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們開車回家,回家開車
場面有些尷尬。
傅司律朋友們都認(rèn)識齊艾,她是傅司律的前妻,所有人卻都看著蘇傾城。
蘇傾城只是安靜地坐在餐桌前,纖白細(xì)嫩的手指搖晃著紅酒杯,看著里面的酒水在酒杯里打轉(zhuǎn)。
齊艾見傅司律在猶豫,心中酸楚。
原來傅司律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她又流淚了,根本止不住。
傅司律見不得齊艾流淚,快速站起身:“走吧�!�
他不敢看蘇傾城,只是背對著她說:“傾城,我等會叫司機(jī)送你回去�!�
蘇傾城手中的動作停住,她抬眼,眉眼彎著:“好的,謝謝司律哥哥�!�
聽話得更惹傅司律心中不安,但他還是牽著齊艾的手走了。
齊艾看著他們牽著的手,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蘇傾城。
蘇傾城并沒有生氣,反而臉上堆著燦爛的笑。
這抹笑,像陽光,在齊艾看來十分刺眼,又讓她變得自卑。
她知道即使傅司律沒看到身后的陽光,也會感受到陽光的暖意,這股暖意會把她從傅司律心中驅(qū)散。
齊艾和傅司律離開后,包廂里的氣氛有些詭異。
傅司律的演員朋友為蘇傾城抱不平。
“都離婚了,還牽扯不清,阿律也是,干嘛理她呢�!�
“就是,也是傅導(dǎo)心腸好,要是我碰到這種沒眼力見的女人,早就把她踹開了�!�
……
沒一個說傅司律壞話,都在說齊艾的不是。
蘇傾城被傅司律拋下,是家常便飯,
反正來日方長。
她沒什么感覺,提了酒杯:“司律哥哥一直人很好哦,他前妻的媽媽得了癌癥,婚姻不成,情義還是要在的。只是掃了各位的興,我替司律哥哥給大家賠不是了�!�
蘇傾城大度,贏了不少好感。
“還是傅導(dǎo)有眼光,蘇小姐這么好的姑娘提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傅司律不在,蘇傾城不好開口說正事,沒多久便離開了。
傅司律叫來的車被她打發(fā)走了。
她沒開車來,也沒打算打車走。
一個人趔趔趄趄地走在人行道上,抬頭看著林蔭道上的一線天。
月末,天上的月亮越來越缺,晴朗的天幕上多了幾顆很淡很淡的星星。
沈郢喜歡看星星。
她忘了自己是一個人,指著天:“哇喔,郢郢,快看,有星星耶……”
手指被捉住,裹進(jìn)微紅的掌心里。
她的后背靠著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
熟悉的清香,讓她心安。
沈郢抱著她的腰,將她的手輕輕地放下,按在她的小腹處。
“他人呢?”
問的是傅司律。
蘇傾城整個人輕飄飄的,她吐吐舌頭,有些沮喪:“跟他前妻走了�!�
很快又說:“但我有郢郢呀,郢郢會來接我�!�
沈郢捻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掰著與他面對面:“如果我不來接你呢,你打算這么走回去?”
蘇傾城苦惱的皺著眉,使勁吹了吹額間的絨發(fā):“我會坐在路邊上等,你總會來�!�
輕輕的嘆息聲,她看到沈郢眼底的無奈。
她喜歡這雙眼睛,只會因她而變幻顏色。
沈郢又問她:“公司的事辦好了嗎?”
蘇傾城搖搖頭,腦袋在沈郢的下頜線蹭了蹭。
她蹬了高跟鞋的鞋跟兩下:“郢郢,你背我回家,我腳疼�!�
沈郢的手托了托她的腰,幫她受了些力:“回家的路太遠(yuǎn)了,我們坐車。”
蘇傾城不依他,撅著的嘴翹得老高:“我就想讓你背我嘛�!�
風(fēng)很輕,沈郢盯著向他撒嬌的女孩瞧,又想起她的話來,她說酒后的事都不用記得。
他撓了撓她的發(fā)絲,對她寵溺地笑:“除非你最喜歡我,不然我不背你�!�
蘇傾城眨巴眨眼,很認(rèn)真:“我本來就最喜歡你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的喜歡不是沈郢想要的喜歡,他勉強(qiáng)當(dāng)做情話聽:“那我們能不能做最親密的事?”
幾乎同一時間,薄唇被軟嫩的肌膚點了點:“可以了嗎?快背我�!�
她親了他,簡單的親昵,還是讓沈郢心跳加速了。
蘇傾城喝高了會很聽話,沈郢一直都知道。
所以從前他不想她喝醉,這樣的她只有在他身邊,他才放心。
他貪戀此刻不用克制的一切:“還不夠�!�
沈郢抬起她的下巴,俯首與她的唇舌糾纏。
他吻得深,侵略著她每一寸肌膚,寸寸讓他為之著迷。
女孩很乖巧地承受著他的歡愉,他離開她時,她還舔了他:“郢郢真好吃。”
沈郢薄唇輕揚(yáng),指腹擦了擦她唇上的水色:“回家給你吃�!�
她賊賊的笑,又變卦了,搖搖晃晃地掛在他身上,與他咬耳:“我們開車回家,回家開車,呼呼呼……上高速……”
“嗯。”沈郢明白她是沒醉透,只是喝飄了:“我背你上車�!�
他在她面前蹲下。
蘇傾城不客氣地趴在他背上,很寬,她的腿夾著他的腰,很細(xì)。
一周很快,節(jié)目難產(chǎn),蘇傾城收到了處分通知。
沒開除她,只是想給她調(diào)崗去其他部門。
李凱琳說是顧以琛給她說的情。
在蘇傾城看來不過是貓哭耗子。
她提了辭職報告,去找顧以琛,卻看到葉瀟瀟在他辦公室。
兩人不知道聊過什么,顧以琛并不愉快,葉瀟瀟也不高興,
葉瀟瀟沒一會出來了,在門口撞見蘇傾城。
她知道蘇傾城的事,畢竟她家的產(chǎn)業(yè)也是在娛樂業(yè)采礦的,消息很靈通。
葉瀟瀟大喇喇地給蘇傾城一個擁抱,安慰她:“你別難過,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回家當(dāng)個暴發(fā)戶�!�
蘇傾城用手捂著葉瀟瀟的臉,將她推開:“找你未婚夫干什么?”
葉瀟瀟難得郁悶:“佛曰,不可說,不能說。”
蘇傾城皮笑肉不笑,哼了聲,進(jìn)了顧以琛辦公室。
她將調(diào)崗書丟在顧以琛的辦公桌上:“怎么?怕我報復(fù)你的小學(xué)妹,給我顆甜棗,我可不愛吃棗�!�
顧以琛瞥了眼調(diào)崗書:“要走?不留�!�
蘇傾城冷笑了聲,扭頭就走。
到門口,又回過頭:“你家小學(xué)妹說她媽不吃藥,纏著她前夫去醫(yī)院哄老太太�!�
她對著顧以琛豎中指:“真沒種,我要是你,先把人搞到手�!�
顧以琛心煩,看都沒看她,而是看著自己的辦公桌。
辦公桌上有個小紅本,被份合同蓋了一半。
前幾天葉瀟瀟去他家退婚,他奶奶昨天就得了大病,逼著他跟葉瀟瀟領(lǐng)證。
今天證領(lǐng)了,他奶奶病就好了。
一小時后,辦公桌上的座機(jī)在響。
顧以琛過去接電話,秘書打來的:“顧總,畫家江淮許來了,董事長讓您親自接待。”
江淮許?
國寶級畫家,在國際上也享有很高的聲譽(yù)。
江淮許曾經(jīng)畫過一幅國畫《福澤》,被收進(jìn)國家博物館,
一幅畫,無價到買賣都算犯法,可見江淮許在畫壇,乃至藝術(shù)界的地位。
顧以琛問道:“他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