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德妃到,再添人證;趙端心累
連讓人問話的機會都不給。
曹恩保上前探鼻息。
“陛下,人已經(jīng)死了�!�
可究竟是誰指使小何子這樣做,卻因芳草之死,成了玄秘。
崇慶帝眼中氤氳著怒意。
好啊,她的嬪妃們,真是越來越放肆,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殺人!
皇后見他狀態(tài)不對,立馬給了江嬪一個眼神。
江嬪心領(lǐng)神會,“陛下,誰指使小何子的事無法查知,可青團中的干艾粉卻還有蛛絲馬跡可尋!”
李才人立馬附和,“艾葉在宮外常見,宮中卻少有。若要害舒寶林,絕不會只用一次,只要查查誰的宮里最近有此物,或是誰從太醫(yī)署領(lǐng)過干艾粉,一一查來,核對數(shù)量出入,或許便可知曉�!�
話雖如此,可兩人都對著楊佩寧虎視眈眈。
一查下來,后宮只有倚華宮和杜婕妤的咸芳宮近日領(lǐng)過干艾粉。
杜婕妤是王府里的老人了,資歷深厚,卻混得很一般,人也過得謹(jǐn)小慎微。
見這大事牽扯到自己身上,害怕得連連和皇帝皇后解釋自己只是聽了醫(yī)師的話,以為用之可以改善肌膚,這才領(lǐng)了許多。
等到曹恩保將干艾粉數(shù)量核對完全,沒有問題后,她才長舒一口氣。
險些沒嚇?biāo)肋^去。
崇慶帝對她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已經(jīng)無力再說什么了,收回視線來。
眼下,便就只剩下淑嬪了……
倚華宮負(fù)責(zé)管理這些物品的青翠將東西迅速送了過來,一同來的,還有嫡妹楊婉因。
“長姐深夜未歸,妹妹好生擔(dān)心�!�
她上前挽住楊佩寧的手,目光卻從崇慶帝身上撩過。
楊佩寧拍拍她的手,“放心�!�
在外人眼中,姐妹倆情深甚篤,不必質(zhì)疑。
青翠這時候稟報道:“為恐娘娘孕中不適,陳太醫(yī)囑咐用干艾粉做膠艾湯服用安胎。在太醫(yī)署共領(lǐng)了五盒,除去所用的,其余都在此處了�!�
曹恩保核對了太醫(yī)署的記檔和倚華宮所制膠艾湯之?dāng)?shù),卻皺了眉頭。
“按照所述,倚華宮所用干艾粉之?dāng)?shù),不過兩盒,即便算上損耗,也該還剩大半�!�
可青翠帶來的,只有一盒余半。
竟有一盒干艾粉的出入!
槐序也覺不對,立刻問青翠,“你可將宮中所剩干艾粉盡數(shù)帶來了?還有一盒去哪里了?”
青翠哪里知道會在這上面出差錯,急忙說:“奴婢不敢藏私,平日里都是扶桑掌殿和您來取用,要多少便拿了,奴婢從不敢過問的,哪里知道會這樣�!�
槐序氣結(jié)。
難怪江嬪提醒陛下往干艾粉查,這是打量著倚華宮出了奸細(xì)了!
“這……”皇后看看青翠,又看看楊佩寧,頗有些有口難言,“陛下做決斷罷�!�
崇慶帝才冤枉過楊佩寧,打算給她留些余地。
“你自己好好想想,還有一盒,去了何處。若你不能自證,朕也不能包庇�!�
楊佩寧卻面露難色。
“嬪妾……不知�!�
李才人頓時拍案而起,“淑嬪,你好狠的心!”
江嬪也嘆息著搖頭,“舒寶林,也著實可憐。先是尚食局克扣吃食無人過問,又是青團里被摻了干艾粉,哎……”
皇后沒說什么,只是請求崇慶帝。
“德妃妹妹一個人照管偌大的后宮,難免有所遺漏,尚食局的事情,還請陛下不要責(zé)怪她。舒寶林經(jīng)此災(zāi)禍,也算受過了,不知陛下可否先解了她的禁足?”
崇慶帝只定定地看著默言的楊佩寧,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情緒。
淑嬪的溫柔和寬和,難道都是裝出來的嗎?
楊婉因這才看出來,原來是因著舒寶林的事在審問經(jīng)過!
若是楊佩寧真是迫害舒寶林的兇手,必遭陛下嫌惡!
她豈能讓楊佩寧牽連到她!
幸好今晚她來了!
她緩緩撒開挽著她的手。
“長姐,你怎么能……”
她的動靜引起了皇帝的注目。
話音未完,殿門口響起一道尖細(xì)的聲音。
“德妃娘娘到!”
德妃緩步入內(nèi),身后跟著的侍女手中正捧了一個盒子。
“舒寶林情況不好,臣妾才看顧完就聽聞宮中出了這檔子事,緊趕慢趕地來了�!�
對表姐德妃,崇慶帝向來敬重,叫賜了座。
德妃的侍女則將那盒子交給了曹恩保。
打開一瞧,可不就是干艾粉!
德妃這才緩緩解釋,“臣妾近來常覺乏累,聽聞給淑嬪安胎的陳合松說,膠艾湯可安胎亦可緩解酸乏,便叫人去太醫(yī)署領(lǐng)些來熬煮,誰知去得不巧,只領(lǐng)了少數(shù)。淑嬪得知,便送了一盒來。這么些時日過去,臣妾領(lǐng)的已然用完,倒是淑嬪送的這些還剩不少。”
江嬪沒料到此事德妃還能摻一腳進來。
還有那一盒干艾粉,也是看得她鬼火冒!
淑嬪手里的那一盒分明被青翠偷了出來用在舒寶林頭上了,怎么可能又出現(xiàn)在德妃那里!
可她絕望地發(fā)現(xiàn),她根本無法證明德妃手里那一盒不是淑嬪的!
看楊佩寧面對德妃的解圍,半點沒有驚訝的意思。
這兩個井水不犯河水的人,什么時候有了聯(lián)系的?!
她強忍住咬牙切齒的生理反應(yīng),笑問:“既是如此,方才淑嬪怎么不說開,倒叫姐妹們糊涂了�!�
德妃對著江嬪笑里帶刀,“本宮素來要強,不肯讓別人知曉自個兒身體不好。淑嬪自然不敢拿此事往外言道�!�
打量她沒在椒房宮不知道呢,皇后和江嬪打算一箭雙雕,既栽贓淑嬪,又分她的宮權(quán)!
“果真如此嗎?”崇慶帝問楊佩寧。
楊佩寧輕輕點頭,“嬪妾不敢欺瞞陛下�!�
崇慶帝都沒發(fā)覺,自己心中高興了一下。
淑嬪還是那個溫柔端莊的淑嬪。
“既然不干淑嬪的事,剩下的,就留給你去查�!背鐟c帝給曹恩保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找出是誰在背后撥弄風(fēng)云!”
皇后和江嬪眼里皆閃過緊繃之色。
皇后上前,“陛下,夜深了,不如先叫眾姐妹回去休息罷……”
崇慶帝擺擺手。
他觀望著這滿殿的女人,甚覺心累。
只有看向楊佩寧和楊婉因時,心緒稍好些。
“朕今日,陪你回倚華宮�!�
話是對著楊佩寧方向說的,楊婉因唇角微揚。
“陛下!”皇后猛地從鳳位上站起來,欲言又止。
江嬪這才后知后覺壞了事,忙道:“陛下,今日是您和皇后娘娘的吉祥日子,您……”
楊婉因皺眉,暗道此人可真是不會看眼色。
陛下明擺了不愿意留在皇后這里。
可惜她不是宮嬪,并不能在這場合開口。
不過,不是還有楊佩寧嗎?
她那樣小家子氣的人,肯定更見不得陛下留在椒房宮。
這樣一想,楊婉因恢復(fù)了一臉淡漠冷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