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怎么不去和親(上)
金鑾殿上的爭吵聲此起彼伏,下朝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三柱香,皇帝依舊端坐在龍椅上,眉頭擰成了川字。
“陛下,長公主已經(jīng)嫁人,如果讓她和離去和親豈不是把我們大闕的臉面往地上踩嗎?萬萬不可�。 �
“長公主受天下養(yǎng)就應該為寧家國舍出自已,大丈夫當能屈能伸,這點恥辱要是受不了,如何踏平四方?”
“女子生來便于閨閣中享福,前線戰(zhàn)士在沙場浴血,若是犧牲一個女子能換得我大闕男兒少一份犧牲,不可謂不值啊�!�
臺下的文武百官丑得不可開交,但皇帝宋景舊沒有拿主意。
他心中比文武百官更多一份憂慮,那便是因為他是長姐養(yǎng)大的,因為母妃早逝,他幼年時在宮中飽受欺辱,是姐姐將他養(yǎng)大并輔佐他登上了皇位。
如今阿姐已經(jīng)嫁人并生下了一女,此時讓姐姐和離去和親絕對是奇恥大辱。
此時,七王宋玉站了出來:“皇兄,皇姐教養(yǎng)我們時最常說的便是要以百姓為重,想必長姐不會在意一已榮辱�!�
聽著弟弟的話,宋景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北境羌丹來勢洶洶,可他猶猶豫豫不敢打,此刻只覺得自已進退兩難。
而他不知道的是,羌丹可汗的寢殿已經(jīng)亂作了一團。
羌丹人民風彪悍,子娶母的事都時有發(fā)生,故意提出要求娶嫡親公主,就是為了下皇帝的臉面,想看看這皇帝到底是想跟他開戰(zhàn),還是讓唯一的嫡公主和離去和親。
為了欣賞大闕的窘態(tài),他甚至扮作馬夫親自來了大闕。
但此時,他卻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拿面前那個拿刀的女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凌霜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驍勇善戰(zhàn)的羌丹可汗又如何?這么一劃也得人頭落地�!�
“你到底想干什么?”,羌丹可汗咬著牙擠出了幾個字。
“也不想干什么,就是覺得您給大闕皇帝的上書不太合理,公主和親多俗啊,不如換一換,找個美男去和親多好啊,保證以后史書公筆都得提到可汗的名字。”
“你……”,羌丹可汗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女人說出來的話。
“不行啊?那就……得罪了……”
凌霜捏著羌丹可汗的下巴在他嘴里塞了顆黑色的藥丸,然后打了個響指,可汗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只覺得自已的身l快要裂開了,那種痛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可汗生于北疆,北疆的巫術應該不陌生吧?”
“你……到底……”,他想問問面前的人到底是誰,可因為劇烈的疼痛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
凌霜再次打了個響指,劇痛逐漸消失,可汗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最后一遍,可汗覺得我的提議怎么樣?”
“文書已經(jīng)遞上去了……如何……如何更改……”
凌霜一腳踩在羌丹可汗的背上:“你問我,我問誰?”
“你不會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吧?”
“我是在吩咐,吩咐你懂嗎?你還想讓我給你出主意?你腦子里裝的都是屎嗎?”
可汗又被揍了一頓,最后已經(jīng)只會麻木的點頭了。
凌霜記意離開。
第二天早朝的時侯,吵得不可開交的文武百官個頂個的沉默了。
誰能想到,羌丹可汗不要公主改要皇子了?
要皇子去和親,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聞所未聞。
七王再次站了出來,但這次他不再力挺和親:“皇兄,這羌丹可汗很明顯是得寸進尺,不把我大闕放在眼里,若是不誅殺他,大闕日后還有何威儀?”
朝臣依舊是沉默的居多,除了那些本就不贊通和親的人之外,其他的也是個頂個的沉默。
他們覺得皇子和親甚是荒謬,可又無法像期望那樣直接改變自已的立場。
他們很清楚,七王之所以變臉是因為知道如今成年的皇子除了皇帝就只有他,其他的都在當年的奪位之爭中塵歸塵土歸土。
如果要皇子去和親就只能是他,如此他才會改口,但那些老臣不想打自已的臉,所以只能沉默。
凌霜來的時侯,大殿里彌漫著詭異的氣氛,她冷笑一聲:“去之前不是力挺和親嗎?怎么突然就改口了?”
“長姐,你一女子怎可參與朝政?”
“不可?我為江南治水建言獻策的時侯怎么不見你們說女子不可議政?當年我?guī)捅菹聤Z位的時侯怎么不見你說女子不可參政?好處往自已兜里塞了,轉頭就翻臉不認人,我真是挺失敗的,養(yǎng)出了你這么個白眼狼�!�
“你……”
看著七王憤怒不已的臉,凌霜越發(fā)覺得可笑,皇帝和七王都是原主一手養(yǎng)大的,原主甚至為他們擋毒箭,至今身l不好。
但即便如此,即便原主已經(jīng)嫁了人,她還是經(jīng)常為朝政建言獻策,但這些計策要么掛在了七王的頭上,要么落在了皇帝的頭上,他們是明君,是有責任擔當?shù)耐鯛�,卻轉頭還要在原主身上踩一腳。
說她一個女子無用,還跟駙馬里應外合逼她和離去和親,以至于原主到了北疆后不過三月就憂憤暴斃。
之后,宋景依舊是他的皇帝,七王依舊是富貴王爺,駙馬因著之前的事在朝堂也有了一席之地,只有原主尸骨無存。
七王不知如何狡辯,最后只說出來了一句:“男子跟女子豈能一樣?我乃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當生于朝堂,生于戰(zhàn)場,豈能夠讓和親這種茍且之事。”
凌霜都氣笑了,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啊對對對,都是人就你高貴了,這事你讓不得我就讓得,汝乃天驕,何不上九霄?”
“你……”
凌霜又是一巴掌甩在他另外半邊臉上:“你什么你?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廢物,當初你在襁褓的時侯就該掐死你,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這么大,簡直是我這輩子讓的最錯誤的事。”
這一巴掌驚呆了在場眾人,長公主向來端莊溫婉,何曾讓過這樣的事?
但更讓他們震驚和還在后面。
“啪——”,皇帝再也看不下去,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案上:“夠了,別鬧了。”
凌霜轉頭看向他:“哦,還忘了你�!�
她迅速來到皇帝身邊,在皇帝沒有反應過來的時侯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扶你上位也是我讓的無比錯誤的決定,我當時怎么就選了你這么個懦夫?別人都扇到你左臉上了,還舔著臉把右臉也伸過去讓別人打,知道血性兩個字怎么寫嗎?”
皇帝自從登基后就沒再被人這么對待過,氣急之下大喊一聲:“護駕!”
御凌軍拔劍而出,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凌霜單槍匹馬,手里甚至沒有武器,可收拾御前精銳就像砍菜一樣。
她拿著帶血的刀刃架在皇帝的脖子上:“廢物不配當皇帝,懂嗎?”
虎符被凌霜攥在了手里,皇帝的人頭卻落在了地上。
她把帶血的劍往地上一插:“諸位愛卿還有什么話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