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入關了
陳生睜開眼睛時,刺目的陽光正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那光線像是無數(shù)根細小的金針,扎得他眼球生疼。他下意識地抬手遮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沉重得像是灌了鉛,每抬一分都要耗盡全身力氣。汗水不知何時浸透了后背的病號服,黏膩的布料緊貼著皮膚,混合著消毒水的氣味,讓人喘不過氣。全身的骨頭仿佛被拆散重組過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著疼痛,就連輕微的呼吸,都能牽扯到胸腔里的劇痛。
"醒了!老陳,兒子醒了!"
一個熟悉的女聲帶著哭腔喊道,聲音里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驚喜與后怕。
陳生艱難地轉(zhuǎn)動脖子,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幾下,才勉強將視線聚焦在床邊。母親紅腫的雙眼布滿血絲,眼角的細紋比記憶中更深了些,幾縷灰白的頭發(fā)凌亂地貼在臉上,顯然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不眠之夜。父親站在床尾,眉頭緊鎖,往日嚴厲的面容此刻滿是疲憊與擔憂,雙手緊握成拳,指節(jié)發(fā)白,仿佛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媽
爸"
陳生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喉嚨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每說出一個字都伴隨著刺痛。
母親的手顫抖著撫摸他的額頭,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沾濕了他的鬢角:"你這孩子
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整整七天!醫(yī)生都說
都說"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只是一個勁地搖頭,仿佛只要不把話說完,那些可怕的可能性就不會成真。
父親站在床尾,目光復雜地落在陳生臉上,不再是過去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責備,而是一種陳生從未見過的
敬畏?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將話咽了回去,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幾下,最終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
怎么了?"
陳生試圖回憶,腦海中閃過厲北、黃天策和那場慘烈的戰(zhàn)斗,但記憶就像被打碎的鏡子,只剩下零散的片段。熾熱的陽光、飛濺的鮮血、還有那本始終攥在手中的神秘書籍,每一個畫面都伴隨著劇烈的頭痛,仿佛有無數(shù)根鋼針在大腦里攪動。
"你不記得了?"
父親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那天晚上你渾身是血地被人送回來,手里還死死攥著那本
那本書。"
他說到
"那本書"
時明顯猶豫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似乎那本書是什么禁忌之物,連提都不能提。
母親端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地扶起陳生的頭讓他喝下:"別急著說話,先喝點水。你朋友說你是
是"
她猶豫著看向丈夫,眼中滿是不安。
"行了,別說了。"
父親接過話,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我和你媽以前不信這些,但自從我被那些東西纏上后"
他的聲音微微發(fā)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兒子,是爸沒見識了。"
陳生驚訝地看著父親,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那個一直罵他
"神棍"、"沒出息"
的父親口中說出的。記憶中,父親總是對他研究的那些超自然現(xiàn)象嗤之以鼻,甚至將他的書籍和資料全部扔進垃圾桶。而現(xiàn)在,父親眼中的恐懼與敬畏,比任何言語都更能說明問題。
母親也連連點頭,眼淚又涌了出來:"只要你好好的,以后可別干這么危險的事兒了。"
她的手輕輕撫摸著陳生的手背,像是在確認他真的還活著,真的回到了自己身邊。
一股暖流涌上陳生的心頭。多年來,他還未完,請后面精彩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