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早晚栽在女人手里
傅宴西站在沈聽瀾邊上,從煙盒中遞了根煙過去。
沈聽瀾沒接,他開門見山道:“為什么要讓人斷了宋苒的后續(xù)治療?”
傅宴西的為人,他還是有所了解。
宋苒昏迷不醒都好幾年了,他要真想讓她死,早就施壓給宋家人了,根本不會等到今天。
根本目的不在宋苒身上。
果然。
傅宴西隨口道:“放心,我還不至于跟一個活死人計較�!�
他原本是想唬唬孟京棠,給她點教訓,所以才想著從宋苒入手。
同時也是想試探試探宋家的態(tài)度。
至于沈聽瀾私下里安排了保鏢在孟京棠身邊,傅宴西是知道的,起初沒放在心上,他也沒想到,還會有意外之喜。
沈聽瀾瞥了眼傅宴西,什么都沒說。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包廂地落地玻璃窗前。
綠云山莊位于南城老城區(qū)的鬧市地帶,位置優(yōu)越,年代悠久,建筑風格古樸又現(xiàn)代,前臨著江水,后靠著小巷。
一半紙醉金迷,一半人間煙火。
傅宴西自顧自點燃煙,抽了起來:“聽宋凝說你這次回來不走了?”
“嗯�!�
沈聽瀾穿著灰白色的西裝,沒系扣子,里頭搭了件白色的圓領針織毛衣,簡單隨性的款式,慵懶又不失氣質。
傅宴西則是從頭到腳的一身黑,張狂中透著邪魅不羈。
沈家和傅家往上數(shù),嚴格算起來祖輩連著姻親,他們兩個從小玩到大,關系甚好,性情卻是截然不同。
傅宴西調侃道:“想通了?”
為了一個女人,犯得上跟他過不去那么多年。
再說了,當初也是宋凝主動爬上他的床,又不是他威逼利誘。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他礙著沈聽瀾的情面,也對她負責了,還答應要娶她,以至于后面鬧出那么多糟心事。
他還沒地方哭訴呢。
話音剛落下,沈聽瀾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傅宴西沒有防備,連連后退,嘴角破了皮,往外溢著血。
他氣得咒罵道:“操你大爺?shù)模 ?br />
沈聽瀾舒展著拳頭,揚眉輕笑:“我沒大爺�!�
這一拳,他忍了很久,早就想給打,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天算是傅宴西自己送上門。
傅宴西沒還手,嘴巴不服氣沖著他喊道:“沈聽瀾,你早晚栽在女人手里�!�
“我樂意�!�
沈聽瀾揮揮手,瀟灑自如地離開了包廂。
傅宴西扯著嘴角笑笑,吐了口唾沫。
他知道,他們扯平了,以后宋凝的事,沈聽瀾不會再同他計較。
孟家小公主還真是百試百靈。
孟京棠接到張媽打來的電話,得知宋苒沒事了,第一時間趕去了療養(yǎng)院。
她在病房外碰到了宋苒的父母,當然還有宋凝。
他們正在和主治醫(yī)生溝通后續(xù)的事宜,看到孟京棠之后,宋思明心虛地偏開了頭,三言兩語地支走了主治醫(yī)生。
宋思明訕訕道:“京棠來了啊。”
孟京棠冷著臉,出于禮貌:“宋叔叔,白阿姨�!�
白蘭芝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感激道:“京棠,苒苒的事,多虧了你,不好意思這個節(jié)骨眼還讓你為我們家的事情操心,麻煩你了。”
傅宴西這次能高抬貴手放過宋苒,孟京棠在里面出了不少的力,聽說她還因此被他刁難。
之前孟家出事,他們怕受到牽連,唯恐避之不及。
孟京棠非但沒有怪他們,還不計前嫌,白蘭芝對此十分過意不去。
孟京棠心里有氣,也沒有給她好臉色,拂開了她的手,“白阿姨客氣了,苒苒是我的朋友,都是應該的�!�
作為朋友,她都不忍心,而作為她的親生父母,卻能助紂為虐,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去死。
宋苒醒來后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心寒。
白蘭芝解釋道:“京棠,你別怪你宋叔叔,你宋叔叔也是沒辦法,實在是傅宴西他……拿公司威脅我們。”
宋苒到底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怎么能不心疼呢。
只是……
宋思明沒什么經(jīng)營能力,早前靠運氣發(fā)的家,攢下點基業(yè),這些年已經(jīng)虧空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依托上了傅家,宋氏說不定早就面臨倒閉了。
雖說公司名義上還是宋家的,可誰都知道實際做主的人是傅宴西,宋思明在宋氏根本沒什么話語權。
她也不過是個婦道人家,沒什么能力,連自己的女兒都保不住。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宋苒,白蘭芝忍不住掉下眼淚。
孟京棠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宋思明旁邊,一句話沒說的宋凝身上。
傅宴西之所以會這么做,還不是因為她在背后攛掇。
白眼狼。
孟京棠看完宋苒從病房出來的時候,叮囑道:“張媽,后面苒苒要是再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孟小姐,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姐�!�
孟京棠從療養(yǎng)院出來,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停在馬路邊,朝著她的方向鳴著喇叭。
起初她沒認出來,后來才發(fā)現(xiàn)坐在車上的男人是沈聽瀾。
駕駛座上的男人使勁按著喇叭,孟京棠無奈,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沈聽瀾搖下車窗:“上車�!�
孟京棠沒反應。
沈聽瀾又說道:“幫了忙,連聲謝謝都聽不到,還是說孟小姐想過河拆橋?”
好吧。
孟京棠坐上了車。
沈聽瀾側目看向她,俯身靠了過來。
孟京棠以為他是想在車里,委婉地推拒道:“我今天不方便�!�
沈聽瀾眉眼輕佻,“不方便系安全帶?”
“沒有。”孟京棠意識到她想多了,低頭紅了臉。
她下意識去拉身側的安全帶,不小心觸碰到了沈聽瀾的手,又縮了回來。
沈聽瀾的眼角微微彎了腰,似是在笑。
他緊緊按了安全帶,不讓扯動,孟京棠疑惑地看向他。
一雙眼在昏暗的車廂內,水汪汪,讓人不自覺地想象她哭出聲會是什么模樣。
沈聽瀾喉結滾動,松開手,坐了回去,他問:“吃飯了嗎?”
孟京棠系好安全帶,搖頭說道:“還沒有�!�
沈聽瀾啟動車子:“陪我去吃飯�!�
“好�!彼龖霉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