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暖床丫鬟
“趙百戶,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她要死了!”
喜兒滿臉淚水地跑進屋,直接跪在了趙安的面前。
“我去看看�!�
趙安沖著周婉說了一聲,拉起喜兒,邊走邊道:“快和我說說咋回事。”
雖然她們主仆倆都很能搞事情,但這一看就不是在騙他。
否則喜兒肯定會喊他“姑爺”的。
想必容雅真的生命垂危了。
這丫頭已經(jīng)嚇壞了。
喜兒淚眼汪汪道:“小姐從火焰城回來后,聽說你又大勝韃子了,還成為擁有三個堡的百戶,特別高興,想要在酒樓設宴,為你慶祝一下�!�
“結(jié)果喝了她一個好友煲的雞湯,然后就中毒了,城中的郎中說是斷腸草熬制的毒湯,小姐喝了一大碗,怕是活不過今天了……”
“斷腸草???”
趙安聽得頭皮發(fā)麻。
這玩意在武俠電影中很常見。
其實它指的不是一種植物,而是一組植物的統(tǒng)稱。
鉤吻、烏頭、雷公藤、大戟、狼毒草、見血封喉、曼陀羅、亡藤、毒芹等都屬于斷腸草。
現(xiàn)在也不確定是哪一種。
不過無論哪種,都很要命。
趙安也沒耽擱,帶著喜兒走出家門后,將她抱上戰(zhàn)馬,摟著她就往城中跑。
還沒出村,又撞見了宋妙春。
他也來不及解釋了,又把宋妙春拽上馬。
喜兒急忙把剛才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宋妙春聽得臉色驟變道:“這是誰做的?”
“那個人你也認得�!�
喜兒泣不成聲道:“吳梅,小姐視她為知己,對她那么信任,她竟對小姐下毒!”
“怎么會是她?”
宋妙春對這個人有印象,能歌善舞很討喜。
怎么看都不像是做出這種事的人。
她皺緊眉頭道:“她有說什么嗎?”
喜兒搖了搖頭:“看到小姐毒發(fā)后就變成了啞巴,一個字都不愿意說�!�
趙安大概聽明白了。
這特么真是防火防盜防閨蜜�。�
容雅那么精明的一個人,都沒能躲過閨蜜下的黑手!
而且這事一看就不簡單。
鑒于她們倆對容雅的身份都是三緘其口,趙安也不好多問。
就在這時,宋妙春摘下自己的面巾給他戴上道:“你……你現(xiàn)在風頭太盛,和容姐姐又是暗中往來,還是要稍微遮掩一下�!�
聞著面巾上似有若無的香氣,趙安干咳道:“我來得匆忙,多謝!”
三人趕到城東的一處宅子前。
宅院不大,里面卻是清靜幽雅,已經(jīng)被容雅給買下來了。
趙安把馬交給容雅的隨從后,跟著喜兒走進閨房。
此時容雅蜷縮著身體躺在榻上,疼得滿頭大汗,但在看到他以后還是展顏一笑道:“夫君,能在臨死之前見你最后一面,妾身此生無憾了。”
趙安坐到榻邊抓起她的手,給她把了把脈,又讓人把殘留的毒湯端來,仔細查看了一番道:“這是用鉤吻毒性最強的根部熬制,中毒后會導致腸道變黑黏連,腹痛不止。”
“妙春,你去用綠豆、金銀花和甘草為她煎服藥湯,我來用碳灰和堿水為她催吐,洗胃。”
容雅眼前一亮道:“夫君,聽你這意思,我不用死了?”
“你死了,誰幫我做生意!”
趙安趁其不備,接連數(shù)掌拍在她的后背上,又一口氣扎了五針,讓她吐出來一些。
他趕緊弄來碳灰和堿水繼續(xù)。
忙了大半個時辰。
昔日雍容華貴的美人兒完全變成瘋婆娘了。
她頂著蓬亂的頭發(fā),張開腿趴在榻邊,生無可戀道:“夫君,還……還沒結(jié)束嗎?妾身感覺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
“好了!”
趙安扶她靠在自己懷里,接過宋妙春遞來的藥湯道:“快服下。”
“妾身想讓你喂人家。”
“看來你的毒已經(jīng)解了,可以不用喝了。”
“夫君你好狠的心吶!”
容雅嘟著嘴,一口氣喝完后幾乎將整個藥碗蓋在自己臉上了。
她覺得今后沒臉見夫君了。
今天真是丑態(tài)百出。
自打記事以來,她就沒有這么丑過。
比這還狼狽的事倒是有很多。
趙安知道她好面子,一把將碗奪走道:“我什么都沒看見。你每日喝三碗,連喝三天就會無恙�!�
“姑爺!”
喜兒再次跪到他面前,緊緊地抱著他的大腿道:“有您太好了,不然喜兒就沒有小姐了。您不知道,小姐這些年遭了多少無妄之災,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肯定是老天爺想讓小姐與姑爺相遇�!�
“你!”
容雅指了指她后,扭頭對趙安道:“夫君,你看她長得多水靈,而且小小年紀就前突后翹的,這要是徹底長開了,肯定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妾身這就把她送給你當暖床丫鬟如何?通房丫鬟就算了,她早晚都是!”
“暖床丫鬟……”
趙安啼笑皆非道:“容姑娘,你天天這也送,那也送的,我真懷疑有一天,你會不會把整個西州衛(wèi)的姑娘都送給我�!�
“咯咯咯!”
容雅一陣嬌笑道:“西州衛(wèi)的恐怕不行,翰州衛(wèi)的倒是可以考慮。”
“小姐!”
喜兒早就羞得退避三舍道:“我再也不會多話了。”
“我是認真的,你難道不想服侍他?”
“……”
小丫鬟招架不住,捂著臉逃跑了。
宋妙春笑了笑后,也離開了。
容雅抬頭看向趙安,一臉不舍道:“我知道你很忙,我沒事了,你也走吧�!�
“照顧好自己�!�
趙安拍了拍她的香肩,繞過屏風,走到門口關了一下門。
“嗚嗚嗚!”
容雅趴在被褥上,哭成了淚人。
不是大難不死后的喜極而泣,而是覺得太委屈了。
她都躲得遠遠的了,那些人還是要置她于死地。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愿不要這身份!
趙安緩緩地走到榻邊道:“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
“啊……”
容雅尖叫一聲,花容失色道:“你沒出去?”
“我能看出來,你心里裝了很多事,而且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示給別人看�!�
“你可真壞!”
拍了拍床榻后,她也放棄治療了,隨手抹了把眼淚道:“你過來,我告訴你�!�
趙安剛坐到榻邊,她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嘀咕道:“趙安,這輩子你要是敢不娶我,我跟你沒完!”
“咝!”
趙安被咬得渾身直哆嗦。
這女人真瘋了!
咬就咬了,怎么還舔上了,還那么下勁?
他急忙站起身,萬分凌亂道:“既然你不說,告辭!”
“不是我不想說�!�
容雅抿了兩下嘴道:“而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參與進來,只會害了你。要不等你成為千戶,我?guī)闳ヒ娨娢业�?�?br />
趙安大驚道:“你爹不會是衛(wèi)帥吧?翰州的那一位?”
“你猜!”
“這還用猜?”
上次大戰(zhàn)娜其婭,呂勝是向翰州衛(wèi)借的兵。
她又是呂勝介紹的。
結(jié)合她今天說的一些話,還是很容易推敲出來的。
“真笨!”
容雅笑得無比燦爛道:“如果我真是衛(wèi)帥家的大小姐,又豈會給你做妾?呂千戶他有這個膽把我送給你嗎?”
也對!
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