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葉煩哭笑不得,
誰讓你管了啊。
廖苗苗看到大寶氣洶洶的樣子不禁破涕為笑。
大寶氣得坐起來:“苗苗姐,你笑我啊?”
耿致曄:“苗苗笑她自己都要上大學(xué)了還沒你懂得多,
很可笑!”
廖苗苗點頭:“是的,笑我自己。
”
大寶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苗苗姐,不怪你,我媽媽說小慧姨那樣是因為沒人教,你肯定也是有人養(yǎng)沒人教。
”然后又說,“等你上大學(xué)就好了,老師教你。
”
廖苗苗聽到這話又想哭。
葉煩見狀趕緊問考試情況轉(zhuǎn)移她注意力。
而廖苗苗一聽葉煩問她考得怎么樣,心中酸楚消散許多,
眼淚沒落下來,“我覺著很好。
去年數(shù)學(xué)空一半,
今年只有幾道題沒寫。
如果寫的都對,穩(wěn)穩(wěn)上杭師。
”
葉煩:“這就好了啊。
你老家還有人嗎?”
廖苗苗點頭:“我奶奶還活著。
”
葉煩:“蘇遠航說學(xué)校補貼足夠他用的。
他吃得多,
你肯定用不完,
屆時你就可以自己買票回老家。
不過今年就算了,
你一個小姑娘上路容易被騙。
”
廖苗苗想笑:“葉姨,
我又不傻。
”
耿致曄忍不住說:“你不懂人心有多惡。
如果一個老人家說我家就在前面不遠處,
你扶我過去。
一旦你心軟隨她過去,
可能就出不來了。
”
廖苗苗很意外他怎么知道。
以前耿致曄跟葉煩訂婚后希望葉煩去部隊看望他,特意了解過火車上的情況。
葉煩補充道:“被關(guān)起來給男人生兒育女,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
廖苗苗無法想象,
以至于神色有些茫然。
耿致曄:“不是故意嚇你。
這種情況不常見,但不等于沒有。
過一兩年你在學(xué)校懂得多了,
看著也不像中學(xué)生,
不想在這里過年就回老家。
最近兩年跟同學(xué)一起到火車站。
到了甬城就好了。
”
大寶的注意力被“關(guān)起來”吸引�。骸暗金遣粫魂P(guān)起嗎?”
葉煩:“俗話說,靠山吃山,
靠水吃水。
這邊有山有水,魚米之鄉(xiāng),沒窮到鋌而走險的地步。
”
耿致曄點頭:“二寶,睡著了嗎?”
二寶抬起小手:“爸爸,我聽見了。
爸爸,明天教我軍體拳。
媽媽教的太極好溫柔,打不死人。
”
耿致曄無語又想笑:“行,明天教你軍體拳。
”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翌日清晨廖苗苗睜開眼就叫醒跟她一個房間的廖小妹,然后去洗漱,接著就在院子里玩。
聽到二寶的聲音,廖苗苗拽著廖小妹到葉煩家門口轉(zhuǎn)悠。
直到聽到耿致曄說,可以開始。
姐妹倆才進去。
葉煩買菜去了,耿致曄淘米煮粥,看著倆孩子洗臉刷牙,顧不上留意別的,又因為有爬滿豆角的籬笆院阻擋,沒發(fā)現(xiàn)外面有人。
她倆突然進來,耿致曄嚇了一下,忙問:“苗苗,怎么了?”昨兒不是插科打諢把她安慰好了嗎。
廖苗苗有點不好意思:“耿叔,您是不是準備教二寶軍體拳�。俊�
耿致曄點頭:“你也想學(xué)?你——”“爸”字咽回去,憑莊秋月的秉性,肯定覺著廖苗苗吃飽了撐的,不然一個不準備當兵的女學(xué)生學(xué)什么軍體拳啊。
廖苗苗要說防身,莊秋月興許還會說,男人比女人力氣大,學(xué)會了也沒用,男人一靠近就能把女人制伏。
“不可以嗎?”廖苗苗見他遲疑,不由得小心翼翼問。
耿致曄笑著說:“可以。
但是我有個要求,到家不許說這事。
”
廖苗苗跟父母話不投機半句多,所以拍一下小妹。
小妹一瞬間想到很多,最重要一點,她上大學(xué)又不是媽媽上大學(xué),也不是替媽媽學(xué),媽媽敢偷偷改她的志愿,她學(xué)會了軍體拳就一拳把媽媽揍趴下——廖小妹笑著點頭:“耿叔叔,我不說。
”
廖苗苗心理脆弱,耿致曄多此一舉也是擔心姐妹倆回到家聊起這事再起波瀾,再出點什么事:“那先跟我熱身。
”
軍體拳整套動作不多,葉煩買菜回來就已經(jīng)結(jié)束。
不過廖苗苗和廖小妹還沒回去。
葉煩問:“你們家做飯了嗎?”
廖苗苗搖頭:“還沒有吧。
”
葉煩:“回去看看吧。
你倆都在這里,大弟要洗菜還要燒火。
”
廖苗苗一聽弟弟要干很多活,就拽著妹妹回家。
大寶跟媽媽到屋里就問:“媽媽,沒看苗苗姐不想回家嗎?”
“那是她家,終歸要回去。
”葉煩把海鮮放盆里,“苗苗不回家,莊秋月可著大弟一個人抱怨,大弟心煩又不敢反抗媽媽,時間一長就會怪苗苗不聽話,連累他挨訓(xùn)。
”
耿致曄摸摸兒子的腦袋:“父母靠不住,弟弟妹妹再不管她,以后苗苗遇到點什么事都不知道找誰。
”
大寶似懂非懂:“好麻煩啊。
”
耿致曄:“你不用煩,我們家不會這樣。
”
大寶問他媽:“你要我考軍校,我不考,你會變成莊秋月嗎?”
葉煩:“我想變成她也沒用。
考軍校要體檢,你不過去,我敢把你綁過去?”
“你敢!”
葉煩氣笑了:“招生老師是軍官,我敢惹軍官��?”
大寶再次點頭:“你敢!說不定他是爸爸的兵。
”
耿致曄樂了:“要是這樣你媽敢。
”
大寶很是得意的看著他媽,沒話說了吧。
葉煩朝他臉上擰一下,端著蝦出去。
大寶顧不上疼,小跑跟上:“媽媽,煮倆咸鴨蛋吧。
”
“不想吃蝦?”
大寶點頭:“越來越不好吃。
”
哪是不好吃啊。
葉煩心說,肚子里沒油水,最新鮮的海鮮到嘴里也發(fā)苦。
買菜的時候聽職工說七月三十號殺豬限購十斤,而現(xiàn)在離七月三十號也沒幾天,剛買的菜籽油足夠吃到那時候,葉煩決定做紅燒大蝦。
葉煩問:“紅燒大蝦也不吃啊?”
大寶眼睛一亮:“吃!”
葉煩笑著出去收拾蝦,耿致曄準備配菜。
由于電飯鍋帶個小箅子,耿致曄把配菜洗干凈發(fā)現(xiàn)粥沸騰,需要把鍋蓋掀開一點,他索性把箅子放上去熱饅頭,鍋蓋就不蓋了。
大寶見狀過去把鍋蓋蓋上。
葉煩端著蝦經(jīng)過客廳,看到飯桌上的電飯鍋,又把鍋蓋打開。
大寶嘆氣:“熱饅頭呢。
”
耿致曄從廚房出來:“饅頭是昨天下午買的,只過去一夜里面還是軟的,不蓋鍋蓋也能熱透。
”
“好吧。
”大寶把鍋蓋拿下來。
耿致曄道:“天熱做飯熱饅頭都很快。
要是冬天需要蓋上。
”
“這樣啊。
”大寶懂了,不再糾結(jié)為什么不需要蓋鍋蓋,就跟妹妹去院里玩。
二寶把跳繩一端栓在樹上,讓她哥幫她撐開另一端,她跳繩。
大寶跟妹妹商量:“我?guī)湍銚沃K子,你陪我打紙包�。俊�
二寶點頭:“我玩十五分鐘?”
“可以!”大寶朝屋里喊,“媽媽,幾點了?”
葉煩出來說:“還沒到七點。
餓了��?”
“你七點十分喊我。
”大寶揮揮手,“做飯去吧。
”
葉煩無奈地回屋做大蝦。
飯菜端到客廳,正好七點十分,葉煩就喊他吃飯。
大寶拿著一疊紙包準備去院里玩,想說玩一會兒再吃,他扭頭朝屋里看到油亮油亮的大蝦,紙包扔茶幾上就去洗手。
飯后,大寶讓妹妹陪他玩紙包,二寶搖頭:“我吃飽不想去。
”
“吃飽就坐會變成小肥豬。
”大寶拽著妹妹起來,“我們?nèi)ネ饷嫱鎯海俊?br />
二寶離開多日,想念島上的花花草草,一聽這話立刻起來。
由于這次在家里多待幾天,耿致曄假期結(jié)束去部隊,葉煩只能自己洗衣服。
衣服晾好,葉煩準備把大寶二寶的涼鞋刷了,聽到她閨女耀武揚威地說:“知道我哥是誰嗎?叫我哥打你!”
葉煩心說,又跟誰干起來了啊。
擦擦手,葉煩跑出去,沒看到耿二寶,葉煩以為她在廖家,朝廖家走去,經(jīng)過胡同看到一群小孩在胡同里玩。
葉煩過去幾步,問:“干嘛呢?”
二寶朝媽媽跑過去,指著比她高半頭的小女孩:“她不許我們在這里跳繩。
”
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大聲說:“這是路,不是跳繩的地方,路被擋我怎么過去?”
葉煩:“跳繩的繩子是橫著放的?”
二寶搖頭:“不是啊。
這樣放。
”用手劃一條線。
小女生:“可是她們放在正中間。
外邊的路那么寬,干嘛不去路上玩兒?”
二寶:“路上有太陽,這里有陰涼地,你不是傻?”
“你才傻!”小姑娘大吼:“你最傻!”
二寶跑過去:“再說一遍?我不打你,我不叫耿二寶!”
小姑娘下意識看葉煩。
二寶:“不要看我媽,打不過你還有我哥,用不著媽媽出手。
媽媽,快去洗衣服!”
葉煩單手插兜看著柳晴的閨女,對了,嫌二寶擋路的小姑娘就是柳晴的大女兒,跟大寶同班同學(xué),“你是不是忘了這是胡同不是路?”
柳晴的女兒下意識問:“啥意思?”
二寶嫌棄地皺了皺鼻子:“啥意思都不懂,還說自己不傻。
我媽媽的意思這不是路。
”
葉煩點頭:“為什么不走大路,要鉆胡同�。俊�
那個小女兒不假思索地說:“從這里近啊。
”
葉煩:“你想抄近路,還怪別人擋道,不覺著不講理?再說了,這是我家和廖家的胡同,應(yīng)該二寶怪你妨礙她跳繩。
”
二寶點頭:“倒打一耙不講理!”
小女孩指著葉煩:“大人欺負小孩,我要告訴我媽!”
葉煩:“那別忘記告訴你媽,你比二寶大好幾歲,大小孩欺負小小孩。
”
正準備跑回家的小姑娘停頓一下,臉通紅通紅,遲疑片刻就往北跑。
二寶見狀很是擔憂:“媽媽,我是不是闖禍了?”
“沒事,她不敢告訴她媽。
”葉煩叮囑幾個小孩,“不許吵架。
有什么不滿好好商量。
”
六個跟二寶年齡相仿的小男孩小女兒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