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結就是不結,給個臺階就下了吧
聽到這話,何勝利著急起來。
“長海啊,你聽叔給你講講�!�
“叔知道你和獵狗感情深厚,舍不得讓它們?nèi)ッ半U。
但你想想,這次有20只獵狗一起行動,這么多獵狗,還怕對付不了一頭野豬嗎?”
“說不定到時候就是走個過場,根本沒什么危險�!�
“而且就算真出了意外,一條狗能賠70塊錢呢!”
“叔跟你說實話,這事兒穩(wěn)賺不賠�!�
“這樣吧,等這事兒結束了,叔去給你找兩條野串兒,咋樣?”
“要是你覺得報酬不滿意,叔還能幫你去跟他們商量商量……”
野串兒就是家犬和野狗雜交的品種。
或許是因為還保留著一些野性,這種狗要是被馴化成獵狗,要么能成為領頭的頭狗,要么就是最厲害的幫狗!
能看出來,何勝利是真的急了,不然也不會許下這樣的承諾。
大家都知道野串兒好,所以價格也貴,最關鍵的是,很難弄到。
有時候,得欠下不少人情才能搞到一條。
何勝利不停地說著,夏長海耐心地等他把話說完。
夏長海臉上掛著看似親切,實則透著疏離感的微笑,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何叔,這事兒可不是錢能解決的�!�
緊接著,他又反問了一句:
“您覺得我會缺那點錢嗎?”
沒等何勝利回應,夏長海就伸手指向院子的一角說道:
“瞧見那邊的竹籃沒?里面放著的,是我今天早上剛拿回來的銅膽。”
何勝利和柳文山下意識地順著夏長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一個竹籃里,一顆處理過的熊膽正安靜地躺在那兒,放在通風的地方陰干著。
這熊膽的顏色和普通熊膽差別很大,顯然,夏長海沒說假話。
“嘶——”
何勝利和柳文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心里都清楚這銅膽的價值。
在那個“萬元戶”就是富豪的年代,一顆價值兩三千塊的銅膽意味著什么,兩人再清楚不過了。
“怪不得這小子聽到那些獎勵,一點反應都沒有�!�
何勝利心里暗自想著。
柳文山也在一旁琢磨:“敢情他比我還有錢吶!”
想到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何勝利頓時覺得自己就像在行家面前賣弄,丟人現(xiàn)眼極了。
李曉娟聽到兒子的話,有些驚訝地看向夏長海。
她驚訝的不是兒子拒絕了何勝利,而是夏長海竟然像是在故意炫耀財富!
平日里,這孩子可是相當?shù)驼{(diào)的,今天怎么如此高調(diào),做出這樣張揚的事?
要是夏長海知道母親此刻的想法,肯定會感嘆,果然還是母親最了解自己。
他這么做,確實是有意為之,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何勝利知難而退。
夏長海的潛臺詞再明顯不過了:
我都這么有錢了,你就別在這兒費勁勸我了,我是絕對不會把狗借給你的!
夏長海有著兩世的人生經(jīng)歷,他心里明白得很,像何勝利這種既是長輩,又在村里當官的人,要是跟他好好商量,他反而會覺得你好欺負。
在這種情況下,用金錢來表明態(tài)度,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雖然這么做還是難免會得罪對方,但夏長海是真的不想摻和林場的這件事。
林場那邊說得好聽,說是借狗去追捕大孤豬,想用獵狗數(shù)量多的優(yōu)勢,拖住這頭兇猛的畜生。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分明就是想用獵狗的性命去硬撐時間!
大孤豬再厲害,攻擊獵狗總需要時間吧?
一只狗能拖延一分鐘,20只獵狗就能拖延20分鐘,這樣跟在后面的獵人就有足夠的時間趕到現(xiàn)場。
只要進入槍械的射程范圍,不管是什么野豬,獵人都能一槍把它打倒。
為了那區(qū)區(qū)幾百塊錢,就讓自己心愛的獵狗青龍它們?nèi)ニ退溃拈L海怎么可能答應?
而且,還有一點夏長海沒說出口。
他感覺就算林場湊齊了20只獵狗,這次行動大概率還是會失敗。
因為那只大孤豬之前的種種表現(xiàn),都表明它似乎對人類的追捕方式非常熟悉。
可別以為野豬都是笨笨的,實際上,很多野豬表現(xiàn)出來的機靈勁兒,一點都不比狐貍差!
“何叔,實在不好意思,這事兒我真幫不上忙。”
夏長海接著說道,
“不瞞您說,青龍它們才到我家沒多久,現(xiàn)在還不太聽話。
就算我把它們借給你,到時候不僅幫不上忙,還可能會添亂。
要是在追捕的時候,它們突然鬧起來,提前把野豬驚跑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夏長海這么說,也是給何勝利留了個臺階下。
何勝利聽他這么說,心里雖然有些不痛快,但也找不到理由反駁。
畢竟對方不缺錢,而且話說得有禮有節(jié),面子和里子都顧全了。
要是自己再繼續(xù)糾纏下去,反而顯得自己這個長輩不懂事了。
“算了算了,那我再去別家問問吧�!�
何勝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跟李曉娟打了個招呼后,便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他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腳步猛地停了下來。
他轉(zhuǎn)過身,對著夏長海說道:
“差點忘了說,我聽林場那邊的人講,好像有個叫李旺的人受傷了,聽說還和你家是親戚,不知道這事兒是真是假?”
這話剛一說完,只聽見“嘩啦”一聲,李曉娟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可由于起身太急,再加上情緒激動,她眼前一黑,直直地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媽�。 毕拈L海見狀,心急如焚地大喊道。
在夏長海家的主屋里,
夏長海滿臉緊張地詢問著一位身著白大褂的高瘦男子:
“韓醫(yī)生,我母親她怎么樣了,沒什么大問題吧?”
韓醫(yī)生取下聽診器,一邊收拾著醫(yī)藥箱里的東西,一邊說道:
“問題不算嚴重,就是有點低血糖,再加上剛才情緒太激動,急火攻心了。
回去之后喝點紅糖水,多注意休息,很快就能緩過來�!�
聽到醫(yī)生這么說,屋子里的人這才都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