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鄉(xiāng)下
半個多鐘頭過后。
將破壞的土地恢復(fù)原樣。
王大炮把田鼠串成一串，干巴巴的臉上堆滿褶子：
“嚯，這可得有10來斤了，你倆就瞧好吧，肯定比那紅燒豬肉還香！”
說完，王大炮又瞄了眼從洞里刨出來的苞米粒，足足有一大麻袋。
張遠笑著點頭。
收獲頗豐，田鼠暫且不說，打打牙祭。
光是這苞米，可就得有100來斤啊，而且還都是那種粒大的，這種作為種子那在合適不過了。
小小田鼠，你們挺會偷��！
怪不得要除四害，你們可真是沒少糟蹋糧食，要知道這個時候，還有多少人吃不飽飯呢！
想罷。
張遠淺笑著提起麻袋：“王師傅，張叔，這糧食我要拿回鄉(xiāng)下去，就不給你們分了�！�
“等過段時間放假，你們來我家，咱們聚聚，我陪你倆喝點，到時候王師傅下廚，給整倆硬菜！”
張開山無所謂地搖頭道：“我就是來溜達溜達，糧食你該拿走就拿走，和我們說什么？”
王大炮同樣無所謂，因為他今天來的本意就是挖幾只田鼠，現(xiàn)在目標已經(jīng)完成。
至于糧食什么的，他確實想要，但這都是人家張遠的功勞，而且人家還要拿到鄉(xiāng)下去，他也不好開口討要。
“沒問題，到時候我給你倆好好露一手！”
說話間。
三人返回廠子門口，各自散去。
張遠回家和嫂子打了聲招呼，就騎車往鄉(xiāng)下趕去。
張家洼子。
張遠的老家，與原身記憶中的模樣并無分別。
依山傍水，裊裊炊煙。
自行車大梁上綁著麻袋，這一路顛簸的，好在張遠身體好，倒沒覺得太累。
此時正值下午，天氣最暖和的時候。
張霞英正在河邊取水，遠遠地就瞧見有個熟悉的身影越來越近，沒多會就進了村口。
“遠兒——？”張霞英高聲喊道。
“大姑！”
張遠立馬停下自行車，向河邊走去。
記憶中，此人正是大姑張霞英。
“遠兒，你都多久沒回來啦！可把我想壞了！”
“快走快走，跟大姑回家，餓壞了吧？累不累呀？”
倆人推著自行車往家走去。
進了家門，王勝利正在院子里抽旱煙，心里有點慌亂。
也不知道遠兒能不能把事辦成。
此時，張遠推著自行車喊道：
“大姑父，我來啦！快把二姑父叫來，咱們把苞米籽挑挑，壞的扔掉，然后給隊員們分下去！”
王勝利震驚抬頭，旱煙卷‘吧嗒’掉在地上。
那自行車上的麻袋，里面裝的都是種子？
這也太多了！超出預(yù)期了都！
“好！好！好！”
王勝利一連三個好，趕忙把自行車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放下麻袋。
“那誰，他大姑，你趕緊把人叫來！”
張霞英興奮地出去叫人，不多時，宋生和二姑張霞萍，還有幾個村里的老人就進了院子。
這幾個老人，都是種田的能人，見多識廣，能挑出好種子來。
他們剛一進院，這眼睛就落在麻袋上挪不開了，三步并做兩步，就把麻袋打開。
宋生抓了把苞米粒，一個個仔細地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挑種子的手法不難，工序也很簡單，就是比較浪費時間。
一大幫人挑了半個下午，這才算是完事。
王勝利嘴角咧著，旱煙裹個不停，笑呵呵地看著張遠說道：
“遠兒，你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這苞米粒比我們種出來的還飽滿啊，看樣子，明年秋收，咱們張家洼子可要大豐收咯！”
“——”
“行啦行啦！”
張霞英和張霞萍寵溺地拍拍張遠頭頂：“遠兒，餓了吧？我倆給你做飯去，一會你陪你姑父們好好喝兩杯！”
這個時節(jié)，青黃不接。
鄉(xiāng)下一般都是兩頓飯，上午一頓，下午一頓，能省不少糧食。
用老輩人的話說，這階段又不用出大力干農(nóng)活，就少吃點唄！
不過為了張遠，又特意加了一頓飯，還把家里僅剩的三個雞蛋給炒了。
但張遠也不是光吃不拿。
他在城里買了好多糧食調(diào)料啥的，都是下鄉(xiāng)正能用得上的東西。
還有兩只田鼠和之前吃剩下的狗獾肉。
這頓飯可把村里老人們吃得甜嘴巴舌的，他們可正經(jīng)有日子沒吃過肉了。
“大姑，二姑，你們做飯可真香��！”張遠嘴里塞著飯菜，含糊不清贊賞道。
“吃，吃完還有奧，別剩下！”
“來，再給你添碗飯�！�
“——”
吃完飯后，村里老人各自回家，張遠則是和姑姑及其家人坐在院子里閑聊。
“遠哥，你真厲害！”說話的是大姑的兒子，張遠的表弟，王凱。
王凱年輕，常年干農(nóng)活，身體好得很。
他湊到張遠身邊，崇拜地詢問道：“遠哥，你在城里混得真好，你是做啥工作的呀？”
張遠搖頭笑道：“就是個工人！”
“我要是有你的能耐就好了，這樣我爸我媽也不用起早貪黑的干活，還得受著別人的氣！”王凱郁悶道。
“小凱！別胡說！”王勝利出口打斷。
張遠眉頭微皺：“受氣？受什么氣？”
“也不算啥受氣�！�
王勝利無奈笑道：“就這小子心窄，老把別人想得那么壞！”
“咱們屯子老李頭的兒子，進城工作了，老李頭就有點飄了，平時說話做事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但他對誰都那樣，又不是單單針對我！”
“——”
原來是這么回事。
不過，經(jīng)過這次回鄉(xiāng)，張遠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確實是好起來了，生活得和滋潤。
但大姑二姑等人，還是苦哈哈的窮苦人，有時候仍然是吃不飽飯。
這種現(xiàn)狀的改變！
想到這，張遠側(cè)頭問道：
“大姑父，我記得以前你和二姑父不是手藝人嗎？你倆給鄉(xiāng)親們打個農(nóng)具犁耙啥的，都很好��！”
王勝利和宋生面面相覷，無奈一笑：“沒錢呀，大家都沒錢，誰能找我倆干活�！�
“其實我倆不光會木匠活，打個鐵砌個磚啥的，咱都會！”
“哦？”
張遠瞇眼沉思了一會。
“大姑父二姑父，小凱，你們有想過進城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