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逼死指揮同知,坐享其成
“狗賊!�。 �
牛騰頓時有種強烈的預(yù)感,趙安要借助此事搞他了。
王成這可是隨時都會死��!
讓他審個屁!
而且萬一王成被屈打成招,留下了什么證據(jù),然后又死在了他的手里,那他豈不是百口莫辯了!
想到這,他大喝一聲道:“來人呢,趙安意欲謀反,給我擒下此獠!”
“牛同知,你是來搞笑的嗎?我都請你一起調(diào)查了,你卻污蔑我謀反?”
趙安穩(wěn)如泰山。
四面八方涌來了許多弓箭手。
牛騰這才意識到如今的趙安可不是昔日的小雜役了,甚至都不是半個月前的趙安了。
他的實力一直在暴漲!
如今又霸占了兩個百戶堡,讓三個堡徹底連成片,要什么有什么。
貿(mào)然出手,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趙百戶誤會了�!�
他快速做出取舍道:“你再展神勇,又立大功,為西州衛(wèi)保住了落雁堡和寒山堡,衛(wèi)帥和我都很信任你,這件事就……就……就……”
他卡了半天,都沒能吐出下一個字。
趙安已經(jīng)離開了。
也就是說,這些人他是不收也得收了。
真特娘的卑鄙�。�
盡管一萬個不情愿,但他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學著趙安轉(zhuǎn)身就走,只會讓趙安在這件事上更加肆無忌憚。
他也不怕晦氣,就近到范府辦差,同時把人都帶了去。
王成剛被抬進屋就死了。
至于那些兵卒家眷,他們都是知情的,一個個都想當韃子。
也難怪趙安留地不留人。
他們都不愿意做大靖百姓了,還有什么資格居住在四個屯田村落,耕種大靖的田地?
可那么多人讓他怎么處理!
還有城中的那些兵卒,難道讓趙安一直扣著?
不行!
還是得稟明衛(wèi)帥!
這件事會嚴重折損他的顏面的,不信他不急!
在牛騰趕往衛(wèi)帥府的途中,一個心腹快馬加鞭追來道:“頭,不好了,有人散布謠言說王成死在了您的手里,他向韃子獻出兩個百戶堡也是受您指使,還……還說您販賣流民和孩童,并且勾結(jié)沙匪,殺人越貨!”
“一派胡言!這一定是趙安干的!”
牛騰火冒三丈道:“他一個小小的百戶,也想在西州衛(wèi)只手遮天,指鹿為馬?我這就向衛(wèi)帥稟明此事,然后召集兵馬宰了他!”
“散布謠言的人還說,趙安手里握有鐵證,兩個百戶堡的軍戶也都可以作證……”
剎那間,牛騰只覺昏天暗地,險些從馬上栽下來。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而且看得出來,趙安是在攻心。
如果他真握有鐵證,先前在落雁城對峙的時候,恐怕已經(jīng)抓人了。
以下犯上,先斬后奏的事,他可沒少干。
現(xiàn)在故意讓人散播謠言,擺明了是要亂人心境,逼人權(quán)衡��!
“他這是看我能不能自證清白,敢不敢賭,太毒了!”
牛騰一時間很迷茫,不知道何去何從。
要是就此逃了,那便坐實了謠言。
但若不逃,萬一王成真留下了口供,哪怕說兩人有過幾次交談,他想讓韃子盡快攻打鐵門堡。
這對他來說都會很麻煩。
而販賣孩童,勾結(jié)沙匪這些,其實根本禁不起查的。
關(guān)鍵在于衛(wèi)帥想不想查。
孫韜會保他嗎?
以目前這形勢來看,一定會!
即便如此,他突然不想去衛(wèi)帥府了。
真不知為何!
心腹見他臉上陰晴不定的,連忙道:“頭,據(jù)說王淵病重,您覺得他是真的病了嗎?”
聽他這么說,牛騰又是一驚。
他差點把這個鐵公雞給忘了!
如此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王淵必會借機大做文章,將他徹底置于死地的。
一個趙安已經(jīng)很難纏了。
再加上一個王淵……
牛騰頓時沒什么信心了。
他眺望西方,似乎看到了茫茫大漠,隨后將牙一咬道:“謀劃那么多年,不就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嘛,現(xiàn)在我也該去了!”
“待時機成熟,且看我如何帶著沙匪把王淵、趙安,還有孫韜這些惡心的玩意給一鍋燉了!”
說完,他扭頭看向身后的眾兵道:“你們都是我的人,現(xiàn)在還用得著我多說什么嗎?”
眾兵異口同聲道:“我等誓死追隨,絕無二心!”
“很好!這仰人鼻息,呼來喝去的指揮同知,老子早就受夠了,老子要去當大王!”
他帶著人一路向西,速度極快。
待離開西州衛(wèi),又順利繞過翰州衛(wèi),進入一望無際的戈壁后,他松了一口氣。
再往西,就是沙匪活躍的地方了。
哪怕總兵來了,也奈何不了他。
不過,就在他準備歇一歇的時候,一路人馬從西側(cè)沖來。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王淵。
他像是見到鬼一樣渾身顫抖道:“你你你……你怎知我……”
“我來這里,蹲不到人無非是白跑一趟,一旦蹲到了,那將會受益無窮�。 �
王淵譏笑數(shù)聲道:“放著好好的同知不當,非要去當沙匪,那我王某人只好為民除害了!”
牛騰氣急敗壞道:“我會如此,還不是你們所逼!”
“不過是你壞事做盡,自己心虛罷了,不然又豈會中了趙安的這種小道?”
“放屁!老子今日一定率眾拔光你的毛,把你給剁成雞塊!”
“冥頑不靈,放箭!”
王淵將手一擺,箭雨竄出,隨后又帶兵掩殺。
最終牛騰被他給剁成了肉泥……
不過,他看起來并不高興,拉著臉回到懸陽千戶所,然后再次來到落雁堡。
和牛騰一樣,他也沒能進城。
不同的是,他進了村子。
看著空無一人的村落,王淵皮笑肉不笑道:“趙百戶,高��!您老人家千年的狐貍,萬年的鱉了吧?一戰(zhàn)霸占兩堡四村,還順便玩死了一個指揮同知!”
“牛騰被您給殺了?”
趙安連忙作揖道:“千戶大人威武!西州衛(wèi)的百姓也一定會念著您的好!”
“你給老子滾!”
王淵怒指著他道:“誰讓你給我看了王成的口供后,又讓人連夜送我開元弓的?”
“那不是您一直想要的嗎?”
“非要昨夜送?”
“還不是怕您等急了!”
“老子都等了那么長時間了,還在乎這一時半刻!”
他是真氣��!
看到開元弓,他就料到趙安想讓他去伏擊牛騰了。
牛騰如果真和沙匪有勾結(jié),那么成為沙匪便是他留給自己的后路。
這種事不言自明。
而以他對這位白眉同知的了解,其心狠而無謀。
在趙安真真假假的輿情攻勢之下,跑去當沙匪的可能性極大。
盡管知道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他還是忍不住去了。
畢竟他一直想要鏟除牛騰。
這個機會太難得了!
不過只要出手,就會有兵卒傷亡。
和牛騰一戰(zhàn),他可是死了不少死士。
趙安這個癟犢子卻是坐享其成……
特別是對比了他昨晚又殺了五百韃子的戰(zhàn)績后,他更氣了!
到底誰是誰的兵?
一個小小的百戶都騎到他的頭上了!
奈何這家伙是真有本事��!
現(xiàn)在兩人又必須得報團取暖。
他不僅不能把他怎么著,還得順著他來……
這種感覺簡直比吞了蒼蠅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