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吧,讓你看個夠!
藥片被一掌打飛,傅錦笙眼底猩紅。
手腕被鐵鉗般的手掌扣住,天旋地轉(zhuǎn)間后背重重撞上床頭,傅錦笙掐著她的下巴逼她仰頭。
“你畫這些干什么?”他聲音嘶啞。
“畫著玩,每天在別墅里只能看見你這張臉,實在是無趣�!彼鏌o表情道。
以前,她滿腦子只有傅錦笙,她用了五年時間,把傅錦笙的冷漠與溫柔都刻進(jìn)顏料里,她知道傅錦笙不愛她,所以不敢讓他發(fā)現(xiàn)這些作品,只好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
沒想到,傅錦笙一個頭疼竟然將她這些年的心血全部挖了出來。
“現(xiàn)在覺得無趣了?我們還沒離婚呢,你就這么著急找下家?”男人氣息不穩(wěn),在疼痛的作用下,眼眶通紅一片。
“傅先生現(xiàn)在是以什么立場質(zhì)問我?“尤溪冷笑著揚(yáng)起左手,無名指上的戒痕像道傷疤,“需要我提醒你,在游輪上先松手的人是誰嗎?”
“我當(dāng)初老老實實嫁給你不過是圖你的錢和傅太太這個名分,既然你現(xiàn)在把我的卡停了,還不愿意公開我的身份,我為什么要繼續(xù)纏著你?”尤溪冷眼看著他,說出絕情的話。
傅錦笙的手燙得嚇人,力道卻大得驚人:“戒指呢!”
尤溪掙了一下沒掙脫:“掉了�!�
“掉哪了?”
“海里。”她直視他的眼睛。
傅錦笙瞳孔驟縮,猛地將她拽到身前,尤溪踉蹌著跪在畫紙上:“怎么,傅總要為個戒指興師問罪?”
“你故意的�!备靛\笙呼吸粗重,疼痛讓他的表情扭曲,“就因為我選了小玉?”
尤溪看著這個她愛了五年的男人。他眼里的怒火燒得旺盛,可她居然感覺不到疼了。
“對,我是故意的,反正你都戴上別人的戒指了,何必在乎我戴不戴。”她抽回手,“藥買了,喝不喝隨你。”
沉默半晌。
許是疼痛太過于磨人,傅錦笙終于妥協(xié),拿起藥片囫圇往嘴里塞。
尤溪將散落的畫稿整理到一起,或許,這些畫是時候該燒了,以前受到不公平的對待時,看到這些畫,能緩解她心里的委屈。
但現(xiàn)在不需要了,她不會讓自己再受委屈。
“傅錦笙,我們離婚吧,我等不了了�!钡炔涣酥芡び裆衔�,她不想在這座充滿回憶的別墅里等待漫長的幾個月。
傅錦笙僵在原地,冷汗順著他的下頜滴在畫紙上�!靶菹搿!�
“為什么?”
傅錦笙眼底瞬間掀起風(fēng)暴,止痛藥嘩啦散落一地:“離婚這件事我說了算,你永遠(yuǎn)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瞬間,男人沖向她身前,不顧她的反抗,粗魯?shù)厮洪_她的衣領(lǐng)。
而那細(xì)長的脖頸上,還殘留著淡紫色的手指印。
尤溪麻木地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灼得她眼眶生疼。
當(dāng)劇痛貫穿身體的瞬間,她聽見傅錦笙在耳邊喘息:“記住你是誰的女人。”
“很快就不是了。”尤溪盯著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聲音輕得像嘆息。
傅錦笙的動作突然粗暴起來,仿佛要把這句話撞碎在她身體里。
尤溪咬破嘴唇?jīng)]出聲,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恍惚間有溫?zé)岬囊后w滴在鎖骨上,不知是汗是淚。
次日清晨,尤溪被手機(jī)震動驚醒。身側(cè)床單平整冰冷,仿佛昨夜只是噩夢。
有人拍了一張《囚徒》的模糊照片掛在網(wǎng)上,沒想到竟然小火了一把,評論區(qū)已經(jīng)紛紛淪陷。
她拖著酸痛的身體走進(jìn)書房。
霍恩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周小姐來了,說是探望傅總�!�
“跟我說什么,我又不是傅錦笙。”她伸了伸懶腰,卻牽一發(fā)動全身,渾身肌肉酸痛。
她略過霍恩往大門走去,迎面撞上了周亭玉。
周亭玉站在走廊處,高領(lǐng)毛衣將脖子遮掩得嚴(yán)嚴(yán)實實:“你們昨晚在書房做這種事?”
尤溪看著滿地的畫稿,還有昨晚男人在瘋狂之下打翻的玻璃杯,她撩起頭發(fā),脖頸上的吻痕一目了然,“放心,位置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周亭玉突然上前兩步,香水味嗆得人頭暈。
她隨意撿起地上一幅畫,臉色又回歸了嘲諷:“畫得真像,你這么愛他,舍得放棄嗎?別裝了,你離不開他�!敝芡び竦男β暬厥幵诙�。
她湊近尤溪耳邊嘲諷道:“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的卡是我偷偷停的,季浮生這件事是我算計的,你弟弟重新邁進(jìn)賭場這件事也是我攛掇的,他為了錢不得不去青塘毀你前程。你玩得過我嗎?”
“傅錦笙為了你端了天地醫(yī)院又如何?別以為他戴著你們的婚戒你就有機(jī)會了,我告訴你,尤溪,你永遠(yuǎn)只配被我踩在腳下,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什么?”她茫然地看著周亭玉:“戒指不是你的?”
只聽一聲哼笑:“快了,他的手指很快就會被我占有�!�
“尤金鳴……他去賭場是因為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毀了他!”
“我當(dāng)初既然選你,手上肯定有底牌,你若是不聽話,可以試試你弟弟在賭場會不會被人廢手廢腳。”周亭玉抹去她眼角的淚,又在她衣服上嫌棄地擦了一把:“回國第一天我就說了,你這種人,傅錦笙一輩子都看不上�!�
“你猜,傅錦笙是會向著你還是向著我?”
“小玉?”傅錦笙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周亭玉瞬間換上擔(dān)憂的表情,轉(zhuǎn)身時手肘,“不小心”帶倒了調(diào)色盤。
顏料潑灑在尤溪還未完成的參賽作品上。
“��!”隨著一聲驚喊。周亭玉直直跪了下去,一直被遮蓋的脖頸處出現(xiàn)一圈猙獰的手印。
周亭玉剛剛并沒有機(jī)會自己掐自己,她也不會對自己下這么重的手,只能說明,在來別墅之前,這手印已經(jīng)有了。
再看那鎖骨處,有淡淡的紅痕,應(yīng)該是親密時無意間留下的。
尤溪僵在原地,她看著傅錦笙自然地攬住周亭玉的腰,男人眼里的心疼溢于言表。
她盯著傅錦笙手指上的戒指,再看周亭玉,手指空蕩蕩。
是因為不在乎她,所以被冤枉時也懶得解釋?
“尤小姐,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畫,你卻想要我的命!”周亭玉猛地咳嗽幾聲,抱著傅錦笙,染著哭腔道:“我只是覺得尤小姐畫得太好了,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我不知道她為什么對我有這么大的敵意。”
“尤溪,給小玉道歉�!蹦腥说难巯聨Я藢拥暮谘廴�,聲音比昨晚還要冷。
尤溪順手撿起幾張畫,摔在兩人臉上:“不是想看嗎?看吧,讓你看個夠�!�
“夠了!”暴怒的聲音響起,“從昨晚到現(xiàn)在,你還沒鬧夠嗎?我們倆的恩怨跟小玉無關(guān),你別針對她!”
“只要你愿意簽離婚協(xié)議,我保證不再打擾你們�!庇认獩]為自己辯解。
一方面是因為,即使解釋了,傅錦笙也不會信。另一方面,她想坐實謀害周亭玉的手段,逼傅錦笙簽離婚協(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