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等她回京,細(xì)談什么寧芙雖未有動作,可眼皮卻動了動。
宗肆看了片刻,道:“宣王府與寧國公府,一時怕是難接受你我之事,是以須等你回京,再來定奪如何向長輩交代�!�
寧芙始終沒有半句話。
宗肆走到床邊,俯身下去,寧芙動了動手,見沒那么僵硬了,便抬起手,一耳光落在了他的臉上。
男人神色間,多了幾分冷意。
寧芙其實算不上傷感,畢竟成過一次親了,那還能因為與人茍合便要死要活的。只要外人不知,不連累了國公府的名聲,這與活著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可或許是這一耳光太過用力了吧,她手心也很疼,眼淚還是簌簌落下。
“混蛋�!彼煅实�,說的是晨間那次。
宗肆也想到了她指的是什么,伸手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淚,道:“你沒做錯,這一耳光,我該受著�!�
寧芙是有些恨他的,恨他的態(tài)度,也恨他多管閑事,這一回她何時說過需要他幫忙,孟深敢不敢真爬上她的床,她心里是有數(shù)的。
“你心中其實是后悔的。”寧芙卻是恨不得將兩人間的難堪,全部挑明,在確定是外祖母的算計之后,他的第一反應(yīng),必定是后悔。
“君子論跡不論心,無須猜我如何想,要看我怎么做。我該承擔(dān)的,便不會推脫。上一次,也是你不要我負(fù)責(zé)�!弊谒恋�。
“難不成我還該夸世子品行端正�!睂庈讲粺o諷刺道,這也依舊是內(nèi)涵他這晨間毫無自制力。
宗肆卻道:“人的品行并非一件事就能概括,人心隔肚皮,連你外祖母,不也在算計你?”
寧芙這被戳到了痛處,而男女在此種場合下,揭短其實并非明智之舉,便是她自己不滿康陽,那也絕非一個外人能評價的:“這與你何干?”
宗肆卻繼續(xù)點破道:“你心里比誰都清楚你外祖母的為人,只是你覺得,你外祖母是你阿母母親,就無條件信任她。殊不知并非所有母女關(guān)系,都如同你與寧夫人那般,為利殺女的也不在少數(shù)。寧芙,你若是不改,在這點上,以后還有的吃虧�!�
這話夠直接,夠過分,也夠傷人心。
不過在宗肆這個外人的角度來看,康陽確實如此,而身為外人,自然不在意以最大的惡意來評價一個人,越是如此,越能揣測人心的惡,也能吃越少的虧。
其實她哪能想不明白?昨夜就想明白了。眼下她需要的也并非是挑明現(xiàn)實,好好安慰她,遠(yuǎn)比什么都好。
“你走�!彼瓜卵垌�,藏住了眼底的淚,不愿再聽他這叫人越發(fā)難受的話。
“世子,馬車已安頓好,該走了�!毕氯舜藭r在外催促道,入京的峽口關(guān),頗為兇險,若是恰好夜間到那處,趕路可就不方便了,是以必須得趁早。
宗肆深深看了寧芙一眼,她眼中依舊充滿疲態(tài),今日晨間又鬧了一回,她定然是累的,道:“我走了,好好休息�!�
月娘和屈陽早已等有多時,自那日宗肆從雍州來此處后,兩人便發(fā)現(xiàn)了自己被盯著,心知宗肆和康陽,定然生了事端。
今日一見康陽,神采奕奕,眼中之精明半分不減,衣裙之富貴半分不消,哪有半分被囚禁的模樣,精氣神全然是一副大勝對手的模樣。
屈陽心中便生出了幾分不安來,康陽如此詭計多端,也不知曉能干出什么事。這會兒見宗肆好好的,才放下心來。
“世子�!痹履镆灰娮谒�,原本的警惕模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快步下了馬車,連女子恪守的禮儀也顧不上了,朝他小跑過去,滿臉擔(dān)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