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別拒絕我。
”沈安格說，“我是真的欣賞你。
不想為了這點事就和你絕交，我保證再也不會對你說喜歡你之類的話，好嗎？”
他態(tài)度都如此謙卑了，林杳沒辦法再狠心拒絕，只能妥協(xié)：“好吧。
”
待林杳付過賬單之后，兩人一同離開。
走在夜空下，無人說話，林杳不可避免地嗅到了些許尷尬的氛圍。
半晌后，沈安格忽然出聲：“林杳，作為朋友，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林杳點頭：“你說。
”
“你拒絕我，是因為喜歡盛云闊嗎？”
萬籟俱寂。
林杳歪了歪腦袋，沈安格是在說外語嗎，怎么忽然他就聽不懂這人在說什么了？
喜歡盛云闊，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對林杳來說堪比驚悚片。
“不。
”林杳大腦處理了很久才輸出答案，“我不喜歡任何人。
”
沈安格沒來由松了口氣。
好歹他沒有輸給盛云闊那個臭屁男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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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剛從火鍋店出來，盛云闊打了個噴嚏。
肖覃遞給他一張紙巾，貼心叮囑：“天涼了，還有一個月京市就該下雪了，早晚別貪涼，多穿點。
”
“多謝。
”盛云闊甕聲甕氣，擦擦鼻子。
其實他不冷，尤其剛剛才吃過火鍋，身上暖烘烘的，天曉得為什么會打噴嚏。
兩人繼續(xù)走在回學(xué)校的路上。
肖覃提起：“上回你寫的那個程序我發(fā)給領(lǐng)導(dǎo)瞧了，他說挺不錯的，問你愿不愿意去實習(xí)。
”
“行。
”盛云闊倒不意外，他對自己的作品有信心，“謝了。
”
肖覃“嗐”了一聲：“順手的事。
不過我覺得你才大一，沒必要急著實習(xí)，以后上班的日子多著呢，不如趁現(xiàn)在好好玩玩兒。
”
一陣秋風(fēng)吹過，盛云闊哆嗦起來，總算察覺到了冷。
他把手插兜里，回答：“我畢業(yè)打算立即工作，希望能去個待遇好點的大廠，提前刷刷履歷比較好。
”
肖覃吐槽：“大廠很卷的，我不過是個實習(xí)生，都經(jīng)常加班。
”
“工資高嘛，正常。
”盛云闊笑笑，“我家里人還等著我早點上班賺錢養(yǎng)家呢。
”
聞言，肖覃意識到盛云闊可能家境不大好，便知情識趣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沒再多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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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云闊回到家，打眼猛地看見林杳只開了一盞小夜燈，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嚇了一跳。
“我在樓下看沒開燈，還以為你沒回來呢。
”
林杳從書本中抬起眼，直勾勾看向盛云闊。
小夜燈光芒暖黃，均勻而溫柔地灑在林杳的半邊臉上，把他本就比常人長一些的睫毛影子拉得更挺翹。
林杳五官長得極好，眼睛大而有神，鼻梁挺拔，按照一種相當(dāng)符合人類審美的比例分布在巴掌大的臉上，沒人能違心說他丑。
這一刻，房間內(nèi)安靜極了。
盛云闊后知后覺自己之前似乎從未認(rèn)真看過林杳的長相。
今晚肖覃說過的話在耳邊重新響起。
林杳……長得確實挺好看的。
盛云闊腦袋里不知不覺冒出這句話。
他、他的意思是，對女生和那些給子們來說，林杳長得挺有吸引力的……吧？至于自己這樣的男性嘛、誰會關(guān)心另一個男性長得好不好看呢，對不？
林杳不說話，盛云闊仿佛渾身蟲子爬，不得不率先開口緩解氣氛：“這個點你平時不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睡了嗎，今天怎么還在外面？”
“在等你。
”林杳平靜道。
盛云闊呼吸一窒，心臟都差點忘了跳。
隨即他反應(yīng)過來，想抽自己嘴巴子，讓你多嘴，問問問，問個屁，和往常一樣直接回房間不就得了。
“過來坐。
”林杳拍拍沙發(fā)，“我有話對你說。
”
盛云闊頂著壓力坐了過去，并且十分謹(jǐn)慎的與林杳隔開了半個身位，進(jìn)可攻退可守。
等他坐下，林杳轉(zhuǎn)過頭，注視著他說：“昨晚的事，對不起，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不應(yīng)該摔門的。
”
盛云闊慢半拍，不太明白為什么林杳總會在意這種小事。
林杳繼續(xù)說到：“我以后不會再對你的生活方式指手畫腳了。
你想要熬夜也好，想吃宵夜也好，或者想要談戀愛也好，我都不會再干涉。
”
盛云闊聽著不太舒服，蹙眉：“你這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林杳起身，“說到底我與你的關(guān)系也沒好到什么份兒上，我沒有權(quán)利管束你，之前是我越了界，以后不會了。
”
說罷，林杳關(guān)掉小夜燈，拿著書本回到自己的房間。
“咔嚓。
”
房間門被輕輕關(guān)上。
關(guān)門后，林杳靠在門板上，長舒了一口氣。
以后還是換一種沒那么討人厭的方式勸盛云闊珍惜生命吧。
要林杳徹底放手不管，他自問做不到。
他只要想到可能會目睹盛云闊把自己浪死的場面，就沒辦法不難過，就忍不住要管。
畢竟認(rèn)識了這么久，就算是養(yǎng)的一只小狗，也會不舍得。
人之常情。
外面，漆黑的客廳內(nèi)，盛云闊一動不動地坐著，大腦徹底宕機(jī)。
林杳剛才那番話什么意思？
是不喜歡自己了，要和自己劃清界限的意思嗎？
不是，這就不喜歡了？自己干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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