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傅景川,你為什么不要沈妤了?
唐少宇:“剛剛才走,沒幾分鐘�!�
說完便見傅景川眉心微微擰起,黑眸轉(zhuǎn)向他:“她怎么會突然這么早下班?”
唐少宇被問愣住,而后回他:
“下班時間到了啊。”
傅景川:“她不是踩點下班的人�!�
“而且,”他的嗓音頓了下,“她走的時候沒到下班時間吧�!�
時漾工作效率雖然高,但一工作起來也是廢寢忘食的,從不會刻意去踩點下班,更不會早退。
“……”唐少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時漾確實不是早退的人。
傅景川黑眸已然帶了絲凌厲:“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唐少宇嘴角的笑容有些僵,還在公司門口大家都看著,他也不好明說,只能遲疑地看了他一眼,又遲疑看向沈清遙。
傅景川黑眸也轉(zhuǎn)向沈清遙。
沈清遙微微轉(zhuǎn)開了頭,上官臨臨在里面,公司還這么多人看著,也不想在這個地方提這個事。
傅景川沒有強求。
“回頭我再找你們�!�
冷淡撂下這句話,傅景川轉(zhuǎn)身就走,腳步沉穩(wěn)而急促。
唐少宇看著他按下電梯按鈕,一步?jīng)]停地進(jìn)了電梯,長指也跟著“啪”一下按下按鈕,電梯門合上,電梯開始往下走。
唐少宇不由扭頭看了眼沈清遙:“走吧,一起飽餐一頓,好上路。”
沈清遙瞥了他一眼,沒理會他的調(diào)侃,人已往電梯走去。
唐少宇也一起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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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川一路搭乘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
上車的時候他掏出手機給時漾打電話。
電話在短暫的響鈴后被接起。
“喂?”輕軟的嗓音聽著有些蔫,興致不太高的樣子。
“你現(xiàn)在哪兒?”
傅景川問,另一只手已拉過安全帶系上,啟動了引擎。
“我在回家路上了�!睍r漾輕聲說,“有什么事嗎?”
傅景川并沒有回她,只是輕聲問她:“到哪兒了?”
時漾不太想說。
她心情很差,說不上為什么差。
許是沈清遙提出的讓她把她的設(shè)計案以上官臨臨也就是沈妤的名義送給沈林海一事勾起了些不太好的回憶,一下就把她拉回了當(dāng)初離婚的陰霾中,讓她想起離婚前傅景川和傅武均在書房討論沈妤的事。
傅武均希望傅景川和她離婚給沈妤騰位置,傅景川把她當(dāng)沈妤,沈清遙想把她的心血拿去包裝沈妤……
她已經(jīng)如所有人所愿把位置騰出來了,也逃離了那段婚姻,努力學(xué)習(xí),努力工作,終于有了點自己的成績,結(jié)果兩年以后,她這所有的努力換來的還是要給沈妤做嫁衣。
時漾說不上什么心情,似乎她的努力、甚至于她的存在都只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已。
愛情如此,婚姻如此,連事業(yè)都不能幸免。
大概因為這份被勾起的不愉快,面對電話那頭傅景川嗓音里的溫柔,時漾莫名有些抵觸。
傅景川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嗓音也低了下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問。
“沒事�!睍r漾聲音很輕,有些疲憊,“我先回家了,掛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嘟嘟……”的忙音傳來,傅景川看了眼手機,手機已切回屏保狀態(tài)。
他捏著手機沉吟了會兒,往車窗外看了眼,放慢了車速。
剛才時漾的電話里摻著馬路車來車往的嘈雜聲,并不是坐車?yán)飼械脑胍簟?br />
傅景川估摸著時漾是站在馬路邊接的電話,要么是走路回去,要么是騎車。
從公司去時漾小區(qū)的路上,傅景川刻意放慢了車速,黑眸掃向右手的馬路非機動車道和人行道。
踩點下班的馬路上人和車都還不是很多。
在馬路轉(zhuǎn)角的地方,傅景川看到了沿著綠蔭道慢吞吞走路的時漾。
她兩只手隨意地搭在挎包鏈條上,沉靜好看的臉頰上面色淡淡的,看著有些心不在焉。
傅景川輕按了聲喇叭。
時漾茫然回頭,看到緩緩駛近的黑色車子時微微怔住,而后看向緩緩搖下的車窗。
車?yán)锏母稻按ㄒ部戳怂谎�,而后推門下車,走向她。
“你……怎么過來了?”看著朝她走來的高大身影,時漾遲疑問道。
“我聽你聲音不太對勁�!备稻按ㄕf,人已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看向她。
時漾尷尬轉(zhuǎn)開了臉:“我沒事�!�
傅景川:“怎么走路回去了?”
時漾:“就想走一下散散心,就當(dāng)是運動了。要不然整天在辦公室待著對身體不好�!�
傅景川點點頭,而后看向她:“我陪你一起走走吧�!�
“不用�!睍r漾下意識拒絕,瞥了眼他停在路邊的車,“而且你車停在這里也不好,會被拖走的�!�
“沒事�!�
傅景川說,掏出手機,給柯辰打了個電話,讓他找個人過來把車開走,而后掛了電話,看向她:“走吧�!�
時漾遲疑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
回去的路不算長,也不算短。
兩人并排走著,夕陽從樹梢穿過,灑落在兩人身上,把兩人身形拉出長長的影子。
時漾不說話,傅景川也就安靜陪著她走路,沒有出聲打擾她。
時漾不由扭頭朝他看了眼,他深邃的側(cè)臉在夕陽下平靜好看得像一幅畫。
她記憶中這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和傅景川一起散過步。
學(xué)生時代倒是有過一段這樣的歲月。
她和他都不是住校生,住的地方離學(xué)校也不遠(yuǎn),所以下午放學(xué)回家的時候,兩人都有意無意地等過對方。
有時一起騎自行車,有時一起走路,也是這樣的夕陽下,沿著江,鈴鐺聲灑了一路。
雖然兩人交談也不多,更不會有太多親昵的舉動,但那條灑滿夕陽和鈴鐺聲的沿江綠道裝著她所有的少女心事和青春。
后來再重逢到結(jié)婚再到離婚,兩人都沒再去走過那條路,這樣一起散步的時候也只在剛結(jié)婚的時候,那時她還懷著孕,傅景川也比較上心,會每天陪她適當(dāng)散一下步。
只是那個孩子和他們都沒緣分,三個月的時候沒保住,她養(yǎng)身體也養(yǎng)了好幾個月,傅景川工作也慢慢忙了起來,后來這樣的機會也就慢慢少了。
如今時隔多年后再這樣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閑逛著,時漾心情有點復(fù)雜。
“傅景川�!�
走了好一會兒,時漾終是輕聲開了口,“你以前對沈妤那么執(zhí)著,現(xiàn)在她回來了,為什么又突然不要她了?”
傅景川轉(zhuǎn)頭看向她。
時漾并沒有看他,只是平靜看著腳下的路。
“沒有沈妤了�!�
傅景川說,很平靜,黑眸卻是落在她身上的。
“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沈妤了�!�
他一字一句,嗓音低沉而輕緩,隱隱有種愴然。
時漾聽不太真切,下意識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句話他和她說過。
在那份親子鑒定報告出來、他送她去學(xué)校的時候。
那時的上官臨臨被喜極而泣的沈家人團團圍住,她微笑和他說恭喜。
他以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動也不動地看著她,對她說,“這個世界沒有沈妤了�!薄拔遗獊G了她,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過去這段記憶再次被沈妤勾起時,時漾還是覺得心臟莫名地有些疼,不是因為傅景川惦記著另一個女人的心痛,而是莫名的心疼,心疼傅景川。
“對不起�!�
在厘清這份心疼之前,時漾已下意識和他道了歉,聲音輕而愧疚。
“沒關(guān)系�!�
傅景川薄唇微動,身體也已面轉(zhuǎn)向她,垂眸看著她,許久沒說話。
時漾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淡淡的遺憾,還有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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