢傾城的槍勢似嗜血白虎,隨時能撕裂他的咽喉,那凌厲的氣勢讓他不寒而栗。
“當(dāng)年追殺我母親的主力軍,是你吧?”楚軒的聲音平淡得可怕,卻讓厲天行寒毛倒豎。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個雨夜,電閃雷鳴,他率領(lǐng)精銳圍堵蘇晚晴,看著女子浴血奮戰(zhàn)的模樣,心中竟升起變態(tài)的快感。
此刻再對上楚軒的眼神,厲天行突然覺得,那些曾被自己視作螻蟻的生命,原來真的會化作復(fù)仇的利刃,向他討還血債。
“我我是奉命行事!”厲天行強撐著挺直腰板,卻掩不住顫抖的聲線,臉上露出一絲慌亂。
“華安妮以我妻兒性命相逼,我也是無奈之舉!而且我不過在關(guān)卡攔截,并未下殺手”
他擠出諂媚的笑,試圖跟楚軒打商量,“不如就此罷手,我即刻退出燕京,永不與你為敵!”
楚軒聞言,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響徹云霄,令人心驚膽顫。
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憤怒,仿佛是對厲天行無恥行徑的嘲笑。
“參與時窮兇極惡,落敗時搖尾乞憐?”
他的笑意驟然收斂,龍御劍直指厲天行眉心,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當(dāng)你舉起屠刀的那一刻,就該想到今日下場。想走?廢去修為,自斷雙臂,再說出夢師姐父親的下落,我或許能留你全尸�!�
“你敢!”厲天行臉色驟變,周身真氣轟然爆發(fā),強大的氣浪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kuò)散。
“我手握百萬雄兵,若你敢動我,整個龍國將戰(zhàn)火紛飛!你擔(dān)得起這罪名?”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妄圖用戰(zhàn)爭威脅震懾眼前的少年,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
楚軒卻半步不退,龍御劍突然爆發(fā)出刺目金光,如同一輪烈日在庭院炸開,光芒照亮了整個庭院。
“你要明白,你活著,那些人才會聽令�!彼穆曇舯涞萌缤瑏碜跃庞牡鬲z,“若你死了,誰還會為一具尸體賣命?”
話音未落,劍光已如雷霆般劈下,直取厲天行咽喉。
厲天行瞳孔驟縮,慌忙揮動玉帶抵擋。
黑芒與金光相撞,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強大的能量波動將周圍的建筑都震得搖搖欲墜,瓦片紛紛掉落。
厲天行看著楚軒眼中燃燒的殺意,終于意識到,眼前的局面已經(jīng)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好好好!”
他不甘示弱,惡狠狠地回應(yīng)道:“那就看看,究竟誰能站著走出這里!”
話音未落,他周身真氣轟然爆發(fā),強大的威壓卷起了狂風(fēng),在身后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轉(zhuǎn)的旋渦,發(fā)出“嗡嗡”的尖嘯。
漆黑的真氣如潮水般翻涌,竟在身后凝聚出一個碩大的黑色虛影,那虛影面目猙獰,充滿了邪惡的氣息。
他猛地?fù)]動手臂,漆黑的真氣化作漫天黑芒,如暴雨般射向楚軒,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出一道道黑色裂縫,仿佛空間都要被這股力量撕碎。
楚軒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龍御劍隨意地橫在身前,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充滿了自信與不屑。
當(dāng)黑芒即將觸及他的剎那,他手腕輕轉(zhuǎn),一道金色劍網(wǎng)驟然展開,劍網(wǎng)光芒璀璨,如同金色的屏障。
“叮!叮!叮!”密集的碰撞聲響起,那一道道黑芒竟被生生彈回,倒飛而回的黑芒將厲天行身后的宮墻轟出無數(shù)深坑,碎石四濺,煙塵彌漫。
厲天行瞳孔驟縮,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暴喝一聲,身形如鬼魅般欺近,雙掌裹挾著幽冥之力,直取楚軒面門。
這一招“幽冥鬼爪”,曾讓無數(shù)圣師強者飲恨,掌心處隱隱浮現(xiàn)出一張猙獰的鬼臉,仿佛要將眼前之人的魂魄生生拽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然而,楚軒只是微微挑眉,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柳絮般輕盈后退,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
厲天行這全力一擊瞬間撲空,收勢不及,整個人向前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就在這時,楚軒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龍御劍的劍背輕輕點在他后頸。
一股浩瀚如淵的力量順著劍背涌入,厲天行只覺渾身氣血翻涌,經(jīng)脈仿佛被一只無形大手緊緊攥住,劇痛讓他眼前一黑,險些栽倒。
“不可能”厲天行掙扎著轉(zhuǎn)身,卻對上楚軒那雙冰冷如淵的眼眸。
楚軒的眼中閃過一絲金色光芒,口中低喝:“控神訣,現(xiàn)!”
剎那間,厲天行只覺一股強大的神識如潮水般涌入識海,他想要反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識在這股力量面前,如同風(fēng)中殘燭,瞬間被壓制得死死的。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雙手狠狠扇著自己的耳光,口中還機(jī)械地重復(fù)著:“我該死!我該死!”
堂堂南境戰(zhàn)帥,此刻竟如提線木偶般,在眾人面前丑態(tài)百出。
一旁的夢傾城瞪大了眼睛,手中長槍差點掉落在地,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她本已蓄勢待發(fā),準(zhǔn)備與楚軒聯(lián)手,卻沒想到師弟僅憑一人之力,竟如此輕松地制服了厲天行。
楚軒緩步上前,伸手按在厲天行頭頂。
暗金色光芒從他掌心蔓延而出,籠罩住厲天行的腦袋。
片刻后,楚軒收回手,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師姐,他根本不知道伯父的下落。伯父是在班師回朝途中,被一伙神秘人劫走的,厲天行也是事后才得知消息�!�
夢傾城微微一怔,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罷了,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些時日。只要父親還活著,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她的眼神中雖然有一絲失落,但更多的是堅定。
楚軒點點頭,眼中寒芒一閃:“此人雖與伯父之事無關(guān),卻參與圍堵我母親,今日必須血債血償!”
話音未落,龍御劍如閃電般出鞘,一劍刺穿了厲天行的心臟。
這位縱橫南境多年的戰(zhàn)帥,瞪大了眼睛,帶著不甘與恐懼,緩緩倒下。
他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和鮮血。
這一幕,讓在場眾人徹底傻眼。
殺圣師強者已經(jīng)夠震撼,如今連戰(zhàn)帥都被輕易斬殺,這楚軒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一時間,數(shù)十個家族勢力的人紛紛跪地,額頭重重磕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青磚。
“楚先生饒命!我們有眼無珠,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從今往后,我們愿為楚先生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此起彼伏的求饒聲中,夾雜著悔恨的痛哭。
而華安妮看著這一幕,肺都要氣炸了。
她掙扎著站起來,指著眾人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當(dāng)初是誰給你們榮華富貴?現(xiàn)在見勢不妙就想倒戈?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楚軒,你別得意,你殺了厲天行,就等于與整個南境為敵,國主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卻無法掩蓋語氣中的慌亂與絕望。
楚軒冷笑著回應(yīng),眼中殺意翻涌如潮:“你不要在這里假惺惺的虛張聲勢了,南境的戰(zhàn)衛(wèi)和百姓要是知道厲天行是什么人,為你又做了什么事,他們只會因我殺了他而感到高興!”
他緩步逼近,龍御劍上還滴著厲天行的血珠,每走一步都充滿了壓迫感。
“你與其在這里裝模作樣地替我擔(dān)心,不如先考慮考慮自己還能活多久!當(dāng)年你甘做小三,為奪權(quán)勢對懷著我的母親趕盡殺絕,二十年后,又害死我養(yǎng)父母一家滿門。如此蛇蝎心腸,怎配稱人?”
話音未落,龍御劍已如閃電般揮出。
“啊——!”華安妮凄厲的慘叫響徹庭院。
她那原本被蟒主勉強續(xù)上的右腳,連同血肉模糊的腳踝,在劍光中飛落地面。
還未等她從劇痛中回過神,楚軒手腕輕轉(zhuǎn),另一道寒光閃過,她完好的左腳也應(yīng)聲而斷。
斷肢處鮮血如噴泉般涌出,染紅了她華貴卻已破爛的宮裙。
“不!不要!”
華安妮癱倒在血泊中,驚恐地向后挪動著殘軀,卻見楚軒面無表情地舉起龍御劍,朝著她的手腕再次斬下。
“咔嚓”兩聲脆響,她的雙手也離開了身體,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此刻的她,如同被斬斷四肢的毒蛇,只能在地上痛苦地扭動,凄厲的哀嚎聲令在場眾人無不寒毛直豎。
楚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中沒有絲毫憐憫:“慢慢受著吧,這只是開始。當(dāng)年你加諸在我親人身上的痛苦,我會千百倍地討回來。”
就在這時,京宮院外突然傳來刺耳的剎車聲,輪胎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尖銳的聲響,打破了庭院中的死寂。
緊接著,一陣狂笑穿透重重宮門,傳入眾人耳畔:“哈哈哈!今天這紫禁城,真是來了不少的‘貴客’��!”
隨著話音,一輛通體金色的豪華越野車撞開宮門,巨大的沖擊力讓宮門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
車頂天窗緩緩升起,身著五爪金龍袍的國主華萬世手持鎏金權(quán)杖,周身縈繞著若隱若現(xiàn)的皇者之氣,緩步走出。
他的步伐沉穩(wěn)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天地的威壓。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滿地狼藉的庭院,所到之處,眾人無不心頭一顫。
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每個人的內(nèi)心,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參見國主!”
整齊劃一的跪拜聲響起,眾人額頭緊貼地面,大氣都不敢出。
那些曾追隨華安妮的武者更是面色慘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心中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們原本還在僥幸,若能逃過楚軒的追殺,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可如今國主親臨,他們參與謀逆之事昭然若揭,就算楚軒肯網(wǎng)開一面,國主又豈會輕易放過這些亂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