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龍婆
“果然……”
她倒吸一口冷氣。
“這不是普通的鏡子，這是養(yǎng)魂鏡。”
突然她的鼻腔里涌出一股暖流。
蔡明薇皺了皺眉。
“又來了……”
鼻血滴在銅鏡上，瞬間被鏡面吸收，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猛地后退一步，額頭滲出冷汗。
“果然有問題……”
鏡中那張模糊的人臉?biāo)坪踝兊酶忧逦�，嘴角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仿佛在嘲笑她的無力。
蔡明薇迅速咬破指尖，在鏡面上畫下一道血符。
“封！”
銅鏡劇烈震動，發(fā)出刺耳的嗡鳴，隨后歸于平靜。
她長舒一口氣，但緊接著又是一陣眩暈，鼻血再次涌出。
今天接觸的紅衣女鬼和這面養(yǎng)魂鏡，消耗了她太多玄氣，身體已經(jīng)有些支撐不住。
“必須盡快處理掉它……”
她強撐著將銅鏡重新封回檀木盒，又在盒外貼了三張黃符，確保萬無一失。
做完這一切，她終于支撐不住，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翌日，正午。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jìn)來，蔡明薇才勉強睜開眼睛。
她渾身酸軟，喉嚨干澀，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高燒。
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后是陳叔的提醒。
“大小姐，老爺和夫人讓您醒了就去吃午餐。”
蔡明薇閉了閉眼，壓下疲憊，簡單洗漱后下樓。
餐廳里，蔡父蔡母正在用餐。
白依依坐在一旁，見她進(jìn)來，立刻露出譏諷的笑容。
“姐姐終于舍得醒了？”
蔡明薇沒理她，直接對蔡父道：“爸，我會盡快搬出去�！�
蔡父有些意外，動了動嘴，但終究沒說什么。
蔡母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
“明薇，你……”
“媽，我知道您和爸為難�！�
蔡明薇打斷她，平靜道。
“我不會再給家里添麻煩。”
白依依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果汁。
“算你識相�！�
蔡明薇冷冷掃她一眼，白依依下意識捂住脖子上的紅印，臉色微變。
沒再多說，蔡明薇轉(zhuǎn)身離開。
下午，城南老街。
蔡明薇按照夏梔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龍婆的工作室。
那是一棟隱藏在巷子深處的老式洋樓，門口掛著"風(fēng)水咨詢"的招牌。
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走近時，她敏銳地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
“果然有問題……”
她正要推門，身后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蔡小姐，真巧�！�
蔡明薇猛地回頭，對上一雙深邃銳利的眼睛。
霍沉舟。
他怎么會在這里？
蔡明薇警惕地瞇起眼。
“霍少也對風(fēng)水感興趣？”
霍沉舟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兩天前他讓手下去調(diào)查蔡明薇，結(jié)果讓他大吃一驚。
眼前的女人，除了長相之外，其他一切都和資料中的人判若兩人。
“我對很多事情都感興趣，尤其是……”
他頓了頓，目光意味深長地掃過她。
“蔡小姐的直播�！�
蔡明薇心頭一跳。
他調(diào)查過她？
霍沉舟似乎看出她的戒備，淡淡道。
“別緊張，我只是好奇，蔡家的大小姐什么時候?qū)π䦟W(xué)這么精通了。”
蔡明薇不動聲色。
“人總是會變的�！�
“是嗎？”
霍沉舟盯著她，眼神探究。
“可有些變化，未免太徹底了�！�
他的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試探，蔡明薇瞬間明白，他懷疑她。
但沒關(guān)系，只要他不知道她是穿越來的，就無所謂。
“霍少今天來，總不會是為了和我討論人生的變化吧？”
她轉(zhuǎn)移話題。
霍沉舟輕笑一聲，沒再追問。
“我對龍婆有些興趣，不如一起？”
蔡明薇挑眉。
“隨你�！�
兩人推門而入。
洋樓內(nèi)，光線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但掩蓋不住那股若有若無的腐朽氣息。
一個穿著旗袍的中年女人迎上來，笑容和煦。
“兩位是來咨詢的嗎？”
蔡明薇剛要開口，霍沉舟已經(jīng)自然地接話。
“聽說龍婆能解厄轉(zhuǎn)運，特來拜訪�！�
旗袍女人笑容不變，雙手交疊在腹前微微欠身。
“真是不巧，龍婆今日白天的預(yù)約都排滿了。若是兩位不介意，晚上七點還有空檔�！�
蔡明薇與霍沉舟對視一眼。
霍沉舟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張燙金名片。
“煩請通融�！�
女人接過名片時瞳孔驟縮。
燙金的“霍”字在昏暗光線中泛著冷光。
她態(tài)度立刻恭敬三分。
“原來是太子爺。只是龍婆的規(guī)矩……”
“我們等�！�
蔡明薇突然開口，指尖不著痕跡地劃過旗袍女人手腕。
女人猛地縮手，像是被燙到般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那就麻煩兩位在偏廳稍候�！�
女人匆匆離去時，蔡明薇注意到她右耳后若隱若現(xiàn)的青色蛇形紋身。
偏廳里彌漫著詭異的甜香�；舫林酆鋈桓┥碓谒叺驼Z。
“蔡小姐剛才那手‘探陰指，可不是普通算命先生能會的�！�
溫?zé)釟庀⒎鬟^耳垂，蔡明薇后背繃緊。
這個紈绔少爺竟能認(rèn)出玄門手法？
她故作鎮(zhèn)定地翻開茶幾上的雜志。
“霍少真是見識廣博。”
雜志內(nèi)頁赫然是夏梔的專訪照片，女孩眼下卻被人用紅筆畫了兩個血淋淋的叉。
蔡明薇指尖一顫，忽然聽見頭頂傳來“咔嗒”輕響。
霍沉舟比她反應(yīng)更快，一把將她拽到身側(cè)。
天花板吊燈轟然砸落，玻璃碎片擦過她方才坐著的位置。
“意外？”
霍沉舟似笑非笑地松開她手腕。
蔡明薇盯著吊燈斷裂處整齊的切痕。
“好巧的意外�！�
她彎腰拾起一片玻璃，上面沾著黑色黏液，散發(fā)出腐肉般的腥臭。
暮色漸沉?xí)r，旗袍女人終于引他們上樓。
旋轉(zhuǎn)樓梯的扶手雕刻著糾纏的蛇群，每踏一步都有木板發(fā)出瀕死般的呻吟。
三樓盡頭的房間掛著血紅色門簾。
掀簾瞬間，蔡明薇袖中的銅鏡突然發(fā)燙。
龍婆端坐在八卦陣中央，枯瘦的手指正捏著夏梔的生辰八字！
“貴客臨門�！�
龍婆抬頭露出全白的眼球，脖頸處盤著條活蛇。
“霍少爺帶這位……”
她突然抽動鼻子轉(zhuǎn)向蔡明薇，蛇信般的舌頭快速顫動。
“你身上有古物的味道�！�
霍沉舟上前半步擋住蔡明薇。
“聽說龍婆能幫人改運？”
龍婆喉間發(fā)出蛇類的嘶嘶聲。
“那要看代價。”
她突然彈出一枚銅錢，錢幣在半空詭異地懸停。
“比如這位小姐身上那面……百年古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