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總裁心,海底針
或許是想起了摯友,或許是被太陽曬昏了頭,不管怎樣,多說就是錯。
陸至凌正懊悔,就見身邊人仰起頭,明亮澄澈的眼睛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謝謝�!�
雖然他好像只是講了一個故事,但姜引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用意。
而且……
看不出來,陸至凌還挺健談的。
姜引摸著白倦,默默想。
也是,平時當總裁總是端著,擱誰都憋得慌。
陸至凌忽然有些不自在,別過頭道:“你的刺猬都曬暈了,早點回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黑色賓利絕塵而去,姜引連一句“再見”都沒來得及說。
溫度確實越來越高了,姜引怕白倦不舒服,拎起陶罐也打車回了家。
結果剛到家白倦就醒了,仗著自己有功,撒嬌耍賴要吃福德軒的果子酥,姜引又去排隊買果子酥。
晚上洗完澡,一人一刺團躺在床上吃點心,姜引翻著書嘀咕了一句,“怎么好像忘了什么事�!�
“是哦。”
白倦正在敷美刺面膜,小手一擺,“哎呀,管他呢,肯定不是啥重要的事�!�
等姜引想起陳斌,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了。
老馬收了魂回來,只說了一個字:“慘�!�
老馬做了二十年生無常,什么場面沒見過,可見是真的慘。
不過還好,陳斌還有一口氣。
姜引走的時候抹去了他的記憶,不過就算沒這么做,陳斌大概也不會記得她了。
因為陳斌瘋了。
被三個恨他入骨的鬼魂折磨了一天一夜,不瘋都說不過去。
在醫(yī)院醒過來后,陳斌一直大喊大叫,一會兒說自己殺了媽和老婆,一會兒對著空氣不�?念^說對不起,又哭又笑,瘋瘋癲癲。
醫(yī)生很快報了警,后來,警察在陳斌的備用手機里發(fā)現(xiàn)了他在張曉月死亡現(xiàn)場拍的血腥紀念照,還有他辱罵貶低并教唆陳冉和王鶯鶯自殺的聊天記錄。
再加上他身上的傷基本都是自己弄出來的,疑似殺害妻子之后承受不了壓力,導致精神失常自殘。
至于那筆三百萬的保險金,由于投保過程中存在諸多疑點,最終不予賠付。
張曉月的父母白忙活一場,什么也沒撈到,還要搭進去一筆委托費,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他們又去了趟陳家,想找找有沒有張曉月留下的值錢東西,結果家已經(jīng)被陳家的親戚搬空了。
老頭子罵罵咧咧,直言對方貪死人的錢不得好死。
他們找上門來時,姜引并不意外。
面對話里話外就是想賴掉委托費的老兩口,姜引只是淡淡道:“張曉月給你們留了話。”
老頭子愣了一秒,頓時樂開了花。
“哎呀,我就知道,還是閨女孝順!她是不是想告訴我們銀行卡密碼?還是留了現(xiàn)金首飾啥的?”
張曉月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大學開始邊打工邊上學,工作后的收入多半寄給了福利院的弟弟妹妹。
光是咬著牙長大就已經(jīng)竭盡全力,哪里還有血可供他們吸。
“她說,她不恨你們。”
老兩口一怔。
沒有愛,哪來的恨,沒有人會恨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老太太連聲阿彌陀佛,老頭子大罵女兒沒有良心,仿佛他們給了她生命,她就該感恩戴德,并對所有傷害甘之如飴。
姜引走的時候,老兩口正在商量能不能把陳家的房子弄到手,給他們兒子當婚房。
“你今天怎么這么安靜。”姜引戳了戳肩頭的刺團子。
白倦悠哉地舔著爪爪,“惡人自有天收,不勞本大仙操心。”
它剛才看了兩人的面相,老頭子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病了,不過壽數(shù)未盡,還有得折騰,老太太倒是個長壽的,他們兒子欠了巨款的事也快爆出來了,賣房還債撿廢品為生露宿街頭,估計是兩人最好的歸宿了。
他們一家三口命數(shù)本就不好,而張曉月是唯一的福星,如果好好養(yǎng)育善待女兒,怎么也能落個平穩(wěn)順遂安度晚年。
但他們遺棄了女兒,不僅改變了張曉月的命運,也親手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是嗎�!�
姜引抬手遮住刺眼陽光,指縫間透出的光亮溫暖如新生。
“那就祝他們長命百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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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過后,姜引又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這天下了夜班,正好在庭院里遇到陸至凌出門上班。
他坐在車里,她站在車外,視線相交的一瞬間,陸至凌微微偏開頭,英俊冷漠的側臉,仿佛沒看見她一樣。
姜引摸摸鼻子,有點不明所以。
自從上次在陳斌家樓下分開后,陸至凌的態(tài)度就變得很冷淡,倒是談不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畢竟他們之前也就是偶爾交談的室友關系,但現(xiàn)在……
姜引嘆了口氣,總裁心,海底針。
她倒是不怎么在意,畢竟在這個家里,她只要能安靜生活,努力攢她的功德就好了。
回到房間,姜引脫了外套,直接倒在床上。
上夜班太折磨人了,她打算先瞇一會兒再起來洗澡。
“你老公上班了?”
“嗯�!�
“長得還行,沒靈力啊,普通人?”
“對呀�!�
“結婚還分床睡,什么時候要孩子?”
“要你……管�!�
姜引猛地睜開眼睛,才意識到,和她說話的,不是白倦。
只見一只黃鼠狼坐在陽臺上,身體大概有成年人小臂長,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悠閑地晃來晃去。
姜引一眼就認出,這是她從岳沉沉家救回來的那只黃皮子。
體型比尋常黃皮子小,毛色較淺,與其說是黃褐色,更接近金黃。臉上的面斑像戴了個小面具,嘴部一圈和額頭中間一點白,小耳朵肉嘟嘟的,一對圓溜溜的黑眼珠透著狡黠。
平心而論,超可愛的。
但姜引現(xiàn)在關心的不是這個。
她知道這家伙這兩天就要醒了,特意讓白倦在家看著功德袋里的動靜。
現(xiàn)在它跑出來了,那白倦在哪?
“我家白仙呢�!�
黃皮子舔舔爪尖,歪了歪小腦袋,“那是白仙啊,我以為是特意給我準備的宵夜呢,味道不錯,就是有點扎嘴�!�
姜引定定看了它三秒,然后轉身就走。
黃皮子身子一歪,差點從陽臺上摔下來,“喂!你這就走了?”
對待自家仙家的態(tài)度這么草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