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強(qiáng)勢壓制,拿下兩個守御千戶所
“本公怎么生了你這樣一個逆子?來人呢,給我打爛他的嘴!”
關(guān)鍵時刻,自家兒子還敢?guī)鸵粋外人,張魁的眼中有殺氣浮現(xiàn)。
客廳外早就聚集了眾多身強(qiáng)體壯的兵卒。
他們聞令涌入。
既要掌摑張銘,也要向趙安施加壓力,讓他明白這是在哪里!
“我看誰敢!”
趙安數(shù)個箭步閃到張銘身旁,只是將眼一瞪,那些兵卒便嚇得冷汗直冒。
他們也是怕��!
這可是斬首數(shù)百韃子,連韃靼王爺都能滅的殺神!
那渾身上下所透著的殺氣乃是戰(zhàn)場廝殺殺出來的,凌厲且霸道,又帶著浩然正氣,絕非張魁殺女人,殺百姓所積攢的那點(diǎn)殺氣能比的……
“張魁,誰是你的逆子?”
有了趙安相護(hù),張銘也不管那么多了,失聲大吼道:“早在你任由那賤女人欺凌我娘親,讓她郁郁而終后,你我父子情分便已盡!”
“你把鹽池交給我打理,讓我販賣私鹽,看似是在彌補(bǔ),實(shí)則是在利用我給你賺錢罷了,一旦東窗事發(fā),你也能推得一干二凈!”
他雖是張魁的長子,但并非嫡長子。
生母出身于書香門第,架不住張魁當(dāng)年另娶其他世家的嫡女,并且定為張家嫡母。
在嫡母口中,生母是“小賤人”,他是“小畜生”。
張銘現(xiàn)在最痛苦的童年回憶便是和母親一起被關(guān)在豬圈里,忍凍挨餓。
從那時開始,他便鉆到錢眼里了,認(rèn)為再牛氣的出身,也沒有錢財(cái)重要。
只要手里有錢,他便可以給母親買吃的、穿的、用的,讓她過上好日子。
可惜等他真的有錢時,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
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上蒼似乎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而這玩笑還要以另一個玩笑來結(jié)束。
沒錯!
親爹要食子!
他本來以為張魁再怎么利用他,也不至于弄死他。
但在他毫不遲疑地讓人打斷他的雙腿,又想將他和趙安一起販賣私鹽鬧大后,他意識到自己其實(shí)早就沒爹了……
既然張魁都做到這一步了,他為什么還要做孝子賢孫?
張家?
滾!
河西張氏?
狗屁!
今后他跟定趙安了!
自從聯(lián)手賺錢后,他愈發(fā)覺得這個人近乎于神。
什么點(diǎn)石成金,變廢為寶在他這里都不在話下。
他還是要賺錢。
不過要賺世家的錢,豪紳的錢,貪官污吏的錢,然后幫助趙安打韃子。
母親不在了。
那便以這天下為母,以財(cái)供奉!
回首過往,他還從未做過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而趙家軍里隨便挑個小卒,都能炫耀個三天三夜。
展望余生,他真的不想再這樣渾渾噩噩地活下去了。
“放肆!”
張魁突然被自己眼里的紈绔給戳中了內(nèi)心深處的陰暗,惱羞成怒道:“從即日起,你被移除族譜,不再是我張家子孫!你既然無君無父,不忠不孝,還鐵了心和這廝站在一條船上,那便休怪我無情!”
張銘嗤笑道:“收起你的虛情假意,都這個時候了還裝給誰看呢?其實(shí)有句話我早就想說了,那族譜算個鳥!它終究是你們的,而不是我的!我可是要單開族譜當(dāng)祖宗的!”
“畜生!動手,動手啊,給本公打死他!”
當(dāng)朝國丈險(xiǎn)些被氣得去了陰曹地府,再次發(fā)號施令。
那些兵卒撐不住了,快速沖向張銘。
趙安虎目圓睜道:“張魁,你真想這么快就來個魚死網(wǎng)破?”
“……”
意識到自己被逆子影響亂了方寸,張魁又急忙向那些兵卒使了個臉色,沉聲道:“看來你也知道和本公這么斗,將是怎樣的下場!”
“本公也懶得和你廢話,立即交出龍鱗劍和提純之法,從此不再販賣私鹽,本公但有交代,你隨時恭候!若你還是固執(zhí)己見,那咱們就魚死網(wǎng)破,看誰先眨眼!”
又威脅上了。
看來有些話他是沒聽進(jìn)去啊!
也罷!
既然他覺得自己有很多牌可以打,那么就用殘酷的現(xiàn)實(shí)給他洗洗牌!
趙安有些慵懶地做了個手勢道:“我掐指一算,今日有望和你的嫡子張柏見上一面,而且他還會送我一份大禮!”
“滿口胡言�!�
張魁不以為然道:“柏兒鎮(zhèn)守古浪守御千戶所,憎你如敵寇,又豈會來見你?”
“父親大人!”
他話音剛落,一個蓬頭垢面,像是摔進(jìn)了泥坑里,將白袍都給染黑的公子哥跑進(jìn)客廳道:“反了!他們都反了!”
“什么反了?”
張魁伸著頭,一再打量道:“柏兒,是你嗎?你怎會變成這般?不要著急,慢慢說,爹會給你做主!”
張柏隨意抹了把臉上的泥,也無心甩掉道:“昨日您讓我同時掌管高臺守御千戶所,我接手后一切如常�!�
“結(jié)果今天那些軍戶突然挾持了我,放一支趙家軍進(jìn)入城中,隨后又誘騙古浪守御千戶所的守軍,迅速控制北門,放另一支趙家軍進(jìn)入。如今河谷走廊的兩個守御千戶所,全……全都落到趙家軍的手里了!”
“趙安�。�!”
張魁雙手攥死椅把,怒火中燒道:“你這是公然謀反,罪加一等!”
“算我一份。”
張銘抽了下鼻子道:“你不會以為我掌管高臺守御千戶所以來,只顧著賺錢,沒做點(diǎn)其他的事吧?”
張魁拆穿道:“你豢養(yǎng)的那些心腹已經(jīng)被你那仆從和盤托出,昨日便被柏兒斬殺了!”
“呃……”
“咳咳!”
趙安輕咳了兩聲,朝張銘聳了聳肩。
不是他不給他裝逼的機(jī)會。
而是掌管高臺千戶所一年來,他放在軍戶身上的心思太少了。
那些軍戶愿意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xiǎn)恭迎趙家軍入城,根本不是因?yàn)樗?br />
張魁滿臉兇戾地瞪著趙安道:“看來你以提純的名義向高臺千戶所安插兵卒,只是整個計(jì)策的一環(huán),你早就讓他們暗中鼓動人心,策反他們投靠了!”
那可是兩個守御千戶所。
地位遠(yuǎn)非一般的千戶所可比,還擁有價值連城的鹽池。
結(jié)果這么容易就被趙安給奪了去。
他真的很后悔。
要是往日里但凡在河西軍和各衛(wèi)所上花費(fèi)點(diǎn)精力,也不會讓趙安有機(jī)可乘。
原來他覺得趙安一個雜役,哪怕崛起太快,有韃子和十二衛(wèi)帥壓著,不足為慮。
可當(dāng)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整合了西北十二衛(wèi),又屢敗韃子,功封涼國公,都能和他平起平坐后,他才意識到必須要強(qiáng)勢壓制了。
只是太久沒出手了,這種強(qiáng)勢似乎有點(diǎn)色厲內(nèi)荏。
不然趙安又豈敢一錯再錯,公然奪他的衛(wèi)所……
“什么策反,謀反的?”
趙安當(dāng)即反擊道:“肅國公,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本公只是得到情報(bào),角王將要攻打河谷走廊,又得張千戶相邀一起打韃子,這才向高臺和古浪兩個守御千戶所派了些兵馬而已�!�
張柏震驚道:“你這是信口開河,本千戶何時邀請過你?”
“你算哪門子的張千戶!”
趙安冷笑道:“趙家軍只認(rèn)一個張千戶,兼顧古浪千戶所,也不過是看在它們互為犄角,不容有失的份上。不然你便是跪求,趙家軍也不會看你一眼�!�
“你你你!”
繼張魁之后,張柏也要被氣瘋了。
此人太囂張了!
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今日不奪回兩個守御千戶所,張家和河西張氏顏面何存?
張銘頓覺爽了,扭頭道:“你們父子聽到?jīng)]有,從今往后這河谷走廊的張千戶,只能是我!”
“狗娘養(yǎng)的!”
張魁氣急敗壞道:“稍后本公一定親手宰了你!趙安,你最好清楚你在干什么!本公可不是孫韜之流,本公說你謀反,那你便是謀反,誰也救不了你,包括永安長公主!”
趙安勾起嘴角道:“肅國公還真是權(quán)傾天下,堪稱我大靖的‘立皇帝’啊,本公也是不敢招惹,這就廣為告知,然后下令趙家軍撤回�!�
“只是角王若是真切斷了河谷走廊,讓整個西北孤懸于大靖,又將整個中原置于韃子鐵騎之下,這份滔天大罪可與本公無關(guān)!”
“……”
張魁聽麻了。
立皇帝?
這是暗指他帶著河西張氏扶持蕭湛坐上皇位,成為“坐皇帝”,他和河西張氏實(shí)則掌握大靖權(quán)柄嗎?
何其歹毒!
這是要反過來將他和河西張氏置于烈火烹油之中啊!
而且趙安總是拿角王來威脅……
只是詐他也就罷了。
萬一角王真這么干了,河谷走廊也丟了。
他必會被世人唾罵。
到時候趙安哪怕是在西北真的造反了,恐怕也會有很多人指摘他!
怎么辦?
他本來認(rèn)為抓住了趙安的把柄,想要咄咄逼人,拿盡好處再從此壓制的。
沒曾想這家伙不僅不懼,還更進(jìn)一步,奪了他的兩個千戶所……
局勢變得太快。
他反倒有點(diǎn)猝不及防,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出招了。
“不可能!”
張柏慌忙道:“角王絕不可能攻打河谷走廊!”
“你這是與角王有勾連?”
趙安指了指他道:“說話前要過腦子,而且永遠(yuǎn)不要說得這么絕對�,F(xiàn)在是你了解韃子的這些王爺,還是我了解?”
“再退一步,哪怕我的情報(bào)有誤,就此讓趙家軍撤離,你能保證角王不如夢方醒,趕緊抓住河谷走廊沒有趙家軍的好機(jī)會,迅速拿下,以免夜長夢多?”
張柏目瞪口呆道:“這這這……你就是想讓角王察覺,然后讓趙家軍永遠(yuǎn)賴著不走吧?”
趙安搖頭道:“不!我還賭得起,你們以前興許也能賭得起,有皇后娘娘在,哪怕你們丟了河谷走廊,恐怕也很難有人能把你們怎么樣。但從今天開始,你們賭不起了!”
唯恐這個傻弟弟聽不懂,張魁又補(bǔ)了一句道:“不管你們接不接受,趙家軍都已經(jīng)在河谷走廊落地生根。你們愿意一起打韃子更好,不愿的話,那么河谷走廊便要改姓了�!�
“畜生閉嘴!”
張魁一把抓住自己的額頭,嘶吼道:“本公絕不允許你沾染河谷走廊!而且販賣私鹽乃是重罪,你身為國公,知法犯法……”
趙安打斷道:“肅國公,更正一下,本公販賣的是精鹽!”
“你敢說精鹽不是鹽?”
“但它未必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