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沒懷上
蕭熠是真寵。
到了晌午,他還真就過來了。
來了才知,這頓飯的目的并不在他身上。
但他還是和盤托出。
前日一番折騰,“舒妃虐殺拋尸宮女”之事幾乎傳遍整個京城不止,桂枝父兄也在各種慫恿下去官府求青天老爺做主。
數(shù)百百姓都跟著涌去府衙看熱鬧。
面對悠悠眾口,不便草草了事,官府便進入了“調(diào)查”和“取證”階段。
唐家和安陽侯府好不容易供出來一個舒妃,還指望她給家族添榮耀,自當全力壓下這事。
桂枝她爹娘被安陽侯親自約談。
最終桂枝家里收了一大筆銀子,條件是即刻火化桂枝尸體,不再追究這事,并認同桂枝是自盡且關(guān)閉他們的點心鋪,離開京城永不回來……
擺平了桂枝一家后,唐家和戴家人便努力在京城各處做了澄清。
然而百姓不買賬,當日許多人看得真真的,桂枝分明是傷痕累累被虐殺。就算自盡,也是受不了舒妃的虐待,才連性命都不要。
再加上有人暗中推波助瀾,舒妃還是不可避免成了整個京城茶余飯后的八卦。
這事傳到了朝堂,蕭熠大發(fā)雷霆,當眾斥責唐尚書教女無方,管教不力。
這事傳到了后宮。太后怒不可遏,認為舒妃這點破事連累整個后宮被人議論,影響皇室顏面。
蕭熠直接借此機會,撤了唐尚書下月主持太后壽宴,中秋祈福,接待藩國使臣之職,命其將這些主要工作都轉(zhuǎn)交禮部左右侍郎負責。
為了亡羊補牢,安陽侯求見蕭熠,表示愿意前往南方賑災和重修堤壩,并捐出十萬白銀以作賑災。
唐夫人今日去慈寧宮則主要是送禮,此外帶了唐府準備的一萬兩,捐作壽辰需要……
寧安嘖嘖!
十一萬兩加各種善后,多少也是傷筋動骨了。
“另外……”
蕭熠手指輕敲桌面,斟酌了一二才開口。
“這月與北部韃子有一場和談,若不順利,朕有意起兵。若安陽侯能夠站出來支持并主動帶兵,朝堂上朕的阻力會小很多。若到那一步,舒妃的禁足,恐怕得解�!�
寧安放下筷子。
她沒想到,皇帝居然愿意提前將這么重要的事講出來。
她握住蕭熠手,“皇上多慮了!妾身雖出身不高,但懂得大我小我,主次之分。國家大事為重。妾身理解也支持�!�
一個沒犯大錯的妃子,加一個有從龍之功的家族,區(qū)區(qū)禁足,脫身早晚。寧安早就有心理準備。
與其抓著不放,不如明事理些。
蕭熠點頭,看寧安的眼神更熱了一絲。
“朕知道你委屈了。會對你更好�!彼H自給寧安夾了菜。
“妾身記下這話了。您若是反悔,妾身一定與您算賬。”
寧安笑得溫柔。
其實她心里清楚,蕭熠這么疑心病重之人,定然早就將她扒了個底朝天。她爹陳世美;她娘被害死和她其實才是唐家嫡長女這些事,蕭熠肯定心里有數(shù)。
他沒提過,是因為自己那便宜爹和安陽侯那邊的關(guān)系。
但他對自己的種種作為視而不見,也是一種縱容和補償。
他不言,她也不語。各自只做自己立場需要做的,倒也默契和平衡……
午休,寧安本打算好好睡一覺。
結(jié)果這次沒成。
誰叫蕭熠在。
他不安穩(wěn)。
好好的午后,被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
他意猶未盡,直言晚上還過來。
“皇上,來日方長,細水長流,不可這般……”
“王御醫(yī)每日給朕號脈。朕身強體健,脈實有力�!彼χ驍�,“二十多,正當年。”
以前他覺得身邊女人都有目的,他辦這事就如例行公務。只有在這長寧宮他才能放松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事個中滋味。
“好好休息。”他闊步離開。
寧安體力不支,感覺自己過于廢物。
這幾天,她連做針線的精力都沒了。
招來夏雨夏夢,研究了她們的書法功底后,寧安又喚來了如意。
“明日,你把抄寫的活兒交給夏夢,你教我些強身健體和拳腳功夫吧�!�
這是寧安自打重生后就想做的。她不求成為高手,但至少得不那么容易喪命�,F(xiàn)在看來,還得先把體力提上去。
如意歡歡喜喜接下了這個活兒……
蕭熠果然晚上又來了。
又是一夜春風化雨。
除了長寧宮,其實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寧安在后宮幾乎已成專寵之勢,再這么下去,要出大事……
后半夜,寧安小馥一陣疼痛。
癸水來了。
躺回床上的她好一陣的發(fā)呆。
沒懷上?
居然沒懷上!
不是一次就中的嗎?前世喝了避子湯,都沒躲過。
今生這么頻繁,反而沒了?
問題出在哪兒?
寧安眉頭緊蹙。
最后她將視線鎖定在了蕭熠身上。
他登基已四年,尚無皇子。
就連先皇后也曾身懷六甲,可依舊沒能平安生產(chǎn),子嗣似乎尤其艱難。
可他已經(jīng)有了兩位公主,證明他生育能力沒有問題。
那么,便很可能是人為了。
是他不要?還是有其他人的手腳?
自己,是不是也和其他后妃一樣,中招了?
寧安思考不停……
蕭熠微微睜開眼,見她又在摩挲腹部,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他暗自掐了掐時間,也做起了盤算……
天剛亮,寧安沒睡醒,就被夏夢叫起。
“小主,慈寧宮傳話,讓小主過去請安�!�
“我昨晚侍寢,不去�!�
“怕是不行。慈寧宮的原話,是天塌下來也得去�!�
“……”這么嚴重?
“奴婢給慈寧宮傳話太監(jiān)塞了紅包,說是所有宮妃都得去�!�
寧安一嘆,酸疼的身體,伴著月事第一日的腰疼無力,其中難受,簡直無法言說,也不知太后又要折騰什么……
三刻鐘后,慈寧宮,答應位份以上的宮妃都到了。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太后現(xiàn)身。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太后才被一宮裝女子攙扶著,有說有笑走出來。
寧安看了那女子足足三眼才想起,這不是抱病不出已有兩年多的莊妃嗎?
“不少人都沒見過莊妃吧?還不趕緊給莊妃請安!”太后笑道�!扒f妃終于痊愈了,哀家高興,快坐,離哀家近些�!�
隨后,榮妃在眾目睽睽下,不得不讓出她的座——那個離太后最近的位置。
誰叫莊妃是蕭熠府邸里出來的,資歷比她深,年紀比她大,封妃時間也比她早。
榮妃秀眉一攏。這早不痊愈晚不痊愈,她剛將舒妃名聲弄臭,這便再次橫空出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