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鬧縣衙
徐招娣只好妥協(xié),穿戴好衣衫后說道:“那你要做甚就抓緊些時間吧,聽說差役已經(jīng)去稟報知縣大人了!”
王春生點點頭,隨后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腦海里瘋狂回憶著前世的詩詞。
“有了!”
“就那首吧!”
“既然那位首輔大人喜愛名利,那便如你所愿!”
王春生的第二條退路,便是那位首輔大人。
他記得何知縣說過,再過幾日便是首輔大人的花甲壽。
若是能作詩一首,討得那位首輔大人的歡心,別說廢了一個何志平。
就算是弄死何知縣,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春生凝神提筆,落筆鏗鏘有力,所書之字宛若游龍。
幾個呼吸后,腦海中那首詩,便被王春生全部搬運到了這個世界。
提筆吹墨。
待絹帛上的墨跡干涸后,王春生小心翼翼地將其捧起,遞給了徐招娣。
“嫂子,這東西你要找信得過的人,親手交給首輔大人!”
“若晉王那條路行不通,就看首輔大人這條路了!”
徐招娣鄭重點頭,雙手小心接過。
“這,這詩……”
看清絹帛上所作之詩后,徐招娣雙眼愣愣出神了片刻,隨后眼中再次泛起了桃花:
“春生,你這才學(xué),堪比當(dāng)代大儒徐景芝��!”
“真是好生了的!”
徐招娣徹底淪陷。
有一個擁有如此才學(xué)的小叔子,叫她如何傾心旁人。
這大康朝所謂的學(xué)子,他見過不少,甚至有些早已考取了功名,聲震一方。
但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王春生這信手拈來的詩作。
徐招娣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神情愉悅了不少。
“春生,你且安心!”
“嫂子必定救你出來!”
“勞煩嫂嫂了!”
王春生想了想,總覺得還是不夠完美,便又道:“還有一事麻煩嫂嫂!”
“春生盡管說便是!”
王春生思考片刻,說道:“嫂嫂且附耳過來!”
……
長寧縣。
十里外的官道上。
前行的隊伍浩浩蕩蕩,敲鑼打鼓,旌旗招展。
這些人的穿著雖算不上華麗,但卻也比路邊衣不遮體的難民好得太多。
隊伍中央。
一頂五顏六色的轎子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隊伍前行的速度有些快,但此時,一個長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卻是急速從后方跑了過來,速度與轎子持平后,男人喘著氣道:
“大人,縣里傳來消息,學(xué)院的學(xué)子,正在聚眾鬧事!”
“什么?”
轎簾掀開,露出何知縣那張陰云密布的糙臉。
“這幫學(xué)生是要作甚?”
何知縣正心煩意亂。
本在梁秀才那商討著,過幾日首輔大人的花甲壽送什么禮物。
結(jié)果卻得到消息,自己那不爭氣的侄兒,竟然被人廢了。
動手那人,還是昨日大出風(fēng)頭的王春生。
何知縣差點當(dāng)場昏厥。
倒不是心疼侄兒,也不是畏懼那王春生。
侄兒的確可惡,仗著有自己這個當(dāng)知縣的叔叔,在縣里為非作歹慣了,路邊的狗看不順眼都要挨上兩巴掌。
朝中彈劾自己的奏折,早就堆積如山。
要不是那位侍郎幫自己壓著,首輔大人早就興師問罪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想方設(shè)法地要去巴結(jié)那位首輔大人。
誰曾想。
首輔大人沒得到,侄兒卻被廢了。
若是讓那位侍郎得知,自己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都是因為王春生被下獄之事!”
山羊胡子男人皺眉道:“他們說,公子平日里為非作歹,如今終于有人除暴安民,不該被下獄!”
“胡鬧,這不是胡鬧嗎?”
何知縣氣得一拍轎框,喘著粗氣地道:“志平縱然有錯,也有大康律法來懲治,而不是他王春生來代表大康律法!”
說罷,何知縣看向男人,“閔師爺,你且遣人回縣衙告訴呂景逸,若壓不下此事,我等的烏紗帽都將不保!”
閔師爺聞言,嘆氣道:“大人,若只是學(xué)生,相信呂縣丞早就壓了下去!”
“但城中幾位大儒也參和了進(jìn)來,那宋大儒更是揚言,若大人不放了王春生,他便入京告御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何知縣氣得渾身顫抖。
“這些老不死的瞎參和作甚?他們可知志平的身份?”
閔師爺愣了愣,“公子,不是您那戰(zhàn)死邊關(guān)的大哥留下的遺孤嗎?”
“屁的遺孤!”
何知縣氣得直接爆粗口道:“那分明是許侍郎在外的私生子,他……”
話說一半,何知縣醒悟了過來,意識到說錯話了,瞪了閔師爺一眼,不耐煩地道:
“官場上的事還是少打聽為好,趕緊去通知呂景逸,讓他想盡一切辦法穩(wěn)住幾位大儒!”
“是!”
閔師爺領(lǐng)命,緩步后退,離開何知縣轎子后,便向著一旁騎馬的衙役道:“快,通知縣丞大人,讓他務(wù)必穩(wěn)住幾位大儒!”
“是!”
衙役正欲揚鞭離去,卻見閔師爺遞來一張絹帕,悄聲道:“將此物,交給縣丞!”
衙役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曉得了!”
看著騎馬飛奔離去的衙役,閔師爺眼中閃過笑意,但很快又收斂了起來。
……
長寧縣,縣衙。
往日威嚴(yán)氣派的縣衙,如今卻是如同菜市場一般熱鬧。
身穿各色學(xué)院服飾的學(xué)子們,在各自先生的帶領(lǐng)下,正占據(jù)著縣衙大堂。
呂景逸站在大堂中央,不斷陪著笑臉。
“諸位先生,知縣大人稍候就到,還請耐心等候一些!”
“稍候,稍候,呂景逸,你都說了幾個稍候了,當(dāng)我等好糊弄不是?”
“那何知縣莫不是心里有鬼,不敢面對我等?”
“呂景逸,何知縣不在,你這縣丞也可以做主,按照我等的意思,那王習(xí)宴本就是為民除害,不如就此放了便是!”
“對,明明是為民除害的好漢,還能作得《春望》如此佳作,怎會是作奸犯科之人,莫不是你們縣衙嫉妒習(xí)宴?”
幾位大儒連番開炮,轟得呂景逸叫苦不迭。
他能如何解釋?
說那何志平與朝中某位侍郎有關(guān)?
還是說其他的?
怎么說都不合適。
他也只能等著何知縣回來,將這爛攤子交給何知縣處理。
“報,縣丞大人,何知縣命我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