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銅扣密語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房間，許明遠盯著手中的銅紐扣，那兩行小字在晨光下泛著神秘的光澤。“風向會變線不斷”，這句話像一把鑰匙，卻不知該開啟哪扇門。
他小心翼翼地將紐扣收好，看了眼仍在熟睡的小滿，輕手輕腳走出房間。樓下，藍思遠正在廚房煮咖啡，濃郁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早，”藍思遠遞來一杯咖啡，“昨晚陳教授走得匆忙，神色很凝重，你說他今天要在實驗室和你說什么？”
許明遠搖搖頭：“不知道，但肯定和‘歸鴻計劃’有關�？傆X得這背后的水，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
九點整，許明遠準時來到中山大學航空實驗室。陳教授早已在門口等候，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拉著許明遠快步走進實驗室。
實驗室里擺滿了各種精密儀器和風箏模型，墻上貼著泛黃的圖紙，其中一張赫然是“歸鴻”的初代設計圖。
“明遠，”陳教授關上門，聲音低沉，“我必須告訴你，‘歸鴻計劃’從未真正結束。這些年，雖然表面上項目終止了，但一直有各方勢力在暗中關注、研究�！�
許明遠心頭一緊：“您是說，政府還在繼續(xù)？”
陳教授嘆了口氣：“不只是政府。當年的技術，即使放在現(xiàn)在，也有巨大的價值。有人想將它用于軍事，有人想用來突破信息封鎖……上個月來找我的人，身份不明，但目的很明確，就是志遠和建國的研究成果�！�
他走到實驗臺前，拿起一個文件夾：“這是我這些年整理的資料，除了氣象監(jiān)測和特殊通訊，‘歸鴻計劃’還有一個終極目標——建立一套完全獨立于現(xiàn)代電子系統(tǒng)的信息傳遞網絡。在極端情況下，比如戰(zhàn)爭導致電子設備全部癱瘓，這套系統(tǒng)就能發(fā)揮關鍵作用�！�
許明遠震驚地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和圖表：“所以，父親和養(yǎng)父他們……”
“他們是真正的先驅，”陳教授的眼中滿是敬佩，“可惜，時代的浪潮讓他們身不由己。如今，你手中的納米纖維配方，是完成這個終極目標的關鍵一環(huán)。”
正說著，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敲響。陳教授臉色一變，示意許明遠躲到實驗臺后面。他謹慎地打開門，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
“陳教授，我們又見面了，”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說，“聽說您最近和一些不該聯(lián)系的人走得很近？”
陳教授強作鎮(zhèn)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別裝糊涂了，”男人走進實驗室，目光在四周掃視，“藍志遠、許建國的后人都在高雄，還有那個神秘的風箏。我們勸您識相點，把知道的都交出來，不然……”
男人的威脅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他咒罵一聲，掏出手機走到角落接聽。趁此機會，陳教授迅速將一個u盤塞給許明遠，小聲說：“從后門走，這里我來應付。記住，千萬不能讓他們拿到納米纖維配方！”
許明遠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貓著腰從后門溜走。剛走出實驗室，他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砑ち业臓幊陈暋?br />
他不敢停留，快步向校外走去。心里盤算著該怎么保護好配方，又該如何解開“歸鴻計劃”背后的謎團。
與此同時，在藍家老店，藍思遠正陪著小滿在院子里玩耍。小滿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天空，眼神變得深邃而神秘：“叔叔，風變了，有不好的東西要來了�！�
藍思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飄來大片烏云，海風也變得愈發(fā)強勁，吹得院子里的樹枝沙沙作響。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下意識摸出手機想給許明遠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手機沒有信號。
而在實驗室里，陳教授正和那個神秘男人對峙著。男人掛斷電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陳教授，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們不客氣！”說完，他一揮手，門外又走進兩個壯漢……
實驗室的白熾燈在打斗中劇烈搖晃，玻璃器皿的碎裂聲混著陳教授的悶哼在狹小空間炸開。兩個壯漢鉗制住老人，黑衣男人從懷中掏出微型掃描儀，對著墻上的圖紙逐一掃描。
“當年志遠把核心數(shù)據(jù)藏得滴水不漏，”男人扯下陳教授胸前的工作證，“沒想到線索會藏在風箏里。許明遠拿走的鐵盒，還有納米纖維配方……這些都該物歸原主。”
陳教授突然劇烈掙扎，用閩南語怒罵：“你們這些數(shù)典忘祖的家伙！‘歸鴻’是兩岸科研人的心血，不是你們謀私利的工具！”話音未落，壯漢一記肘擊撞在他太陽穴上，老人癱倒在地，昏了過去。
此時的許明遠正躲在實驗室外的灌木叢中，攥著u盤的手心全是冷汗。他看見黑衣人將圖紙塞進公文包，其中一張被風掀起的邊角露出“海峽氣象聯(lián)防”的字樣，心跳陡然加速——這和養(yǎng)父筆記里提到的“絕密級氣象合作”高度吻合。
手機突然震動，是藍思遠發(fā)來的語音：“明遠！小滿剛才突然說要去紅毛港，還說銅紐扣發(fā)燙……現(xiàn)在她整個人狀態(tài)很奇怪，一直在重復‘線在海里’�！�
許明遠抬頭望向海面，陰云密布的天際傳來悶雷。他突然想起父親的日記里記載過，七十年代末曾在紅毛港進行過“歸鴻三號”的�；囼�。難道小滿的“預感”和海底的秘密有關？
他貼著墻根繞開實驗室正門，卻在轉角處迎面撞上一個戴鴨舌帽的年輕人。對方懷里抱著的紙箱突然傾倒，散落的文件中，一張標注著“海峽電磁屏障監(jiān)測點”的地圖格外刺眼。
“抱歉！”年輕人慌亂撿拾文件，許明遠瞥見他無名指上的銅戒指，和小滿的紐扣一樣刻著風向玫瑰圖。不等他追問，年輕人已經抱著文件匆匆跑遠。
與此同時，藍家老店的院子里，小滿突然掙脫藍思遠的手，赤著腳沖向海邊。她的銅紐扣在掌心發(fā)燙，指向前方驚濤拍岸的礁石：“在那里！線斷了，但根還在！”
藍思遠跟著跑到礁石邊，發(fā)現(xiàn)退潮的淺灘處露出半截生銹的金屬環(huán)，表面纏著褪色的風箏線。當他伸手觸碰的瞬間，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三架涂裝不明的飛行器正貼著海面飛來。
“帶小滿回家！”藍思遠將孩子塞給聞聲趕來的李玉芹，自己卻被突然涌來的海浪困住。咸腥的海水里，他看見無數(shù)纏著熒光浮標的線纜在礁石間纏繞，宛如巨大的海底蛛網。
許明遠趕到紅毛港時，正看見黑衣人舉著望遠鏡觀察海面。他悄悄繞到對方身后，卻聽見對方對著對講機說：“坐標已鎖定，通知‘夜鷹’小隊，啟動海底線纜回收程序�！�
千鈞一發(fā)之際，小滿突然從礁石后沖出來，手中銅紐扣折射的陽光刺向黑衣人眼睛。許明遠趁機撲上去，兩人在濕滑的礁石上扭打起來�；靵y中，黑衣人腰間的證件掉落——上面印著“海峽科技戰(zhàn)略局”的字樣。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許明遠按住對方，卻發(fā)現(xiàn)黑衣人嘴角浮現(xiàn)詭異的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直升機正在海面上投下聲吶探測器，激起的水花中，隱約可見類似風箏骨架的巨型金屬結構緩緩升起。
小滿突然尖叫：“他們在喚醒沉睡的鴻雁！”話音未落，海底傳來沉悶的轟鳴，整個海岸線開始劇烈震顫。那些纏繞在礁石上的線纜突然全部亮起紅光，如同蘇醒的巨蟒，向著天空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