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她沉默著看了下去,卻看見兩個人莫名其妙開始討論起了什么“一見鐘情”“見色起意”之類的話題,
再聊著聊著……
她怎么就開始跟路京棠說起了“親你,
抱你,摸你的臉,吻你的喉結”之類的話了……
溫灼華:“。
”
她以前只是聽路京棠說自己喝醉后會強吻他,但對她究竟做了什么,全都一無所知。
而此時此刻,她忍不住打從心底里反思了一下自己——
她是女流氓沒錯吧?
尤其是看到視頻里路京棠那錯愕的表情,
再看看她自己那“今天這便宜我占定了”的表情,
溫灼華心尖都開始忍不住顫了起來。
她好唾棄自己!
等再看到陳槐想拯救她、送她回宿舍,而視頻里的自己卻一把抱住了路京棠,
說要和他一起睡的時候,溫灼華徹底看不下去了,飛快地按下了暫停鍵,把手機遞還給了路京棠。
溫灼華:“……”
路京棠挑了下眉,要笑不笑地看著她。
溫灼華支吾了一聲。
證據(jù)就擺在這里,她抿了下唇,誠懇道了個歉。
路京棠很寬宏大量:“沒事,不用為這些事情道歉。
”
溫灼華有點疑惑,卻覺得男人應該沒這么好心。
果然,男人下一句話就是:“反正我們都是男女朋友了,女朋友每天親我、抱我,時不時陪我一起睡覺,是很正常的事。
”
溫灼華:“……”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這句話的重音,放在了“每天”和“時不時”上!
可她又實在是理虧,只能忍氣吞聲、割地賠償,遲疑著點了點頭。
溫灼華又問:“我昨晚應該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吧?”
路京棠這次倒是稍加思考,而后輕笑了一聲,回答道:“沒做太多。
”
溫灼華:“?”
路京棠懶散道:“除了你非要讓我用手幫你,我?guī)屯炅四憔头槻徽J人、不愿意用手幫我一丁點之外,別的也沒做什么太對不起我的事。
”
溫灼華:“?!”
這話實在沖擊力太強,她甚至下意識地想說“你騙人”,可她看著路京棠篤定的表情,生怕下一秒路京棠就翻到什么證據(jù),讓她親眼看看、親耳聽聽。
……那真的會死人的。
路京棠揚了揚眉,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
連帶著空氣里都多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你昨晚好像還挺爽的,”路京棠看著女孩子驀地瞪圓的眼睛,感覺自己好像確實又些惡趣味,“一直夾著我的手不肯松開,還在不停叫我‘哥哥’。
要不是我這個公寓隔音很好,我都怕鄰居投訴我擾民。
”
溫灼華咬了咬下唇,一時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路京棠卻好像說上了癮一樣,眉眼間都染上了幾分侵略的味道:“寶貝,我滿手都是水。
”
溫灼華:“�。�!”
溫灼華耳朵都紅透了,她張了張嘴,最后只能倉皇冒出來句:“你好變態(tài)!”
路京棠:“我變態(tài)?”
溫灼華:“……”
她驀地又想起來,好像是她要求路京棠那么做的……
她也好變態(tài)……
真的好想死啊。
邊這么想,溫灼華的目光邊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路京棠的右手上。
她一直覺得路京棠的手很好看,手指纖長,關節(jié)突出,冷白色的皮膚下能看出來乍起的青筋,漂亮且力量感十足。
她高中時每次看到他的手,都會想,這樣的手應該是放在鋼琴上飛揚的。
……
而她昨晚,居然讓這樣的手,給她……
溫灼華沒忍住冒出了濃烈的羞愧之情,滿腦子都是我到底在做什么,我怎么能玷污了他,我好像是個罪人了……諸如此類的想法。
路京棠卻跟著溫灼華的視線,一起看向了自己的手。
他微微屈伸了一下手指,語氣散淡地問:“是挺舒服的吧?”
溫灼華:“?”
她哪能記得!
還沒等她繼續(xù)羞愧下去呢,就見路京棠很自然地往下問,“今晚再試試?”
溫灼華:“……”
溫灼華的嘴開開合合,好大會兒才冒出來句羞憤的,“你在說什么……!”
路京棠輕笑了一聲:“不用擔心,我很樂意。
溫小姐,我這個人還挺有服務精神的。
”
見了鬼的“服務精神”……
路京棠卻還在闡釋“服務精神”這個詞:“昨晚也按照你的要求,幫你洗澡、洗頭發(fā)、吹頭發(fā)、穿睡衣了。
如果你需要的話,今晚也可以。
”
溫灼華:“?”
挺好。
她就說為什么今年夏天,南川市的雷雨好像比往年的要少一些呢,敢情那些雷都在這一道接一道地等著她呢?
溫灼華遭受的雷擊太多,這會兒已經(jīng)快過去了,所以表面倒是有了一種死一樣的平靜。
她說:“暫時不必了,留著結婚以后再伺候我吧。
”
-
“我靠,你真這么跟他說的?!”
陳槐感覺頭皮都是一麻,露出了全然不敢相信的表情,一臉震撼地看著溫灼華。
溫灼華抓了抓頭發(fā),對視頻電話里的陳槐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么,頭腦一熱就這么說了……可能就是被刺激過度了,以至于大腦過載,心里只想著‘憑什么你這么淡定,我也要刺激刺激你才行’,然后就……”
她說著說著,在心里無聲地“啊啊啊”狂叫了一番,恨不得有穿越時空的利器,好堵住十分鐘前自己的嘴。
不,最好穿越回昨晚,攔住那個喝酒的自己。
陳槐恨不得鉆出手機,來溫灼華身邊聽八卦:“他到底跟你說了什么,把你刺激成這樣?”
溫灼華:“……”
溫灼華轉(zhuǎn)移話題:“你昨晚幾點睡的?是不是又熬夜了,我怎么看你……”
“是,因為好奇你跟路京棠好奇得睡不著。
”陳槐還能不知道溫灼華嗎,干脆利落地堵住了她的退路,繼續(xù)追問,“要不然你就說說你說了那句話后,路京棠什么反應?”
這個問題顯然比上一個好回答多了。
溫灼華斟酌兩秒,回答道:“他就是問了句……”
這話實在有點不好轉(zhuǎn)述,溫灼華稍加猶豫,干脆直接說了路京棠的原話。
那會兒的溫灼華,其實已經(jīng)對自己這句話后悔莫及了。
可路京棠卻盯著她看,漆黑的長眸里一片深意,溫灼華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正準備打個哈哈、把這個話題繞過去的時候,溫灼華聽見路京棠跟她說了句:“我們昨晚才在一起,如果我現(xiàn)在問你‘那我們什么時候結婚’,是不是顯得我太過不認真?”
溫灼華怔了怔。
路京棠便低笑了下,揉揉她的頭發(fā):“求婚不是這么求的。
”
說完,沒等溫灼華有別的反應,正好李秘書打來了電話,路京棠便又摸了摸溫灼華的腦袋,接了電話、向臥室外走了出去。
……
“……草啊,我沒了。
”陳槐聽完,半晌只有這一個反應,心底簡直快要磕cp磕到暈過去了。
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真想連夜把你嫁進路家。
”
溫灼華:“?”
沒等她說什么呢,書房的門卻驟然被敲響,伴隨著路京棠的聲音:“夭夭,吃早餐了。
”
溫灼華有點心虛地應了一聲,連忙把手機扣下,就見路京棠推門進來,語氣很柔和地問,“要不要先吃點水果?我切好了一些,給你端進來?”
溫灼華連忙拒絕:“不用了,我馬上就出去。
”
路京棠點了下頭:“早餐我中式和西式的都買了一些,我今天沒什么工作,一會兒吃完早餐就在客廳。
你在書房看論文吧,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
”
溫灼華再“嗯”了一聲。
路京棠:“下午想出去玩還是在家看論文?我這里有兩張演出票,要一起去看演出嗎?”
溫灼華又“嗯”。
……
她連續(xù)“嗯”了幾聲后,路京棠又叮囑她快點出來吃早餐,這才帶上門出去了。
溫灼華松了口氣,再次拿起手機,看向陳槐。
陳槐正目光幽幽jpg地盯著她看,并且該目光維持的時間實在太長,長到溫灼華都以為陳槐是卡住了。
溫灼華奇怪地歪了歪頭,還晃了下手,有些疑惑地問陳槐:“是卡住了嗎?”
陳槐問:“剛才跟你說話的,其實是頂著路京棠皮套的別人吧?”
溫灼華:“?”
陳槐仰頭一陣感慨:“我的天哪,誰能想到路京棠談戀愛后,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溫灼華終于知道陳槐在說什么了。
其實她也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