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收留
“炙奴!”柳輕輕驚呼出聲,立刻伸手去扶炙奴。
“先帶人離開�!鄙蝤S喚來暗衛(wèi),把炙奴扶上馬車。
回春堂內(nèi),柳輕輕看著被包成粽子的炙奴,哭得眼睛都紅了。
陳老放下手中紗布,對沈鳶行了一禮,“主子放心,人無礙。”
說完他盯著炙奴的臉,捋著胡須沉思起來。
沈鳶看著陳老的目光,“他的臉是不是還能醫(yī)治?”
不能醫(yī)治的陳老絕不會,浪費眼神。
柳輕輕止住哭聲,一雙水霧霧的眸子滿是期待,“還可以治好嗎?炙奴是為了救我才被燒傷的�!�
陳老看向沈鳶,沈鳶對他點點頭。
他才把視線轉向柳輕輕,“可以治,就是要受些罪�!�
柳輕輕面上閃過一絲為難。
陳老退了出去。
沈鳶看向柳輕輕,“既然能治就不要留遺憾�!�
柳輕輕靜默半晌,突然“砰”一聲,跪在沈鳶面前。
“夫人,輕輕自知這件事不妥,但還是想求夫人,求夫人收留炙奴,把他藏起來。”
沈鳶面色平靜,柳輕輕的話和她料想差不多。
“我知道會給夫人帶來麻煩,我不會白白讓夫人幫我,我知夫人喜玉,小女不才也喜歡玉石,定會拿出我全部收藏贈予夫人。”
沈鳶看著柳輕輕,半晌她才開口,“你喜歡他?”
柳輕輕耳根一紅,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她喜歡有什么用,她終究要嫁給四皇子。
想到此,她淚又流了出來。
沈鳶看著她哭頓時有些頭疼,“別哭了我答應你,等他傷養(yǎng)好了讓他去玉行幫忙,也能避著四皇子。”
柳輕輕面色一喜,沈鳶上前把她扶了起來。
門,就在這時被推開。
顧淮凌疾步走了進來。
五月的天,他竟帶來一陣涼風。
“夫人。”顧淮凌走到沈鳶面前,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沈鳶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夫君,你怎么來了?”
柳輕輕在一旁,睜著大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顧淮凌。
沒想到,首輔大人竟還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夫人無事就好,我去接夫人回復得知夫人途中來了這里,可發(fā)生什么了?”
沈鳶簡短地把今日所發(fā)生的事,同顧淮凌說了一遍。
顧淮凌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男子。
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顧淮凌,在看到床上那個男人時,竟變了臉色。
沈鳶皺眉,柳輕輕嚇了一跳。
“他是誰?”顧淮凌沉聲問道。
柳輕輕嚇得結結巴巴,“他,他是我家馬夫。”
顧淮凌面容重新恢復平靜,是他多心了。
剛才竟然把床上的男人,看成了失蹤多年的太子殿下!
回去路上馬車內(nèi),沈鳶看著顧淮凌,“夫君?可是有心事?”
顧淮凌收回思緒,注視她,“只是想起一個故人。”
沈鳶若有所思,“因為那個馬夫?他得罪了四皇子,柳姑娘讓我收留他,等他臉治好四皇子就認不出了,我想留他在玉行�!�
顧淮凌把她抱到身邊,“何時同柳姑娘交好了?”
“她前世幫過我,我也很喜歡她�!�
顧淮凌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
“夫君覺得如何?”沈鳶輕聲詢問。
顧淮凌想到剛才那一瞬間的相似,溫聲說:“夫人決定就好�!�
回府后沈鳶沐浴完,一身清爽走了出來。
她看著床榻上斜倚著的顧淮凌問,“大人,今日不處理公務了?”
這幾日,她和顧淮凌都很忙。
顧淮凌體諒沈鳶,幾乎每晚都是素著。
他目光移到沈鳶身上,眸色漸漸加深。
他站起來,走向沈鳶拉起她的手熄滅了蠟燭。
黑暗光線中,女子的嗚咽斷斷續(xù)續(xù),床上旖旎氣氛升到極致。
“夫君,你輕…些�!鄙蝤S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月光透過紗幔灑了進來。
顧淮凌看著沈鳶濕漉漉的眸子和汗涔涔的臉頰,愛憐問道,“這樣可好?”
沈鳶更受不了他這樣,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她眼尾泛紅,指尖緊緊攥起來。
昏睡過去的前一秒在想。
日后再忙也不能餓著顧淮凌。
天蒙蒙亮時,顧淮凌便起身。
沈鳶也想起來被他按住了,他在沈鳶軟白的臉頰上吻了吻。
“夫人受累了,多睡會�!�
沈鳶實在沒精神,她現(xiàn)在渾身都痛,精致的眉頭折起來,有些氣惱地看著顧淮凌。
顧淮凌任由她看著,慢條斯理穿著朝服。
片刻后,已經(jīng)成了那個姿容矜貴,站在權臣頂端的首輔大人。
沈鳶看著他那張臉,所有氣惱全都消了。
顧淮凌把她神情盡收眼底。
他走過去,俯身壓低聲音,故意惡劣地在沈鳶耳邊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殺傷力太過強大,讓沈鳶整個清晨臉都是紅的。
桃子一度以為她發(fā)熱了,堅持叫來府醫(yī)為她診脈。
首輔府內(nèi)的府醫(yī),是從回春堂挑來的大夫,陳老的徒弟,醫(yī)術很是了得。
他替沈鳶診脈時,頻繁皺了好幾次眉。
最怕的就是大夫這種面部表情。
桃子有些緊張,在一旁問:“怎么了?夫人身體可是有哪里不適?”
府醫(yī)眉頭擰得更加深,“夫人這脈象,我也不敢輕易下結論,還是請師父他老人家親自過來,替夫人診脈。”
桃子一瞬間緊張起來,“我這就去請陳老�!�
沈鳶攔住她,“別咋咋呼呼的,一會我要去回春堂就不勞煩,陳老再跑了�!�
回春堂內(nèi),陳老親自給沈鳶診脈。
片刻后,他臉色也十分凝重。
“可是有哪里不妥?”
陳老收回手,“主子這些日可覺身體有何異樣?”
沈鳶搖搖頭,“并無不妥�!�
“主子以前落水傷了身子,這些年老夫一直在給你調(diào)理寒癥,按照常理來說,不該是此脈象�!�
沈鳶眉頭擰了起來,“什么意思?”
陳老難得面露不解,“主子這脈象,是寒癥加重之兆,于身體倒無多大損傷,但于子嗣卻是不利,若是有了只怕也會滑胎。”
沈鳶面色有些白。
“能調(diào)理好嗎?”
子嗣之事,對沈鳶來說一直是噩夢。
“主子不必擔憂,我需琢磨個方子再給主子調(diào)理�!�
桃子在一旁急得上火,“連您都要琢磨方子,哪能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