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等著迎接他帶來的狂風(fēng)暴雨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在床前停下。
紗幔被無聲無息撩開,輕微的風(fēng)拂過,晚余聞到一絲淡淡的龍涎香氣。
想著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她不自覺繃緊了身子,雙眼閉得更緊。
紊亂的呼吸和頻頻抖動的長睫出賣了她,頭頂傳來一聲嘲諷的輕笑。
晚余臉上發(fā)燙,雙頰染上了胭脂色。
知道自己的偽裝逃不過祁讓的法眼,她索性睜開了眼睛,不再逃避。
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
祁讓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不會因為她的躲避和羞恥就放過她。
他想要順服,她給他就是了。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破罐子破摔地接受男人赤裸裸的打量。
祁讓已經(jīng)沐浴過,換上了質(zhì)地柔軟絲滑的明黃色寢衣,長發(fā)垂在肩上,烏黑如同墨染,愈發(fā)襯得他那張仿佛被神明精心雕琢的俊顏潔白如玉,泛著冷光。
狹長漆黑的鳳眸如同寒夜的星空,深邃,幽冷,又有星輝流動。
晚余硬著頭皮與他對視,他不開口,她也不開口。
祁讓將她所有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在床沿坐了下來,背對著她去脫鞋子。
明黃色的寢衣因著他彎腰的姿勢被繃緊,將他寬肩窄腰的身形顯露無遺,那勁瘦的腰身,如同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豹子,隨時準備撲向他的獵物。
晚余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會不自覺的畏懼。
祁讓脫了鞋,轉(zhuǎn)身掀開了被角。
晚余明顯瑟縮了一下。
祁讓的嘲諷從嘴角蔓延至漆黑的眼底。
錦被掀開,雪白的不著寸縷的玲瓏軀體袒露在暖黃色的燭光里。
祁讓幽深的目光,波瀾不驚地將她上下打量。
晚余無處可逃,身子在他的注意下輕輕顫抖,胸口上下起伏。
祁讓微微傾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從她艷若桃花的臉頰撫過,一直向下,沿著她身體的曲線描摹,所過之處,激起連綿不絕的戰(zhàn)栗。
明明是很曖昧的動作,他卻做得不帶一絲感情。
直到晚余承受不住,雪白的肌膚上起了一層細細的小米粒,眼底也因羞恥泛起了水光,他才幽幽開口:“這就受不了了,你知道暖腳婢都做什么嗎?”
晚余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以前是聽說過的,暖腳婢要把衣服脫光,把主子的腳抱在兩乳之間去暖。
祁讓真的要讓她這樣做嗎?
她不得不開口,帶著些討好的意味說道:“嬪妾沒有受不了,服侍皇上是嬪妾的本分,皇上想怎樣都行。”
隔了這么多天,祁讓終于又聽到她的聲音。
可她明明說著順服的話,卻讓他覺得無比刺耳。
他停了手,在她身側(cè)躺下,拉過被子將兩個人都蓋起來。
晚余本能地想躲,卻忍著沒躲,任由他強壯的身子緊挨著她,一遍一遍在心里說服自己,順著他,順著他,隨便他怎樣。
殿中的香爐里染得似乎不是安神香,絲絲縷縷的白霧從鏤空的縫隙透出,裊裊飄散開來,飄得一室幽香。
兩人肌膚相接的地方開始熱起來,祁讓卻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望著頭頂?shù)募嗎5溃骸叭~嬤嬤都和你說了什么?”
晚余有些許的怔愣,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話題,遲疑片刻才道:“姐姐托她給我送了些吃食,可能是想借此提醒我去見晉王�!�
祁讓嗯了一聲,似乎早有預(yù)料:“后天臘八,她應(yīng)該會去給太后請安,到時你去和她說一聲,就說你已經(jīng)見到了晉王,晉王想吃她做的糕點�!�
“是,嬪妾記下了�!蓖碛嘁�(guī)規(guī)矩矩地應(yīng)答。
反正不管他說什么,她答應(yīng)就是了。
祁讓偏頭看她,又道:“西北送來捷報,沈長安又打了勝仗,預(yù)計年前就能把胡人趕回草原去�!�
晚余聽到沈長安的名字,險些又要失控。
她知道祁讓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看她失控。
就是要在這種時候提醒她,她和沈長安永遠都不可能了。
她越難受,他就越痛快。
但她還是忍住了,對祁讓說:“嬪妾已經(jīng)是皇上的人,和沈?qū)④娫贌o可能,皇上不用再拿他來試探嬪妾�!�
祁讓沒想到她會直接說出來,她說的正是他想聽的,他卻一點都不相信。
“給朕寬衣吧!”他淡淡道,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想通了。
晚余知道這又是他的試探,牙一咬,心一橫,赤身裸體地坐了起來,伸手去解他的衣帶。
衣帶散落,男人寬闊的胸膛,緊實的腰腹袒露在她眼前。
而她那一身雪白也不可避免地映入祁讓眼底。
祁讓眸色變暗,氣息變得紊亂。
晚余不躲不避,心里憋著一股勁兒,伸手去脫他的睡褲。
柔若無骨的小手觸碰到腰肉,祁讓腰腹一陣緊繃,翻身將她放倒在床上。
床頭燭火將男人的身影投映到帳頂,像一只巨大的獸,將她整個籠罩。
晚余的頭重重落在繡枕上,烏發(fā)凌亂散開,澄澈如湖水的眼眸帶了幾分譏誚,平靜地躺在男人身下,等著迎接他給她的狂風(fēng)暴雨。
像是在說,來吧,不就這檔子事嗎?
祁讓心里很是不爽。
以前他不喜歡她的掙扎反抗,現(xiàn)在她不喊不叫不反抗,他又覺得不對勁,不夠味,像是少了些什么。
他想要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具尸體。
他窩著火……直到成功地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嚶嚀。
不夠。
還不夠……
然而,晚余從那一聲之后,卻再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她不要他知道她的感受,不給他回饋,是她最后的尊嚴。
里面的動靜太大,守在門外的胡盡忠不由得一連聲地抽氣。
孫良言一拂塵甩過去:“你干什么,牙疼還是怎么著?”
胡盡忠臉上挨了一下,捂著腮幫子道:“我是替江美人疼的�!�
“……”孫良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你進去替她,你皮糙肉厚,不怕折騰。”
胡盡忠噎個半死:“大總管,您說的這是人話嗎,我囫圇個進去,只怕出來就是一堆碎肉了�!�
“那你就閉嘴!”
胡盡忠悻悻地閉了嘴,安安靜靜聽墻角。
小半個時辰后,胡盡忠又忍不住小聲道:“大總管,時候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叫停了?”
孫良言也不攔他,指著窗戶道:“你叫,你去叫�!�
胡盡忠怕死地縮了縮腦袋:“我不,你不叫,我也不叫�!�
又過了約摸兩刻,里面終于傳來皇帝冷冰冰的聲音:“送走吧!”
胡盡忠一愣,震驚地看向?qū)O良言:“皇上以前都是留江美人在龍床上過夜的,今兒個怎么一完事就要送走?”
“誰知道呢!”孫良言說,“可能皇上以后都打算公事公辦了吧!”
胡盡忠:“……”
得!
自己苦口婆心教了那么久,皇上是一句都沒記住呀!
還公事公辦。
他可真是公正得很呢!
眼瞅著皇上往錯誤的道路上越奔越遠,胡二總管愁得腸子都打了結(jié),只得無奈搖頭,叫嬤嬤進去伺候。
晚余躺在床上,渾身像散了架一樣,除了胸口因呼吸上下起伏,其余的半點都動彈不得。
養(yǎng)了這些天才養(yǎng)好的身子,又布滿了青紫的痕跡。
祁讓已然從情欲中抽離出來,披了寢衣,坐在床頭,結(jié)實的胸膛裸露著,氣惱地看著她破碎不堪的模樣。
他已經(jīng)在照顧她的感受,也在有意地取悅她,并且感受到了她身體的變化,可是,直到最后,也沒能聽她再叫一聲。
說到底,她還是不肯對他敞開心扉。
他恨上來,又開始對她言語羞辱:“朕原打算讓你做暖腳婢的,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是對你的恩典,從今往后,你都要這樣給朕侍寢。”
“是,多謝皇上恩典�!蓖碛啻⒅槒牡叵蛩x恩。
祁讓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他想要她的順服,可他真正想要的順服,不是這個樣子。
這可惡的女人!
她這破罐子破摔的順服,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反抗?
兩個嬤嬤在皇上想要殺人的威壓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到龍床前。
凌亂不堪的床鋪和只剩下半條命的江美人讓兩人一陣心驚,卻是半點都不敢表現(xiàn)出來。
祁讓冷眼看著兩人用被子把晚余卷起來,叫了馱妃太監(jiān)進來把人馱了出去。
剛剛還在他身下顫抖的人兒,如今被卷在黃鍛子錦被里,烏黑的發(fā)絲垂下來,隨著太監(jiān)的走動晃來晃去。
他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只覺得一團氣頂在心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這時,敬事房的太監(jiān)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到了床前,哈著腰問他:“皇上,留不留?”
祁讓驀地回神,知道他問的是留不留孩子的意思,不覺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