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拜師
僅一句,便震驚得四位大儒瞠目結(jié)舌。
黃河之水?
他們曉得。
北境之內(nèi)便有一條名為黃河的河流,自高原雪山流淌而下,直到東海之畔。
在北境以及東域,黃河被譽為母親河,兩地文人騷客也作了不少歌頌?zāi)赣H河的詩詞歌賦。
只是,還從未有人用黃河之水天上來這般絕妙的句子來形容罷了。
四位大儒虛瞇著眼,視線內(nèi)仿佛出現(xiàn)了那條波瀾壯闊的黃河。
只是還未徹底沉浸其中,便聽到王春生的第二句接踵而至。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嘶!”
四位大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高堂明鏡?悲白發(fā)?
朝如青絲?暮成雪!
絕了。
當(dāng)真是絕了。
這凄苦悲涼,郁郁不得志之情,
當(dāng)真是神來之筆。
天底下怎會有如此絕妙的句子。
還沒來得及扶手稱頌,便聽王春生第三句來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開始兩句,王春生故意放慢了語調(diào),但后面這兩句,王春生加快了。
就如同那綿綿細(xì)雨,忽然間轉(zhuǎn)變成了狂風(fēng)驟雨。
四位大儒從最起初的陶醉,到后面的驚喜,駭然,轉(zhuǎn)變得太快了,以至于心臟都漏了半拍。
但王春生依舊沒有停止。
接下來的話,便如同狂風(fēng)驟雨一般,不斷地沖擊著四位大儒的心靈。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jìn)酒,杯莫停�!�
“……”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首《將進(jìn)酒》,四位大儒徹底呆住了。
震撼!
茫然!
欣喜!
種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四位大儒心頭交織,隨后化作眼淚迸發(fā)而出。
哭了。
或者說,喜極而泣?
“多少年了,老夫多少年沒聽過這般出彩的作品了!”
“是啊,自從先皇駕崩,首輔把持朝政,斷了文人的路之后,便再也沒聽過如此佳作了!”
“小哥當(dāng)真是文采斐然��!”
“好,好,實在是太好了!”
四位大儒早已被徹底征服。
從一開始的治國之策,到如今的詩詞之道,王春生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驚喜。
這才學(xué),使得四位大儒自愧不如。
他們甚至覺得,這大儒的頭銜,應(yīng)該搬給王春生才是。
幾位大儒的神色,王春生全都看在眼里。
他暗自笑了笑。
穿越者必備的大殺器《將進(jìn)酒》一出,還拿不下這幾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小老頭?
“幾位老哥覺得如何?”
王春生嘿得笑了一聲,翹著腿坐在木板床上,笑意盈盈地看著四位大儒。
“甚好!”
宋濂想了半天,只是說了個甚好。
他覺得。
他已經(jīng)不配評判王春生,而是該由王春生來評判他們。
“既如此,與諸位的賭約……”
王春生笑著望來。
“學(xué)生見過老師!”
宋濂四人齊齊彎腰,發(fā)自內(nèi)心地叫了聲老師。
若是之前。
他們絕對會想不到,有一天會認(rèn)一個他們孫子輩的人當(dāng)老師。
但如今,這件事卻是實實在在地發(fā)生了。
從今往后。
整個北境儒林,都將是王春生的門生。
也可以說,僅僅一首《將進(jìn)酒》,王春生便成了北境儒林執(zhí)牛耳者的人物。
“好了好了,幾位老哥快快請起!”
王春生說道,隨后用力拍了拍班房的木樁。
“老劉,老劉!”
牢頭老劉匆忙趕來,點頭哈腰地道:“王公子有何吩咐?”
王春生笑著道:“拿些酒菜來,今日我要與幾位老哥痛飲幾杯!”
“王公子稍候片刻便是!”
老劉應(yīng)聲道,隨后又屁顛屁顛地跑去準(zhǔn)備酒菜。
片刻后。
幾名獄卒端著幾壇酒幾道菜走了過來,老劉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要不,幾位都在一個房間可好?”
“這樣也方便不是?”
王春生自是沒有意見,四位大儒倒也是樂得如此。
趁著幾位大儒換房間的時間,老劉湊到王春生面前,悄聲問道:“王公子,如何了?”
王春生笑了笑,指了指四個正在眼巴巴等著換房間的小老頭道:“你覺得呢?”
老劉愣了愣,隨后粲然一笑道:“那東西呢?”
“可莫要留下證據(jù),得銷毀了�!�
王春生指了指床下,老劉頭會意地點了點頭。
隨后便故意朗聲道:“哎喲,王公子,你這如此之薄的褥子,晚上會不會冷��!”
說著,老劉靠近了木板床,隨后伸手在床上摸索了片刻。
“哎喲,這床也不結(jié)實,要不給您換了吧!”
“算了吧,不必麻煩!”
老劉也摸到了之前遞給王春生的竹片,隨后悄摸放進(jìn)了袖口中,這才起了身。
“王公子,您覺得好就好!”
老劉摸了摸袖口中的竹片,這才拱了拱手,“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嗯,東西放下就走吧!”
“好嘞!”
老劉帶著一眾獄卒離開后,四位大儒則是眼巴巴地看著王春生。
“老師,這些都是給學(xué)生的?”
王春生瞪了幾人一眼,“你四人還想吃獨食?”
“自然是一起吃了!”
“嘿嘿嘿嘿,老師請坐,我等有些疑問,想向您請教請教。”
“嗯!”
在四位大儒的伺候下,王春生坐在了木板床上,看著素手而立的四人,王春生努了努嘴。
“坐下啊,站著干嘛?”
四人這才乖乖坐下。
“老師,我等有個疑問!”
“說便是!”
王春生心情大好,決定不管幾人問出什么問題,他都如實告知。
“那小竹片上,寫的什么?可曾告知您我四人的身份?”
小竹片?
王春生一臉尷尬,剛想否認(rèn),卻見四人那促狹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那上面是呂縣丞的傳話,只是說讓我討好你們四個,倒沒說其他的!”
這也是王春生疑惑的地方。
四個沒見過世面的小老頭而已,還需要討好?
自己稍微使點手段,這不都直接拜師了?
“沒說過我們的身份?”
“老師,那呂縣丞可不是簡單之輩,與他交往,可要多加小心!”
“不錯,還有那何知縣,也不是常人�!�
王春生翻了個白眼。
“需要爾等教我做事?我會不知?”
“那何知縣能在官場混跡如此多年,而不出事,必然是有本事在身的�!�
王春生可沒覺得,何知縣真就一酒囊飯袋了。
“至于呂景逸嘛!”
“能將何知縣架空的人,會是沒一點心機的普通人?”
“官場如戲場,沒徹底攤牌之前,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你們四個,要學(xué)的還多著呢!”
“以后好好跟著為師,多學(xué)多看知道了嗎?”
四人頓時驚為天人,連忙拱手稱是。
這一次。
是徹底心服口服了。
“來來來,喝酒吃菜,說那些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