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穿越大夏,重活一世,本就是逆天掙命之人,大好的機(jī)會擺在面前,又豈能畏首畏尾
更何況,張猛那夜與夏紅鸞密會,明顯是等不及想要設(shè)法將他處理掉了。
如能在此之前斬殺王五,攫取更多的業(yè)火點,進(jìn)一步融合祖龍之心,提升修為,自己的處境才會變得更加安全。
只是,擊殺王五,并非易事。
首先,他并非尋常犯人,而是被關(guān)押在天字號牢房之中的重點犯人。
在這里,每隔一段距離,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巡獄隊經(jīng)過。
要抓住巡獄隊巡邏的間隔時間,憑借煉氣一重的修為斬殺王五,更是難上加難。
自己出手的時間和方式,都會十分的苛刻。
其次,王五本身乃是凝神境七重的高手,就算被封印壓制,尚且還保留有煉氣三重的修為,依舊要比只有煉氣一重的自己強(qiáng)大。
更不用說,王五縱然修為被壓制,他凝神境的武道境界和戰(zhàn)斗經(jīng)驗,都不是自己可比。
一對一的正面交鋒,自己想要取勝無疑十分困難。
按照常理而言,現(xiàn)在并非是最佳的出手時機(jī)。
若是稍微等待一段時間,積累業(yè)火點,進(jìn)一步強(qiáng)化自身之后,再行對王五下手,成功率更高。
好在他眼下已經(jīng)踏入了煉氣境,斬殺王五的事情,對陳凡來說,也并不是太過緊迫。
左思右想,陳凡還是覺得硬拼是不明智的選擇,倒不如設(shè)局套路王五,先設(shè)法降低他的戒備心。
待王五放松了警惕,再伺機(jī)出手,得手的概率興許還大一點。
稍一思忖,想到前些時日自己有心探查之下獲取的一些內(nèi)容,陳凡就有了計較。
翌日。
陳凡端著漆木食盒穿過牢門時,特意用鞋底蹭過潮濕的青磚。
細(xì)微的摩擦聲在甬道里蕩開,驚起石縫間啃食苔蘚的尸鼠。
這些通體灰白的畜生竄過腳邊時,他感覺到食盒底部的暗格傳來輕微震動——一枚青銅令牌正隨著步伐輕輕叩擊夾層。
王五的牢房在九號牢房轉(zhuǎn)角的盲區(qū),天光從頭頂三丈處的氣孔斜切下來,在鐵柵欄上割裂出明暗交錯的裂痕。
陳凡數(shù)著腳步停在陰影交界處,靴尖正好抵住一道被血垢浸染成褐色的石縫。
這是過去幾日觀察得出的最佳位置:當(dāng)食盒開啟時,折射的光斑會精準(zhǔn)落在囚犯枕邊的位置。
天牢里的伙食一般,這只燒雞,你將就著吃吧。陳凡掀開食盒的動作比往常慢了三拍,瓷碗邊緣與木托分離時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
他感覺到王五倚在墻角的身軀微微繃緊——即便被玄鐵鎖鏈洞穿琵琶骨,這位前凝神境高手對危機(jī)的感知依然敏銳如豹。
湯汁潑灑的瞬間,陳凡左手小指不著痕跡地勾住暗格機(jī)簧。
青銅令牌落地的角度經(jīng)過精心計算,在觸地反彈時恰好將刻有血鸞紋的那面朝上。
暗紅銹跡在光斑下泛著詭異的釉色,邊緣處他用寒潭水浸泡出的龜裂紋,與真正血鸞令上的泣血紋相差無幾。
呵呵,平日里都是窩頭菜葉,今日卻特意送燒雞過來,小陳大人這是何意王五仿佛沒有看到地上那一枚陳凡為他‘精心準(zhǔn)備’的令牌,透亮的雙眸在黑暗之中一開一合,聲音無比的平淡。
這鬼地方的濕氣,陳凡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下方用茜草汁繪制的假傷疤。
結(jié)痂的紋路沿著筋脈走向蜿蜒,正是修煉血鸞教最廣為流傳的《血鸞九變》第三重失敗的典型癥狀。
昨日他在水牢沖洗刑具時,特意讓這道傷疤沾上了寒潭特有的藍(lán)藻孢子,此刻在幽光下正滲出淡淡的青暈。
一切,都是他前些時日翻閱了一些關(guān)于血鸞教犯人的卷宗之后,精心準(zhǔn)備,用來迷惑王五的偽裝。
陳凡微笑,臉上適時地露出一副貪婪的神情:上次,閣下提起的‘九幽玄鐵’,可否告知,此物現(xiàn)下到底在何方
所謂‘九幽玄鐵’,陳凡猜想,這多半是那王五之前用來誘騙自己的說辭。
當(dāng)下,他將計就計提起此物,佯裝上鉤,更可降低那王五對自己的警惕。
黑暗之中,王五冷笑。
區(qū)區(qū)一只燒雞,就想換‘九幽玄鐵’的消息,小陳大人這生意,做得可真是一本萬利......
陳凡笑了笑,那燒雞不過是陳某的一點心意而已,明人不說暗話,陳某對那‘九幽玄鐵’頗有興趣,若閣下可以讓我如愿,呵呵......閣之前與張猛做的那些交易,與陳某做,也是一樣的。
旋即,陳凡的目光聚焦在王五雙手手腕的那一雙斷靈鐲之上,笑道:至少,我不會像有些人一樣,過河拆橋。
呵呵呵......
沉默了片刻之后,黑暗之中,傳來了王五沙啞的笑聲。
小陳大人又在說笑了,王五道:你方才說的那些,某家怎么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陳凡笑了笑,并不作答,而是起身直接走到柵欄之外,將牢門重新鎖住。
我知道閣下心有疑慮,畢竟,你我之前,曾經(jīng)有兩次差點見生死,陳凡道:不過,張猛那廝是什么樣的貨色,閣下想必已經(jīng)見識過了,我相信,閣下是聰明人,究竟是與虎謀皮,還是與陳某聯(lián)手,合作共贏,想必閣下會考慮清楚的,我等著你的答案。
言罷,陳凡匆匆離去。
黑暗的牢房之中,再度安靜了下來。
待陳凡走遠(yuǎn),王五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雙明亮的眸子,死死盯著地上的那一枚青銅令牌。
令牌上,鸞鳥的圖案栩栩如生。
他一招手,便將那令牌吸入了掌心之中,腦海之中想起陳凡,又想起張猛,神情一時之間有些復(fù)雜。
陳凡此來,究竟是那張猛的試探,還是......
不......不對!
王五想起,張猛屢次要借他之手?jǐn)貧㈥惙�,張猛與陳凡之間的關(guān)系,明顯沒有那么融洽。
可是,他們兩個,既然都來自那個地方,為何又要豆萁相爭......
突然,王五眼前一亮,對了,這或許是他們的內(nèi)部爭斗,據(jù)我所知,張猛所在的那個派系,雖然極為強(qiáng)大,但在血鸞教內(nèi)部,也不是沒有對頭,或許,這個陳凡就是......
如此以來,若能殺掉這陳凡,或許,就能以此作為與那一脈合作的‘投名狀’......
念及此處,王五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