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迷失方向
我們跑的匆忙,一點物質(zhì)都沒帶,在野外吃的和御寒的都極為重要。當(dāng)然,我們不至于餓死,可是山里晚上涼,生病了才是最大的麻煩。
而且山里天黑的快,只要沒有陽光就冷的快。
順著來的方向往回走,我們腳程也不弱,卻遲遲沒有到扎營的地方。
大概一個小時后,太陽已經(jīng)偏西,四季如春的云南,本就氣溫不高,如果到了三四點,山頭遮住陽光,就會感到?jīng)鲆狻?br />
其實,這個時候我們都意識到,我們迷路�?墒�,我們順著來時的痕跡,一路回走的。
這樣應(yīng)該不會錯,就算偶有偏離,也不至于太離譜。
我們沉住氣繼續(xù)前行,太陽已經(jīng)落在山頂,而我們遲遲不見營地。
用太陽定位,往一個方向走!唐子涵說道,他們墓王唐家,許多時候都是在深山老林,對找路這種事很有經(jīng)驗。
這一路上,都是他帶路,我們跟著。長時間沒走回扎營的地方,他也有些燥火了。
我們不在順著痕跡走,而是靠太陽定位,以及唐子涵的經(jīng)驗,辨別樹木的朝向等。
事與愿違,太陽光被遮住了,絲絲的涼意纏繞在周圍。
我開始發(fā)慌,這種慌不是害怕,這是人的正常反應(yīng),在面對自己要做的事,卻不知道怎么做好時的一種表現(xiàn)。
我知道,現(xiàn)在回扎營的地方最安全,那里不僅有熱騰騰的食物,還有一群活人,而不是偌大的原始森林,仿佛只有四個捶死掙扎的人,以及一只藏在我身上的女鬼。
我們迷路了。唐子涵泄氣的道,臉色很難看,與他脖子上的凸起的青色痕跡一起看,就像猙獰的惡鬼。
先生火吧。戒空說道,他穿著僧衣,面色平靜道,三戒,你和唐施主趁天色沒暗下來,弄些吃的來。陳施主年紀(jì)小,跟我一起生火。
戒空給我一種西天取經(jīng)的既視感,不過他的話很有安撫力,只是簡單的安排,我就不覺得慌了,似乎有了主心骨。
三戒和唐子涵顯然沒有,兩人的面色多有擔(dān)心,但還是結(jié)伴去找吃的。
等我和戒空生了火堆,原始森林就像無數(shù)的日子里一樣,被黑暗籠罩,陷入了寂靜。
三戒和唐子涵還沒回來,我看著漆黑一片的四周,感覺它們像銅墻鐵壁,把我關(guān)在火堆旁,不許外面的人進來。
怎么還沒回來我不由的皺眉道,想著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陳施主,稍安勿躁。戒空說道,越慌越是害怕,若我們真中了陷阱,這樣不是讓敵人稱心如意。
我點點頭,坐下來撥動火堆,不一會就聽到腳步聲,抬頭就看見三戒和唐子涵回來了。
但唐子涵的肩頭扛著東西,和三戒各背了個裝物質(zhì)的背包,他到了火堆這里,就扔下肩上的東西。
嘩!
一堆白骨散在地上,頭骨還滾到我旁邊,搞的我心里發(fā)毛。
邪祟見過不少,這人骨還是第一次見。
這些骸骨很干凈,就像腐爛了好多年,一點皮肉都不剩,可是骨頭的潔白程度,和淡淡的血腥味說明,他們死去的時間不長。
而且,每根骸骨都有細微的痕跡,像被啃過一樣。
或許就是被啃食至死的,被尸蟻吃了,留下骸骨。
三具骸骨,兩具是我們的人,應(yīng)該是被尸蟻活生生吃了,血都沒有留一滴。
唐子涵說完,打開背包,里面有食物和水,以及帳篷等物質(zhì)。
還有一具呢我問道,難道還有別的人進山了
不清楚。三戒指著他背的包道,和我們的行李不一樣,東西都是新的,應(yīng)該是跟著我們進山,或者先一步進山的。
在到這里之前,我一直都知道暗中有許多勢力,發(fā)現(xiàn)這具骸骨,倒不怎么驚訝,卻提醒了我,這些勢力就在周圍虎視眈眈。
兩個背包里面都有物質(zhì),我們吃了東西,搭了一個帳篷,分兩班倒睡覺。
三戒師兄弟睡上半夜,我和唐子涵守夜,這是唐子涵提出的,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怎么,想不到唐子涵坐在火堆邊,神色不明道,我要克服你爸造成的心里陰影!
我小時候看到你爸殺人了。唐子涵說道,火光照映在他的臉上,當(dāng)時我七歲,正在院子里玩,你爸提著一柄刀走進來,還滴著血。
他說,刀上滴下來的血,都是唐家人身上的,染紅了刀身,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后來唐家少了很多人,我爸成了唐子涵夢里的一霸,什么惡鬼厲鬼,都嚇不到唐子涵,只有我爸提著刀從他身邊走過,剁下他老子首級的一幕,嚇到他。
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唐子涵的夢里,對他來說,我爸就是活在現(xiàn)實的噩夢。
所以,當(dāng)時知道你爸是陳元生。唐子涵陰森森的看著我,忽然咧嘴笑了,我即高興又害怕,得感謝你老子殺了我老子,成就現(xiàn)在的我。
臥槽!
唐子涵的嚇到我了,他是個變態(tài),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為什么還要感謝我爸!
你心理變態(tài)��!我往后退一步,考慮要不要叫醒睡覺的兩個人,搞不好唐子涵發(fā)瘋,動手報仇啊。
騙你的!唐子涵笑著道,你爸是去唐家找麻煩,鬧的兇,沒殺那么多人。
只是后來,我才知道,唐子涵說的成就他,就是他被我爸嚇了之后,他去什么墓,都不怕詐尸了。
我和唐子涵守夜的時間,就在他的講述里結(jié)束,到帳篷睡覺時,我離他遠遠的,總覺得這人不正常。
我醒來時,帳篷里面沒人了,抹了把臉走出帳篷,外面也沒人。
我心里咯噔一聲,難道他們留下我走了,只給我一個帳篷!
這種想法滋生,我整個人都清醒了,再看到物質(zhì)背包時,整顆心都落地了。
然而,他們不在這里,我再次害怕起來,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死在云南的原始森林。
不過這種想法一閃而逝,我就跑過去翻開物質(zhì)背包,里面的食物和水都還在。
你在干嘛呢三戒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我眼睛一酸,恨不得哭出來。
最終忍住了眼淚,轉(zhuǎn)頭問他,你們?nèi)ツ膬耗?br />
三戒說,他們?nèi)ブ車纯戳饲闆r,又問我,唐子涵呢
他沒跟你們?nèi)�!我反問道,一絲不詳?shù)母杏X爬上我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