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說我們虛?
“混賬東西!”
“你給我把椅子放下!”
“趕緊進去穿衣服!”
王海生還不等近前,被王福堂一腳踹翻在地,氣急敗壞的罵道。
王海生一愣,這才感覺風(fēng)吹蛋蛋涼。
剛才被陳順治好以后,壓根沒留意沒穿衣服的情況!
“別他媽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今天你加在我身上恥辱,我這輩子不會放過你!”
“你給我等著!”
王海生一邊捂著前后朝屋里跑著,一邊對陳順撂著狠話。
“順子,你可千萬別介意�!�
“那小子昏頭了。”
王福堂滿臉尷尬。
不管怎么樣,總歸是陳順治好了他兒子,這個情他不能不領(lǐng)。
“善生啊,洪院長剛才也說了,順子治好了海生,你的停職處理就作廢了,一會可要好好敬葛主任和洪院長一杯�!�
王福堂又轉(zhuǎn)身對陳善生招呼著。
“對對對,我兒子剛才也不過是運氣好,碰巧治好了,還要謝謝洪院長和葛主任的包容。”
陳善生知道這是支書在幫自己說話,連忙上前說著。
“這順子太厲害了,縣醫(yī)院院長都說治不好的病,這么簡單就給治好了�!�
“是啊,看來這土法子未必就不好用啊�!�
“要我說,那什么大醫(yī)院哪是我們老百姓去的地兒?還是之前那些草藥和土方適合�!�
“等有空我再找順子他爹給我開服草藥喝喝。”
“……”
周圍的群眾們看著洪院長竊竊私語著。
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這些村民本來嗓門就大,一句句話跟刀子一樣扎心。
“哼!”
“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洪院長臉色鐵青。
這地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他沒想到,他堂堂縣醫(yī)院院長,竟然在一個破村子陰溝翻船。
一個剛剛被自己停職的鄉(xiāng)村衛(wèi)生員,硬是當(dāng)場逼著恢復(fù)了身份。
一個被他說成癱瘓的病人,眨眼間就被一個年輕人治的活蹦亂跳。
偏偏自己剛才還言辭鑿鑿,他一定治不好!
這臉可是打的啪啪作響。
“青山村,陳順,我記住你了!”
“別以為我治不了你,咱們走著瞧!”
洪院長冷眼看著被人群包圍的陳順,起身走了出去。
“院長,主任你們慢走�!�
“慢走啊。”
王福堂陪著笑臉,把兩人送上了吉普車。
“呸!”
“什么狗屁東西,還院長!”
“喝進肚子的洋墨水我看都變成屎了!”
王福堂狠狠朝吉普車開走的方向啐了一口。
今天要是真聽這個狗屁院長的,自己兒子下半身就廢了,多虧陳順的野路子。
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治病也一樣,管他中醫(yī)西醫(yī),能治病的就是好醫(yī)!
旁邊幾個村民目瞪口呆的看著村長吐出一口老痰。
“咳咳,我一口痰沒上來�!�
“走走走,喝喜酒去!”
王福堂尷尬的抹了抹嘴,對幾人招呼著。
經(jīng)過這么一件突發(fā)意外,不但沒有攪和了婚禮,反而讓婚禮的氣氛熱切了起來。
今日大婚不說,王海生還癱而復(fù)立。
雙喜臨門!
當(dāng)然,除了王海生和任嬌。
王海生換好衣服后,說什么也不愿意出來見人。
索性躲進屋里去了。
剛才被那么多人看光,就算臉皮再厚也沒臉見人。
陳順因為治好王海生的緣故,被眾人拽著往洪院長空出來的上座按著。
陳順連忙把老爹扯了過去,借口尿遁逃到了下桌。
跟那些所謂的領(lǐng)導(dǎo)在一起太不自在了。
“怎么了?”
“情緒不高?”
陳順坐在了白露旁邊。
“哦,沒什么�!�
白露牽強的笑了笑。
剛才被任嬌莫名其妙嗆了一句,白露心情很低落。
她一片好意,之前和任嬌也沒太大的沖突,任嬌怎么會用那么惡毒的話侮辱自己?
白露難過之余也很不理解。
“別多想了,準備開飯�!�
“好不容易有機會能敞開了吃肉,你這小身板還不積極點?”
陳順猜到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故作輕松的對白露提醒著。
“有肉嗎?”
“我還是第一次參加村里的婚禮�!�
白露眼睛里這才有了些神色,紅著臉問道。
她是下鄉(xiāng)的知青,又加上性格冷漠,之前村里的幾次婚事都沒叫她。
這次任嬌結(jié)婚,她們兩個是一起的知青,才特意邀請了她。
自從白露到青山村之后,沒吃過幾次肉,都快忘了肉是什么滋味。
“當(dāng)然有!”
“這次王支書可是大手筆,剛才我去廚房那看了,一大盆肥肉片子,還有豬肘子和燉雞呢!”
陳順擼了擼袖子。
看著陳順和白露兩人低頭親密的說著什么,周圍一圈小青年恨得摩拳擦掌。
他們這一桌坐的都是村里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剛才白露坐下的時候,瞬間讓原本還咋咋呼呼各種吹牛的青年坐的板板正正。
在村里這么長時間,他們也都跟陳順一樣,圍著任嬌轉(zhuǎn)悠。
對這個冷漠孤僻的白露很陌生。
可今天見到白露,把這群小年輕都看傻了。
或許是因為沒怎么下地勞作,白露的面容還留著城市姑娘特有的白皙,被鄉(xiāng)下的太陽曬得微微泛紅,像未熟的蘋果沁著一層薄薄的霞色。
剛才白露本想離開,卻被王支書強制安排到了這一桌。
整張桌子只有她一個女子,再加上那些年輕后生時不時朝她這邊看著,讓她有些局促不安。
低垂著睫毛,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或辮梢。
殊不知這些坐立不安的羞赧動作,對那些懵懂的年輕后生殺傷力極大!
甚至遠超任嬌那種外顯的媚態(tài)。
任嬌這朵花已經(jīng)被王海生那坨牛糞占了,一個個便開始打起了白露的主意。
但白露因為任嬌剛才的話情緒很低落,一個人低著頭坐在桌前也不說話,這群小年輕相互看著,誰也不敢主動上前說話。
可沒想到,陳順一屁股就坐在了白露身邊。
而白露在陳順坐下后,不僅沒有反感,竟然還笑了!
笑了也就罷了,兩人還熟絡(luò)的聊了起來!
眾人看向陳順的眼神頓時冒出火來。
你丫的剛才治病出風(fēng)頭也就罷了,泡妞也搶先?
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陳順已經(jīng)被眾人凌遲處死八百遍了。
“我說順子,今天這肉你就別想了�!�
“就是,我們這么多人,但凡有一口肉落在你嘴里,就算我們哥幾個輸了�!�
“當(dāng)然了,要是你主動叫幾聲爺爺,說不定我們能給你留口�!�
“不不不,還是讓順子學(xué)兩聲狗叫吧,咱給他留塊骨頭。”
周圍的人紛紛對陳順比劃著。
原本還是競爭者的眾人瞬間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要在白露面前狠狠貶低一下陳順。
“呦呵?”
陳順一看這架勢,對眾人的心思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看著他們一個個都比自己壯實,還卡好了位,這是準備下手開搶。
真要是這樣,估計他和白露一口肉也撈不著。
陳順摸了摸腰間的針灸袋,眼珠一轉(zhuǎn)。
“福柱子,你們瞎咋呼什么?”
“我看你們身體都有點虛啊,給你們扎幾針調(diào)理調(diào)理?”
陳順瞥眼看著中間叫的最歡的福柱。
這王福柱是生產(chǎn)一隊的,平常就沒少給他們二隊使絆子。
之前分生產(chǎn)農(nóng)具的時候,就是他提前霸占了好的鋤頭和撅頭,引得一隊和二隊的青年差點械斗。
“你說誰虛?我頂風(fēng)——那啥三丈!”
王福柱被陳順這么一說,頓時漲紅了臉。
“就是,不服比比��!”
“去去去,誰讓你扎針?你扎壞了怎么辦?”
一群人怒目瞪著陳順,差點炸了。
人家白知青還在這呢!
你說我們虛?
哪個青年能受得了?
白露好奇的瞪大著眼,不明白怎么陳順說一句,這些人的反應(yīng)都這么大。
“你們該不會是害怕扎針吧?”
“一群大老爺們還害怕扎針?真丟人,是不是白露?”
陳順故意對白露問著。
“��?”
“哦……”
白露突然被陳順點名,有些懵。
“放屁,誰不敢了?”
“你來扎,我要是皺一下眉頭算我輸。”
那些人被陳順一激,還當(dāng)著白露的面,誰會認慫?
一個個把胳膊伸到了陳順面前。
陳順看著大廚已經(jīng)開始往盤里分裝肘子,不再耽擱,連忙把毫針拿出來,挨個在他們兩邊胳膊的曲池穴上扎了一針。
“我跟你們說啊,這個穴位管腎,誰麻說明誰腎不好�!�
“你們要是誰麻了就跟我說,我給你們拔下來�!�
陳順一邊扎針一邊對幾人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