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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求子嗣,我咬牙下藥相誘,赤身跪于榻前。
他卻寧自瀆也不碰我,清醒后怒罰我長跪佛燈之下,滾燙燈油灼得脊背焦?fàn)方準(zhǔn)起身。
萬般絕望之際,他在我生辰那日主動提出圓房。
我以為苦熬多年終盼來曙光,卻在當(dāng)夜聽見他與別人的對話。
沈兄,你竟真要一兩銀子賣了我尊夫人的生子權(quán)利她身段比蘭桂坊頭牌還妙,這價連最便宜的妓女都不如,莫不是有什么問題
沈青竹冷笑:成婚三年我從未碰過她,我早立誓為梨兒守身,她卻整日搔首弄姿勾我。既然這般缺男人,我便做個順?biāo)饲�,她不是想生賣給你便是,換些銀錢也算她有點用處。
她能答應(yīng)
深閨怨婦而已,見了男人腿都軟,我既不想與她留種,留著也是浪費(fèi)。
我面如死灰尋到父親,字句冰冷:沈夫人的位子,讓給妹妹吧。蕭家那樁冥婚,我替她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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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聽后,臉上滿是喜色。
當(dāng)真那你這幾日便準(zhǔn)備和離,好讓梨兒早些進(jìn)門。
你妹妹身子弱,哪經(jīng)得起冥婚折騰......你自小養(yǎng)在鄉(xiāng)下皮糙肉厚的,蕭家獨(dú)子又是戰(zhàn)死沙場的英雄,配你正合適......
我打斷他未說完的話,我會嫁進(jìn)蕭家,但母親留下的所有東西我都要帶走。
他猛地拍桌而起,茶盞在檀木桌上砸出裂痕,你這個逆女,那些田契、鋪子都是給梨兒的嫁妝。沒這些傍身,她嫁入沈家要被人戳脊梁骨,你做姐姐的就這么狠心
指尖掐進(jìn)掌心,原來他還記得女子沒嫁妝會被恥笑當(dāng)年我出嫁連半幅頭面都沒有,他怎么沒想到狠心二字
也對,他心尖上的明珠本就是與外室所生的蘇梨兒,從來都不是我。
母親也是直到死才明白,父親心里從未有過她。
掌心滲出血來,我方才穩(wěn)住聲線,如此,那我便不和離了,只是不知道妹妹等不等得起。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沒有理會身后之人的咆哮和謾罵。
回想今日沈青竹的話,我渾身止不住發(fā)顫,喉間泛起苦意。
成婚三年,我們有名無實,始終未能圓房。
無論我如何主動,他總是在最后關(guān)頭抽身而去。
我曾天真地以為,他只是常年禮佛,心性淡泊,清冷寡欲。
只要我耐心等待,就可以把他的心捂熱。
可直到今日我推開了那扇他從未讓我踏足的靜室。
那上千副蘇梨兒的畫像刺得我眼眶發(fā)酸。
蘇梨兒每次作詩,他便江南各書局輾轉(zhuǎn),為她的才女知名造勢。
蘇梨兒素日愛撥弄琵琶,卻總將《霓裳》彈得支離破碎,他便暗地請教宮廷樂師,逐句修正她彈的錯音。
那些疊得齊整的信箋,每張落款皆是梨兒親啟,字里行間藏著的溫軟,比他平日對我說話時多出幾分柔意。
我剛準(zhǔn)備敲響沈青竹的房門,告訴他和離之事,房門卻突然打開,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蘇聽雪,你日日窺伺于我,不覺得自己腌臢至極么
我垂眸福身,妾身知錯。
這聲對不起,原是三年來最熟稔的話。
但我不知道自己何錯之有
我不小心碰到他的月拋僧衣,為教我守禮,竟將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扔進(jìn)火坑。
我心疼他宿在禪房清冷,勸他回臥房安歇,他卻斥我色欲未凈,污了佛前清凈,將我按進(jìn)滾燙的香灰里罰背清心咒。
膝頭燙痕至今未愈,如今連羅裙也再不敢穿。
他總說我粗鄙,我便日日抄經(jīng)書,生怕行差踏錯。
直到此刻才明白,他眼底的厭惡從未消減半分,可當(dāng)年訂下婚約時,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有情意的。
他攥住我手腕拖進(jìn)書房,我瞥見他眸中浮起異樣的潮紅,心下驚惶,你做什么
又給我下了春藥他甩來茶盞,碎片擦著我額角砸在墻上迸裂,蘇聽雪,你何時才能不似蕩婦般糾纏不休
血珠順著眉骨滑進(jìn)眼睛,我踉蹌著解釋:你的膳食我早已不碰了......
你覺得我會信嗎
他冷笑,指尖掐住我下頜,你若實在耐不住寂寞,盡可去找別的男人解決,少來壞我清凈!
我閉上眼睛渾身發(fā)冷,沈青竹,我們和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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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縱這是你的新把戲嗎
他卻將我按在書案上,扯掉我的衣服。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如今又再裝什么
身后傳來刺骨的疼,我攥緊桌沿落下淚來,沈竹青,你不守戒了嗎
他厭惡的看了我一眼,仿佛觸碰了什么臟物,前番縱容你,倒是養(yǎng)出了賤骨頭,今日不重重責(zé)罰,你怕是記不住教訓(xùn)!
我奮力反抗,忍不住大吼,沈竹青,你放開我。
他充耳不聞,只一味的開始脫衣衫。
我心如死灰,留下屈辱的淚水。
這身段真是妙��!沈兄這是開恩讓咱們大飽眼福。
沈兄,不如把蘇聽雪送與兄弟們玩幾天,她整日欲求不滿的,哥幾個好好疼她一會,怕要高興得磕頭吧。
我渾身僵住,只聽見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硪x的調(diào)笑。
喉間腥甜翻涌,你竟是故意......讓他們看我的身子你把我當(dāng)什么
他挑眉看向我,眼底哪還有半分情動,不過是一點皮肉罷了,讓他們看兩眼又如何
我聽著他們評頭論足,渾身血液凝固,忽然有人道:蘇聽雪都生的那么美,那她妹妹蘇梨兒豈不是......
沈青竹驟然暴怒,抄起硯臺砸了過去:何人敢覬覦梨兒再敢胡言,便剜了你們的舌頭!
眾人忙不迭請罪逃走,我迅速攏好衣服蜷縮在地上,看他為旁的女子動了嗔怒,卻對我的血淚視若無睹。
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在寺廟禪房撞見我換衣時,耳尖泛紅的摸樣。
那時我以為,他眼里的是光,是心動。
原來不是。
如今方懂,他不過是在我眉間,尋另一個人的影子。
原來他并非無情無欲,只是他的欲念,從來都與我無關(guān)。
翌日,父親差人傳話答應(yīng)了我的條件。
還不忘囑咐我要信守諾言盡快和離,三日后,蕭家會派人來接我入府。
我拿出匣子里的和離書,一筆一劃落下我的名字。
剛落下最后一筆,沈竹青身邊的小廝敲門進(jìn)來。
夫人,公子讓您做碗雞湯餛飩端到書房。
知道了。
我盯著鍋里沸滾的餛飩出神,甚至沒有注意離我越來越近的腳步。
呀,是雞湯餛飩,我最愛吃了。
蘇梨兒裙擺翻飛,蓄意撞向我手肘。
我本就神思恍惚,整只手頓時栽進(jìn)鍋里,她白皙的手腕擦過鍋沿,立刻泛起一道淡紅,而我的手已被燙起了燎泡。
好痛!她捂著胳膊后退半步,眼睛迅速浮起淚意。
沈青竹聞訊趕來,瞥見她手腕時驟然變了臉色。
他忙扯過袖中帕子裹住她手,抬眸卻沖我冷聲道:蘇聽雪,你既是長姐,怎的這般容不得人
我張了張口,喉間卻涌不出半字。
他從懷中掏出羊脂玉盒,里頭是御賜的金瘡膏,指尖蘸了些輕輕抹在她腕間。
而我只能蜷在灶臺邊,就著清水沖洗掌心的血泡。
梨兒對我有救命之恩,不過是讓你做個雞湯餛飩,你竟蓄意傷害她沈青竹的話如冷水澆頭,讓我瞬間清醒。
話到嘴邊,我還是忍不住開口:沈青竹,若我說......
你想說當(dāng)年救我的人是你他打斷我,語氣里滿是不耐,蘇聽雪,我沈青竹沒那么傻,誰救的我,我難道看不出來
我喉頭動了動,終究沒再爭辯。
他抱著蘇梨兒離開,轉(zhuǎn)身時,一枚雙月佩從他胸前滑出。
那是母親給我的婚佩,本該成對。
當(dāng)年為救沈青竹,我不慎遺失半枚,曾在深夜里對著剩下的半塊佩飾落淚。
后來陰差陽錯與他成親,我以為這是天意圓滿,如今才明白。
雙月佩成雙,人心卻難成雙。
或許有些緣分,從一開始就錯了方向。
3
我被下人拖進(jìn)佛堂跪香灰,他們說我每次受罰都會大喊大叫,實在是擾人清凈,便用布條狠狠勒住了我的嘴。
我痛的幾乎要昏厥過去。
隔壁廂房卻傳來沈青竹的低笑,是那幫世家子不信蘇聽雪是完璧之身,非要看,我才碰她的,昨夜我已經(jīng)凈身了三遍,梨兒莫要嫌棄。
我才不信!蘇梨兒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嗔,姐姐這姿色,京中哪個公子不想嘗嘗她天天在你身邊,你能把持的住除非你能證明給我看。
梨兒,我心里只有你。他語氣驟然冰冷,蘇聽雪,連和你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她只會讓我覺得惡心至極。
話音未落,便是衣料摩擦聲。
我蜷縮在地上,嘴里滲出鮮血,一時間竟分不清是身體痛,還是心痛。
一桶冰水兜頭澆下時,我猛地抽搐著醒來。
像癱爛泥一般,被扔到偏院中。
沈青竹轉(zhuǎn)頭吩咐道:把她的褲子脫了,雙腿架上。
幾個婆子用絲帶分開束縛住我的雙腳,將我吊在床架上。
這屈辱的姿勢,回想到蘇梨的話,我不寒而栗。
我忍不住尖叫,不斷的捶打,卻無濟(jì)于事。
淚眼模糊中,只見沈竹青負(fù)手立在窗邊,滿臉嫌惡地掏出手帕掩住口鼻。
梨兒,你看,我沒騙你吧她還是完璧之身。他對著蘇梨兒柔聲說道。
你年紀(jì)小,看兩眼便罷,莫污了眼。
蘇梨兒眼底掠過得意,卻故作不忍,青竹哥,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只要梨兒高興。他嘴角揚(yáng)起溫柔弧度。
沈竹青!你簡直禽獸不如......話音未落,一塊粗麻布便狠狠塞進(jìn)我口中。
沈竹青斜睨我一眼,哭什么梨兒是你妹妹有什么不能看的,都是女子,難不成你還要裝貞潔烈女
我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他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卻又似有不忍,待穩(wěn)婆驗完身,我自會讓人送件蜀錦襦裙來,就當(dāng)是給你的補(bǔ)償。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原來我的清白尊嚴(yán),竟只值一匹蜀錦
蘇梨兒看了眼門外的沈竹青,見狀玩味的湊到我耳邊說:姐姐,只怪你不識趣,事到如今還一直霸占著竹青哥不放。
憑什么你能沈家主母,而我卻要嫁給蕭家那個死人。
這些都是你欠我的。
說著她突然揚(yáng)手啪!一記清脆耳光落在她自己臉上。
瞬間,蘇梨兒眼含淚珠,楚楚可憐望向門口,姐姐......我不過想讓她們放開你,你為何要打我
我尚未反應(yīng),房門轟然踹開。
沈青竹面色陰沉踏入,目光如冰刃掃向我:蘇聽雪,你是活膩了
他突然出現(xiàn),一腳把我踢開。
這一腳力道太大,我硬生生吐出了一口鮮血。
沈青竹摟著蘇梨兒,目光冰冷地釘著我,
你真是死性不改。
喉間泛起腥甜,我啞著嗓子問:沈竹青,我究竟犯了何罪,要受此折辱
他聲音冷得似冰,你本性歹毒,殘害自己的親妹妹,我身為你的夫君,自然有管教之責(zé),待你悔過之日,自會明白我的苦心。
別裝了,趕緊起來給梨兒用指尖血抄經(jīng)祈福。
若不是你,她怎會受傷
我抬眸看向他,她不知廉恥與你茍合,我怎會為她祈福。
他眸色驟冷,反手一記耳光,扇得我耳間嗡鳴。
梨兒清貴無雙,休得胡言!他鉗住我的手腕,你分明就是嫉妒她。
要不是當(dāng)年你當(dāng)眾設(shè)計讓我看了你的身子,我又怎么會娶你這種貨色。
說完他拿出手帕瘋狂擦拭方才碰過我的手,擦完將手帕丟在我的臉上。
待他腳步聲漸遠(yuǎn),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跌撞著往外走去。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離開。
4
我?guī)е赣H的遺物準(zhǔn)備從沈府后門而出,原想避開前街喧鬧,卻在巷口撞見蘇梨兒。
姐姐,這是急著要去哪兒
我警惕的看著她和身后的地痞流氓。
他們炙熱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滿是貪婪。
我瑟縮著身體,向后多,勉強(qiáng)保持冷靜。
蘇梨兒,你要干什么
我已經(jīng)要和沈竹青和離了,對你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威脅了。
她揪住我的頭發(fā),如同一條陰鷙的毒蛇在我耳邊說道:
是嗎姐姐,但只有徹底毀掉你,竹青哥哥才是我的。
反正你后半輩子都要嫁給個死人,提前享受享受不好嗎就當(dāng)成全妹妹這一片心意。
送給你們了,別玩死了。
她拍了拍我的臉,笑著往外走。
卻聽見沈青竹疑惑的聲音。
梨兒你怎么在這兒在和誰說話,我剛找了你半天。
我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撞開滿臉驚恐的蘇梨兒。
沈青竹,救我!
他擰眉看向身后的地痞流氓,尚未開口,蘇梨兒立刻反應(yīng)過來哭倒在他的懷里。
青竹哥哥,姐姐因為這兩日之事,對我懷恨在心,她竟然找了一群地痞流氓想要?dú)仪灏?.....
潑天的罪名壓下來,讓我?guī)缀醮簧蠚狻?br />
他冷冷的看著我,蘇聽雪,怪我對你太過于心軟,讓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梨兒。
隨后他轉(zhuǎn)頭向身后地痞流氓吩咐:蘇聽雪給你們多少銀子,我給雙倍,但我只有一個條件,什么時候人玩廢了,再送回來。
我跪在地上嘶啞著嗓音拼命解釋,你相信我......我沒有做......是她......
沈青竹,求求你......信我一回。
蘇聽雪,這都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我聲嘶力竭的呼喊著他,他卻頭也不回。
任憑那些骯臟的男人迫不及待地?fù)湎蛭摇?br />
我拼命抵抗,心中唯有一個念頭。
要我在這些人身下承歡,除非我死!
我咬破舌頭,暈倒之前,我恍惚間看到有人將我抱走離開。
蘇梨兒這幾日都住在沈府,她被沈青竹嬌養(yǎng)著根本不想離開。
她正瞇著眼,享受著沈青竹遞來的甜羹,沈青竹卻被門外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驚擾。
只見小廝匆匆跨進(jìn)門,神色慌張,喘著粗氣說道:少爺,外面都在傳,蘇家小姐要嫁給蕭家那個死人!
沈青竹手中的羹匙猛地一抖,下意識看向蘇梨兒,脫口而出:梨兒要嫁去蕭家
不是......不是蘇家二小姐。
沈青竹心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是蘇家大小姐,蘇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