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酒吧微光，曖昧初綻

    freea酒吧剛營業(yè)，門就被熟客推開，門上的風(fēng)鈴發(fā)出脆響。

    秦棲率先邁了進(jìn)去，黑色風(fēng)衣的下擺隨著動作揚起，陸昭陽緊跟在他身后，進(jìn)門就被店里暖黃的燈光裹住，淡淡的酒香與煙草味順著鼻息進(jìn)入鼻腔。

    一樓是純喝酒的場地，爵士樂在耳邊若有若無地飄著，剛營業(yè)，幾張桌子旁零星坐著客人，低聲交談的話語與冰塊碰撞杯壁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吧臺后的沈霖溦正擦著酒杯，抬頭看到秦棲時并不覺得奇怪，對方已經(jīng)連著來一個星期了，但在看到后面跟著的小尾巴時，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陸昭陽被那抹笑看得渾身不自在，往秦棲身邊靠了靠，小聲問道，“小叔，感覺你朋友怪怪的�！�

    秦棲看了眼吧臺上的沈霖溦，笑得跟變態(tài)似的，要不是因為有陸昭陽在，他早就過去給沈霖溦的臉上來一腳了。

    “沒事，你別看他像變態(tài)，平常也算個好人。”

    為了安撫小姑娘莫名的局促，秦棲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

    “老秦，說誰變態(tài)呢？！什么叫算個好人，我可是良好市民啊，別在小姑娘面前抹黑我！”

    秦棲給了沈霖溦一記白眼。

    誰管你。

    走到吧臺常坐的位置，轉(zhuǎn)身替陸昭陽拉開椅子。

    就陸昭陽小土豆子一樣的身高，跟秦棲將近一米九的身形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陸昭陽仰頭看著他，鼻尖差點碰到他的胸口，隨后趕緊低頭坐下。

    陸昭陽剛坐穩(wěn)，就被吧臺上五顏六色的酒品吸引，忍不住伸長脖子張望。

    先前在二樓的時候，燈光昏暗，加上聒噪的音樂，讓她沒多少心情去仔細(xì)觀察，唯一的視線也被李叔繚亂的調(diào)酒手法給吸引了。

    “老板，今天李叔不在嗎？”

    “他女兒今天生日，請假回去陪女兒過生日了�！�

    “這樣啊�！�

    陸昭陽先是一愣，隨后表現(xiàn)得有些失望。

    沈霖溦之前有從李叔嘴里聽到她特別喜歡喝自己調(diào)的酒，但也沒必要這么失望吧。

    雖然李叔調(diào)酒的手藝的確不錯，算得上是店里的鎮(zhèn)店之寶了。

    但秦棲的關(guān)注點跟沈霖溦相反，在他看來，陸昭陽的失望或許是因為父親為了給女兒過生日，特意請假這點上。

    “前些天我看你都是自己來，怎么今天有空把家里小孩帶來了？”

    秦棲先是默不作聲，最后淡淡開口道，“繪畫取材。”

    事實上，經(jīng)過醫(yī)院那次的矛盾后，陸昭陽對他的態(tài)度的確少了拘謹(jǐn)，感覺相處起來親近很多。

    但其中也有讓秦棲頭疼的地方。

    他不知道秦玥跟陸昭陽說了什么，總之，只要他在家的時候，陸昭陽就跟狗皮膏藥似的，他去哪兒她就在哪兒，除了去衛(wèi)生間、去浴室，其余時候幾乎隨叫隨到。

    “小叔，渴了嗎？要來杯咖啡嗎？”

    “小叔，累了嗎？要來一次馬殺雞不？”

    “小叔，困了嗎？要我送你去床上睡覺嗎？”

    雖然明確表示過他不需要陸昭陽這么巴結(jié)自己，但小姑娘說什么都不聽。

    想起秦玥給他的記錄冊，首頁第一條就是：昭昭想做什么，就讓她做！昭昭想說什么，就讓她說！昭昭想吃什么，就讓她吃！不論昭昭有什么要求，都要滿足她！

    順昭昭者昌，逆昭昭者亡！

    要不是這本冊子是秦玥親手給的，上面的字跡也是秦玥親筆，他真以為是哪個邪教盛典傳出來了。

    順著小姑娘的意，他也不好直接拒絕，小姑娘問他渴不渴的時候，他會說渴，于是一天喝了八杯咖啡。

    差點精神得忍不住把兩個死黨叫出來揍一頓。

    一開始為了避開，他會故意跑到酒吧來待到比較晚的時間回去，可發(fā)現(xiàn)不管他什么時候回去，小姑娘都會在家里眼巴巴等他。

    這誰受得了！

    實在沒辦法繼續(xù)下去了，秦棲只能給她找點事做，帶她來酒吧取些用在稿子上的素材。

    至于秦玥，因為學(xué)院的專業(yè)課評分分四個季度進(jìn)行，三個月為一季度，每季度開始時會進(jìn)行一次統(tǒng)考，統(tǒng)考分不過的將會進(jìn)行為期一個月的封閉集訓(xùn)。

    這次新生的第一次統(tǒng)考，四百多名學(xué)生中近三百名是分?jǐn)?shù)不達(dá)標(biāo)的。

    秦玥也是其中之一，估計現(xiàn)在還在苦逼地畫畫呢。

    “取材啊�！鄙蛄販盏囊暰�在兩人身上打轉(zhuǎn)，尤其是他們身上同款的黑色風(fēng)衣，是秦棲買的，因為版型合適，又為了不讓某人起疑，順便給秦玥也買了一件。

    “老秦，藏得夠深啊。”

    陸昭陽現(xiàn)在的關(guān)注點全在酒吧的布局上，沒聽出沈霖溦話里的意思，倒是秦棲，從他眼里射出的殺人光線能把沈霖溦戳死。

    “還是老樣子？”沈霖溦挑眉，無視了秦棲冰掉渣的眼神。

    “嗯�！�

    “小姑娘，你喝什么？莫吉托還是龍舌蘭日出？”

    “這個，長島冰茶。”

    陸昭陽指了指酒單，“我喝飲料就行�！�

    沈霖溦看了眼旁邊的秦棲，秦棲儼然一副“你要真給她調(diào)這玩意兒，我就弄死你”的氣勢。

    “行，這杯簡單，我先給你弄�！�

    說話間，沈霖溦取出薄荷葉在掌心輕揉，薄荷清香混著酒香在空氣里漫開。

    “小姑娘眼睛生得真有靈氣，畫的畫肯定也非常出彩吧？”

    “還…還好啦……”

    陸昭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小手默默絞著衣角。

    秦棲在她目光注意不到的方向，單手撐著下巴，目光含笑地看著她，還真跟秦玥說的一樣，面對陌生人，小姑娘會比平時拘謹(jǐn)很多。

    陸昭陽坐在高腳凳上，雙手落膝，看著沈霖溦調(diào)酒。

    她穿著黑色羊絨高領(lǐng)內(nèi)搭，襯托得皮膚格外白皙，眼睛亮晶晶的，像小鹿一樣好奇地看著周圍。

    不出一會兒，陸昭陽點的“長島冰茶”調(diào)好了。

    “嘗嘗看�！�

    陸昭陽就著吸管喝了一口，要說跟便利店買的冰紅茶有什么區(qū)別，多了一片薄荷，味道嘗起來就是薄荷味的冰紅茶。

    “好喝，跟冰紅茶一模一樣�！�

    確認(rèn)陸昭陽喝的不是酒，秦棲收起銳利的視線。

    “接下來，是你的�！�

    沈霖溦從酒柜里取出金巴利跟金酒，在調(diào)酒瓶中繼續(xù)加入甜味美思后，蓋上蓋，托住瓶身開始勻速晃動起來。

    簡單調(diào)和完，倒入圓柱形矮杯中。

    陸昭陽盯著杯子，看其中橙紅與明黃在杯中交融成火焰般的紋路，想起自己帶來的素描本。

    猶豫片刻后，輕輕扯了扯秦棲的衣袖，“小叔，我可以畫會兒畫嗎？”

    抬頭時，正巧撞進(jìn)秦棲溫柔含笑的目光里。

    “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