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新妃入宮
寧安很難不多想。
所以,把她留在行宮,除了蕭熠嘴上的那些理由,還因為怕她壞了他的好事嗎?
寧安很不舒服。
有暗衛(wèi)去查了之前寧安去相看過,王公子的那個宅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已是人去樓空。
他們的人在那兒守了幾個時辰,并無任何發(fā)現(xiàn)。
寧平也去軍中打聽了一圈。
帶回來的消息是,皇上五天前封了一位妃,封號“嘉”。
是鎮(zhèn)國大將軍郭家的嫡女。
“老將軍帶著滿門兒孫常年駐守邊關(guān),這是皇上對他們的體恤�!�
郭家女,并不是這次千金宴選出那八位的其中之一。
這個時候入宮,顯然蕭熠是早有想法和安排了。
寧安:“所謂的寵妃是她嗎?”
“暫時尚未打聽到�!�
寧安就這么回了行宮。
第一件事,她就找了錦繡,“宮里新封的妃,給我講講?”
結(jié)果,錦繡也是搖頭表示并不知曉。
這是今生第一次,寧安感受到那種和前世被禁錮暗室里類似,無邊無際的寂寞……
圣上送來的那些瓜果,她看著酸澀,一口都不想吃,全都分發(fā)了下去。
心情不好,她一人劃船游湖時,突然開始清醒。
瘋了!
現(xiàn)在的她,活像后宮那些等皇上出現(xiàn)的怨婦。
她正在變成她討厭的那些人!
她為什么要這般在意?
他是皇帝,全天下女人最多的男人。
她的身體已不自由,若將心也加上枷鎖,那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真的開懷!
男人?
有用嗎?
看看她的娘!
曾經(jīng)的爹娘也恩愛過。
可在權(quán)勢地位之前,那所謂的恩愛是隨時可以犧牲的。
老天讓她重活一次,她如何能辜負(fù)?她要報仇,要有能力保護(hù)家人,至少要讓心得到自由。
她本就沒指望依靠別人。
她得自己努力啊!
皇帝的寵愛只能是工具,絕對不可以是追求!
如醍醐灌頂,寧安一下就將蕭熠拋諸腦后。
她索性跳進(jìn)了行宮湖里,潛下水去。
她在湖中練習(xí)憋氣,這一憋,便是足足二十多息。
這可嚇壞了岸上的宮人們和暗衛(wèi)們。
如意錦繡紛紛下水,可湖中找人并不容易。
岸上眾人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男人們沒法下水,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拉網(wǎng)救人。
這時,寧安冒頭了。
見她好好的,一眾侍衛(wèi)暗衛(wèi)又全都背過身去。
寧安冷笑。
“都離我遠(yuǎn)點!”她對著與她四目相對的清風(fēng)。
就是想要出口氣。
這些日子,只要是身邊伺候的,她哪個不是用銀子和真心相交?雖說他們只效忠蕭熠,但寧安多少有些被辜負(fù)的難過……
轉(zhuǎn)眼又是三天過去。
又到每三天一次,她可以出宮的日子。
這三天,皇帝并沒來。
而她的月事也沒來,且身體并無任何月事前的不適。
這天,她和寧平再次四處看宅。只可惜,有了之前王公子宅子的珠玉在前之后,現(xiàn)在她不管相看哪家,都覺得相去甚遠(yuǎn),沒法入眼。
寧平有公務(wù),要回大營。
寧安便與他告了別,回了那個四年多沒回的“家”。
唐府。
唐易之匆匆忙忙迎了出來。
“你夫人呢?已經(jīng)殺了還是已經(jīng)休了?”寧安挑眉問到。
唐易之一咳,“不曾。”
“那你的三萬兩,準(zhǔn)備好了?”
“也……不曾�!�
寧安下巴微微抬起。所以上次的交易還是沒成。
“明白了�!�
寧安剛剛還帶了微笑的面容瞬間急轉(zhuǎn),“既如此,本宮前來,為何就你一人前來相迎?你家夫人呢?”
唐易之賠笑,“夫人她不太舒服,今日沒法前來……”
“病了也得請安!”寧安打斷,“否則本宮治她一個藐視皇妃之罪!”
唐易之似乎有話要說,請寧安借一步說話。
但寧安堅持要戴氏來請安。
她手指一個婆子,“你,去告訴戴氏,如若半刻鐘內(nèi),她不到我跟前,我這就去找唐靜舒的麻煩!我雖人不在宮中,但安排一兩個人手送她‘禮物’還是輕而易舉的!”
那婆子頓時飛快小跑離開。
怕寶貝女兒遭殃的戴氏跑不動,坐了轎子過來的。
到這兒時,剛好過了半刻鐘。
寧安一揮手,如意就上前,給了戴氏三個耳光。
理直氣壯:治她的不敬之罪。
寧安就是來找茬的。
“走!去堂屋!”
唐易之與戴氏一個對視,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堂屋,寧安上座。
很可笑,雖是表親身份,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家中真正的血親,沒人敢說一句不。
寧安手指戴氏,“跪下!”
戴氏沒有誥命,面見有品級的宮妃,當(dāng)跪!
戴氏不敢作妖,只得跪了。
然而寧安卻沒有立即叫起,而是道:
“把家里其他所有人都喊來,給我請安�!�
皇妃駕到,一切理所應(yīng)當(dāng)。
“還是半刻鐘時間,誰敢不到,就治誰的罪!”
她早該來了!
趁著她的戶籍還沒從唐府分出去,怎么也得出口惡氣先!
大概是有了戴氏的前車之鑒,縱使唐家上下所有人面上都寫滿了不愿意,可他們還是很快就到了。
唐易之在內(nèi)的眾人刷刷刷的跪了一地。
其中還包括了唐易之與戴氏的兩個兒子,以及兩個庶女。
“好好叩下去!”寧安道。
眾人氣得牙癢癢,也未敢有任何的表露,叩拜再叩拜。
山雞變鳳凰,自家的真王妃栽了,有什么辦法?他們只能認(rèn)了。
只是……
只是……
只是……
當(dāng)他們抬起頭時,卻很難收住臉上精彩的表情。
此時此刻,剛剛唐寧安坐的主座上,已經(jīng)不見人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靈牌。
眾人瞇眼一看,竟是秦氏!秦氏的靈牌!
晦氣!
卑賤!
造孽!
作死!
他們竟然這么跪在秦氏跟前?
那個鄉(xiāng)巴佬?
一群人頓時炸的炸,跳的跳,嚇的嚇,喊的喊……
亂了套!
唐易之原地起跳,戴氏亦是。
可這夫妻倆皆是后膝一酸,被如意的兩枚銅板打中,再次跪地。
“你們一個兩個,不該跪嗎?”寧安怒喝。
若戴氏是主謀,這一屋子的人便全是幫兇!
一條人命,在他們跟前真的如若草芥嗎?
如何不該跪?
寧安捧起靈牌,坐回主座。
一屋子的人欲起不敢起,瞥見唐易之和戴氏怎么都站不起來,也不敢做那第一個出頭鳥。
虎落平陽被犬欺,忍吧!
這時,一聲不和諧的“噗嗤”傳來。
寧安掃眼,沒發(fā)現(xiàn)是哪個,差點以為是幻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