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重生后,我不再為顧昀廷放棄自我。
他報考最北端的空航學院。
我就填報南方的金陵航空航天大學。
前世,他休完婚假就申請調(diào)職大西北。
我一個人守著家,養(yǎng)育一雙兒女。
得知他在任務(wù)中受傷,我跋山涉水趕去基地。
卻撞見他早就同航醫(yī)沈秋怡在這邊安了新家。
我死在回京途中的沙塵暴中。
這輩子,我成為最優(yōu)秀的空中管制員,也為祖國撐起了藍天。
1
「金陵航空航天大學盛懷瑾,你要去南方上學」
或許時老師太過驚訝,忘記壓低聲音,周圍的同學也湊過來看我預(yù)填的高考志愿表。
「盛懷瑾也要念大學你不是說畢業(yè)后就嫁給顧昀廷,留在家里相夫教子么」
周圍同學的目光里瞬間多了幾分揶揄。
好事者還圍上來,不懷好意的陰陽:
「呦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整天圍著人家轉(zhuǎn)嗎現(xiàn)在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另一個也跟著起哄:
「就是,我還以為你就算考大學也肯定是要和他考到一起去呢。你就不怕你們一南一北,他去上學以后把你甩了」
「莫不是因為知道沈秋怡要跟著顧昀廷去北方,你在這欲擒故縱耍脾氣呢還是說你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高攀不上顧昀廷,要成全這對金童玉女」
「我勸你別耍這些把戲了。我要是你,依附著顧家生存,就回家把顧昀廷伺候好得了�!�
我緊緊咬著嘴唇,臉色微微發(fā)白,卻倔強的抬起頭回答:
「什么年代了,誰還會把娃娃親這種封建社會的糟粕當回事,現(xiàn)在女人讀書,也能撐起半邊天了�!�
顧昀廷身姿挺拔,劍眉星目間透著英氣。
家境優(yōu)渥,成績也總是名列前茅。
而我卻再平凡不過,相貌平平,才情亦無甚出眾之處。
私下總有學校的女生嫉妒的議論:「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運,能和顧昀廷定下婚約�!�
旁人自然不信我的說辭,還在起哄說笑:
「肯定是因為顧昀廷答應(yīng)參加沈秋怡的生日聚會你吃醋了唄!那天我們都看見你在小樹林跟他鬧了�!�
「小樹林哈哈,散了吧散了吧,人家小夫妻的情趣呢�!�
「行了,亂說什么話呢�!估蠋煱逯槾驍嗨麄冞^火的玩笑,又把志愿書還給我。
「盛懷瑾,你再考慮一下,這金陵和長春隔這么遠,以后就只能長假才見得到了。」
「你想繼續(xù)讀書,老師很欣慰,等我再給你推薦幾所北方的好大學。」
也許是我以前天天纏著顧昀廷,連老師都覺得我只是一時沖動。
我剛想解釋,上課鈴響了。
顧昀廷走進教室。
氣質(zhì)出眾如蘭芝玉樹,一雙深邃眼眸更是璀璨奪目。
即便上輩子被他傷害的遍體鱗傷,再次見到二十歲意氣風發(fā)的顧昀廷,我的心跳還是漏了半拍。
他和旁邊人說著話,經(jīng)過我座位時,卻扔了個熱水袋在我桌上。
同桌瞧見了,立刻揶揄的捅捅我胳膊。
「顧昀廷對你多體貼,降溫了還知道給你拿熱水袋。你趕緊趁著沒交上去,把志愿表撕了吧。我要是和顧昀廷有婚約,那還上什么學,給他生兒育女才是正經(jīng)事�!�
顧昀廷的確細心,我的生理期,他記得比我還準。
最難受的那幾天,他還會在夜里偷偷溜進我房間,幫我揉肚子。
我甩甩頭,逼自己忘掉那些旖旎。
眼不見心不煩的把熱水袋塞進桌洞,有用書蓋上。
后座的人看到了,笑著調(diào)侃顧昀廷:「呦,顧大少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
顧昀廷的臉色冷淡下來,沒有說話。
2
放學后,我還是將填好的志愿表交給老師。
老師嘆了口氣,「懷瑾,以你的成績,留在首都分數(shù)也是足夠的�!�
我搖搖頭�!肝疫是想去南方�!�
背上書包走到自行車棚。
顧昀廷已經(jīng)跨在二八杠上等我。
長腿斜撐著地面,神情冷漠。
看見我也不理我,長腿一蹬騎車就走。
我騎車跟在他身后,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我是一個遺腹子。
我父親是顧昀廷父親的僚機。
顧伯父和我父親有過命的戰(zhàn)友情,在兩位母親懷孕時便定下了娃娃親。
父親在一次執(zhí)行飛行任務(wù)時犧牲,他將我們母女托付給顧伯父。
顧伯父在我父親墳前發(fā)誓他會一生顧我周全。
母親也因病去世后,顧伯父將我?guī)Щ仡櫦沂震B(yǎng)。
如今,已經(jīng)是我在顧家的第十年。
顧伯父待我極好,但他常年在部隊,不�;丶�。
顧昀廷的母親,卻并不認可這門親事。
覺得我一介孤女,沒有家世背景,不能助力顧昀廷。
所以。
即便兩家曾經(jīng)情誼深厚。
即便我嫁入顧家后,一心想要得到她的認可,忙前忙后。
她依舊冷眼旁觀,對我的努力熟視無睹,從不認可我這個兒媳。
后來。
當沈秋怡頻頻插足我和顧昀廷的婚姻時,她極力支持沈秋怡。
「秋怡是名動一方的杏林圣手,和昀廷一直情投意合。」
「你父親的死是戰(zhàn)機故障,是意外!與我們顧家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把你養(yǎng)大已經(jīng)仁至義盡,你為什么要道德綁架昀廷�!�
「若不是因為厭惡你,我的兒子怎么會這么多年留在大西北不回來」
即便是我拿命搏來的一雙龍鳳胎,看向我的眼神也滿是厭惡。
「你想霸占我爸到什么時候像你這種普通的家庭婦女,根本就配不上我們國家最優(yōu)秀的空軍飛行將領(lǐng)!」
「跟爸爸離婚吧,你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
「他為國家的安定拋頭顱灑熱血,不該身邊連個體己人都沒有,他欽慕的一直都是沈阿姨,你只會讓他想逃。」
結(jié)婚三十載,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加起來也沒有幾個月。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一直留在最艱苦的大西北,都是為了躲我。
我以為我用柔弱的雙肩,扛起家庭的重擔。
在后方默默地為遠方保家衛(wèi)國的顧昀廷筑牢家的港灣。
讓他無后顧之憂地投身軍旅。
他早晚有一天能看見我的好。
恰好基地來信,他執(zhí)行任務(wù)時受了重傷。
我收拾行囊,前往西北的空軍基地。
是沈秋怡給我開的門,不大的兩室一廳里,到處都是他們共同生活的痕跡。
不等午睡的顧昀廷醒來,我倉惶離開。
這才恍然,我自作多情的一輩子,有多可笑。
卻在回京的路上,遇上百年不遇的沙塵暴,死在了荒無人煙的大漠。
3
「他們說你想去南方。」
到家我要進門,顧昀廷把我堵在門口。
他微微附身,目光順勢而下,落在我的身上。
我點點頭:「嗯,你現(xiàn)在正是讀書奮斗的好年紀,不應(yīng)該被家庭束縛住腳步�!�
他眼眸深邃如幽潭,定定看著我。
「結(jié)婚不會影響我讀書奮斗�!�
但會影響我。
我低下頭,掩飾住眼神里交織的痛苦與著迷。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即使一次次因為傷害心灰意冷,告誡自己不要再靠近。
卻又難以抑制的被吸引。
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明知可能再次受傷,卻還是沉淪在他帶來的致命吸引力之中。
只是這次,我不想再在這無愛的婚姻里虛耗生命。
不想讓自己的靈魂在這冰冷的囚籠里再次枯萎。
我渴望自由。
渴望真正的愛情、
哪怕前方是未知的風雨,也好過在這沒有溫度的婚姻中麻木度日。
「嗯�!刮以竭^臉色僵硬的顧昀廷,徑自進屋。
炊事員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
等飯菜上桌,顧伯父竟也回來了。
吃飯時,顧伯父欲言又止。
還是我主動開了口:「顧伯父,伯母,我填了志愿預(yù)填表,打算考金陵航空航天大學�!�
兩位長輩皆是一愣。
唯有顧昀廷面無表情。
「小瑾,你是個有想法的人,我很欣賞。只是......你和昀廷的婚事......」
顧母趕緊打斷他:「老顧,年輕人有他們自己的想法。他們還年輕,事業(yè)為重,不應(yīng)該過早沉溺情愛,承擔家庭的責任。小瑾想繼續(xù)讀書,我們應(yīng)該支持。」
顧伯父卻不這么想:「婚姻才是人生大事,早一點結(jié)婚,小瑾和昀廷可以相互扶持,一起打拼事業(yè)�!�
「這讀書呢,是個長遠的事,也不急于這一時。想成家,有了穩(wěn)定的后方,再去追求學業(yè)上的進步,也會更有動力和保障�!�
「小瑾,你放心,顧伯父會全力支持你們小兩口,讓你沒有后顧之憂,你不妨考慮考慮�!�
我根本無法反駁。
顧伯父的話句句為我。
我明白,他始終想要護我周全。
可他哪里能想到。
我雖然一生衣食無憂,卻始終捂不熱他兒子那顆心。
這時。
一直悶頭吃飯的顧昀廷開了口:「南方氣候潮濕,你那么嬌氣,受得住么」
「況且你離家千里,誰照顧你,誰養(yǎng)活你」
顧母也跟著附和:「是啊,昀廷讀軍校是不用錢的,你讀的那種學費應(yīng)該不低吧......盛懷瑾,你都快二十了,不會還想著我們顧家繼續(xù)養(yǎng)著你——」
顧伯父的眉毛深深蹙起來。
他剛要開口,便被我打斷。
「我問過學長,我是烈士遺屬,可以申請助學金和助學貸款,學校也會提供勤工儉學的崗位,負擔學費生活費應(yīng)該不成問題。
我看向顧伯父,鄭重其事道:「我爸爸如果在,一定很想看到我繼承他的衣缽,就算不從軍,也要為航空事業(yè)貢獻力量,你說對么顧伯父�!�
我連犧牲的父親都搬了出來。
顧伯父也只能嘆息。
顧昀廷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霍然起身,嘴唇緊抿,一言不發(fā),留下一桌未動幾筷的飯菜甩手走了。
顧母不悅的看了我一眼,像是怪我不該在飯桌上提起這些,壞了顧昀廷的吃飯的興致。
顧伯父沒有再勸,只是溫聲交代我:「你若是心意已決,就好好準備考試,有不懂的地方就問昀廷。至于你們的婚事......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吧�!�
我點頭,不再言語。
4
夜里,我特意鎖了房門。
只是顧昀廷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止。
我被驚醒時,顧昀廷的頭正埋在我頸窩細細密密的親吻。
一只手也不安分的從衣服下擺滑進,輕觸著柔滑的脊背。
我要推開他。
他卻按住我的手,俯身一口咬在我露出的鎖骨上,惡聲惡氣的開口:
「盛懷瑾,你長能耐了是不是嗯」
「還要去南方,你分得清東南西北么」
我掙扎,怕驚動隔壁房間的顧昀廷父母,只敢小聲喊他:
「顧昀廷,你快走!」
他嗤笑一聲,溫熱的呼吸拂過皮膚,帶著一絲急切和渴望。
我怕的要命。
上一世,是我不知廉恥,被他蠱惑。
一次次在深夜為他留門,任由他引著我體會最私密的情事。
因為愛他,即使害怕,我也甘之如飴。
錯把他眼中的情欲當成深情。
可現(xiàn)在。
我不會再做他的玩物了。
我抬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用了十成的力氣,顧昀廷被我打得側(cè)過臉去。
他震驚的看著我,戾氣十足的頂了頂腮。
我以為他會還手。
可他只是退開幾分,無奈的瞪著我:「你到底因為什么忽然耍脾氣又是要去南方深造,又是推遲結(jié)婚,現(xiàn)在連我親你碰你,你都不愿意了」
推不開他,我便別過頭去不肯看他。
他也不強求。
仰面平躺在我身邊,伸手把我圈進懷里,把玩著我的長發(fā)。
「如果是因為沈秋怡,我可以解釋,我們沒什么。至于她的生日聚會,當時周圍人多,一個女孩子主動開口,我也不能駁她面子�!�
「況且我說的是再看,并沒有答應(yīng)她�!�
「你知道平時我連話都盡量不跟她說的�!�
原來。
他并沒有答應(yīng)。
可他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依舊給了沈秋怡希望。
不久后,他去了空航學院。
沈秋怡則放棄首都醫(yī)學院,跟著他去了吉大白求恩醫(yī)科大學。
后來,顧昀廷無數(shù)次為沈秋怡心軟。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成眷屬。
我連一句成全都來不及說,就含怨而終。
往昔記憶潮水般涌來。
我心中五味雜陳。
他總是這樣。
刻意的靠近,似有若無的曖昧,將我困于其中。
我滿心委屈,卻又難以割舍。
只能在無數(shù)個孤寂的夜暗自傷懷。
為什么他總是忽冷忽熱,難道我不過是他無聊時的消遣么
我吸了吸鼻子,沒讓眼淚掉下來。
顧昀廷按了按我泛紅的眼尾。
又親了親: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是擔心我以后嫌棄你學歷低不要你,對么」
「你放心吧,我早就和爸商量過了,考試結(jié)束我們就去扯證�!�
「你如果還是不放心,我們明天就去。況且有我爸在,我若是敢對你始亂終棄,他還不把我腿打斷」
他明明知道我滿心委屈!
可他言辭間依舊是戲謔。
上一世,我獨自一人守了一世動心的苦果,在歲月里獨自悲嘆。
這次我終于說出了心中的不甘。
「顧昀廷,你可以和不愛的人虛與委蛇,我卻做不到被不愛我的人困住一生�!�
許是我從未像這樣清冷又犀利。
顧昀廷眼神一滯,直直的刺向我。
「婚姻不過是人生的既定程序,本就無需愛情加持。」
我起身,平靜看向他:「所以,你對我,不過是責任代替情感,因為顧伯父與我有愧,你想父債子償�!�
我用了疑問句。
顧昀廷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
「不管是被世俗裹挾,還是家庭期許,亦或是社會的壓力,總之你是我妻子,是多年前就定下的事,我無心改變。」
我咽下口中的悲涼,語氣依舊冷靜。
「可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
「你以為婚姻可以隨意將就,那我呢我就該在這無愛的婚姻里默默忍受么」
短暫的驚愕過后。
嘴角緩緩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
「無愛」
「所以盛懷瑾,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低頭,避開那道銳利的目光。
「顧昀廷,顧家沒有人欠我,你是自由的�!�
「我們,就到這吧�!�
顧昀廷咬咬牙。
「行�!�
沒有絲毫猶豫的起身,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
5
顧昀廷自此便將我完全屏蔽。
我忽然不做顧昀廷的小尾巴,周圍同學也有些不適應(yīng)。
經(jīng)常聽見他們竊竊私語,議論我們是不是在吵架在冷戰(zhàn)。
沈秋怡昂著下巴走到我面前,眼神中滿是輕蔑。
「聽聞你和昀廷不準備結(jié)婚了」
「這結(jié)局我倒是一點不意外。你本就不是能與他并肩之人,他要的是能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的伴侶,而不是你這種只會談情說愛的女人�!�
我輕笑著反問:「你的意思是,你與他門當戶對,珠聯(lián)璧合,對吧」
沈秋怡挑眉,眼中盡是志在必得:「那是自然。你以為你去接著進修就有用么讀書改變命運是最大的騙局,階級早就在生下來那一天就確定了。」
似乎是沒有在我臉上看到氣急敗壞。
沈秋怡又說道:「你別以為大家不知道是你舍下身段勾引昀廷。他可沒少在我面前說你無趣,你以為你真能留住他他不過是一時寂寞罷了�!�
我氣得臉色發(fā)白。
理智告訴我,顧昀廷再混蛋,也不會拿這種事當談資。
「是么顧昀廷可是告訴我,他平時可是連話都不愿意和你多說�!�
她臉色瞬間變得尷尬。
誰都知道,顧昀廷對除了我之外的女生,從來都是惜字如金。
同桌聽見后,嗤笑一聲。
「沈秋怡你能不能有點廉恥感人家好好的都要結(jié)婚了,你非要這樣橫插一腳還挑撥離間,不覺得羞恥么」
沈秋怡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羞恥男未婚女未嫁,娃娃親算什么受法律保護么再說你看盛懷瑾,身世背景她有什么憑什么和顧昀廷在一起憑她爸媽死的早還是憑她不要臉會道德綁架」
「啪!」
沈秋怡還想說什么,我已經(jīng)一個耳光狠狠打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我足足等了兩輩子才打上,所以用盡了全力。
沈秋怡白皙的小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清晰的掌印。
上輩子,沈秋怡也如此對我父母不敬過。
我雖然憤怒,但擔心顧昀廷嫌棄我粗魯,生生忍下了她對我烈士父親的羞辱。
這輩子,我不會再忍。
沈秋怡的臉上閃過錯愕。
顯然沒想到向來溫吞的我敢真的動手。
她剛要朝我撲過來,不知怎么忽然捂住臉哭了。
「顧昀廷,她打我!」
顧昀廷不知什么時候進了教室,冷冷的抱著胳膊像在看戲。
「盛懷瑾,道歉。」
沈秋怡眼神中閃過得意。
我不信顧昀廷沒有聽到沈秋怡對我說的話。
可他依舊逼著我向她道歉。
在他心里,孰輕孰重,已見分曉。
明知愛已燃盡,心已該如止水。
痛意依舊蔓延至全身。
我冷冷嗤笑一聲:「顧昀廷,你以什么身份叫我道歉」
「我......」顧昀廷無言以對。
「我跟你沒有扯證,婚約更是大人間的玩笑話不能作數(shù),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是前未婚夫還是作為沈秋怡的男朋友替她出頭」
沈秋怡聞言眼睛一亮,眼巴巴的等著顧昀廷的回答。
顧昀廷卻看也不看他一眼,一雙眼死死盯著我,一字一頓道:
「盛懷瑾,有些話你說一次我當你鬧脾氣,說多了就沒意思了�!�
我平靜的看著他,又重復(fù)了一次:
「你我的婚姻本就是束縛,是枷鎖。早就應(yīng)該被解除了,不是么」
顧昀廷眼中的滔天怒火仿佛要將我吞噬。
接著,他怒極反笑。
故意勾起一抹嘲諷又挑釁的弧度。
「好啊,走了就別回來,就算你哭著回來求我,我也不會給你機會了�!�
顧昀廷是真的氣急了。
不然他不會當著眾人面,說出這么有失體面的話。
我卻滿不在意,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
「你放心,就算孤獨終老,我也不會再和你有半分瓜葛�!�
「顧昀廷,恭喜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