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準備結(jié)婚了
何知逸笑罵了一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自行車輪碾過胡同積水的路面,濺起細小的水花。
回家的路上,何知逸路過一家小面館。
面館里人不多,幾個熟客正圍在一起閑聊。
何知逸本沒在意,直到“何學強”三個字飄進耳朵。
“聽說了嗎?何家那小子要結(jié)婚了!”一個穿著工裝褲的中年男人神秘兮兮地說。
“何學強?他不是才二十出頭嗎?”旁邊的人接話。
“嗨,現(xiàn)在年輕人結(jié)婚早。聽說新娘是寧家姑娘,長得可水靈了�!�
何知逸的筷子停在半空。
“請問,新娘是寧家的哪位姑娘?”何知逸忍不住轉(zhuǎn)身問道。
“好像是叫寧美玲吧?不太清楚,反正婚禮定在后天,何家發(fā)了帖子,熱鬧著呢!”
何知逸站在巷子口,手里攥著那張寫著門牌號的紙條,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何知逸站在家屬院一區(qū)的門口,望著熟悉的紅磚樓和那棵歪脖子的老槐樹,眉頭越皺越緊。他從小在這兒長大,閉著眼都能摸清每棟樓的位置。
4棟2單元501?
開什么玩笑,這院子里壓根就沒有4棟!
他轉(zhuǎn)身走向樓下乘涼的老鄰居們。
王大爺正搖著蒲扇聽收音機,李嬸兒坐在小馬扎上摘豆角。
李嬸兒見他走過來,抬頭笑道:“小何啊,今兒怎么有空回來?”
“李嬸兒,跟您打聽個事兒�!焙沃菝銖姵冻鰝笑,“咱院里有4棟嗎?”
“4棟?”李嬸兒一愣,和王大爺對視一眼,“咱這兒不就3棟嗎?哪來的4棟?”
王大爺關(guān)掉收音機,瞇著眼看他:“你小子在這兒長大的,不能記錯?”
何知逸咬了咬牙,沒吭聲。
他當然沒記錯,可劉勤亮那渾蛋給的地址清清楚楚寫著“家屬院一區(qū)4棟2單元501”。
他不死心,又繞著院子走了一圈。
1棟、2棟、3棟,他數(shù)著熟悉的門牌號,腳步越來越快。
路過舊倉庫時,他停下腳步。
這個廢棄的倉庫是他們小時候的"秘密基地",鐵門上的鎖早已銹跡斑斑。
他用力推了推門,灰塵撲簌簌地落下,門紋絲不動。
透過縫隙往里看,里面堆滿了破舊的桌椅和體育器材,哪有什么住宅樓?
看來這次的消息有假。
他攥緊了手里的紙條。
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既然能查到人,也可以說是有人并不想讓他找到人。
另一邊的集市里。
寧紜把最后一筐瓶子搬進三輪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她數(shù)了數(shù)今天的收入,比昨天多了二十塊,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紜丫頭,今天收獲不錯��?”王嬸嗓門洪亮。
“王嬸,我先走了�。 彼舯跀偽坏呐謰D人揮揮手,推著三輪車往家走。
車輪碾過坑洼的路面,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推開家門時,屋里已經(jīng)亮起了燈。
寧建強和寧建鐘正坐在客廳的桌旁,桌上擺著燙金的大紅請柬,在簡陋的客廳里顯得格格不入。
“爸,我回來了�!睂幖嫹畔卤嘲讶嗆囪匙掛在門后的釘子上。
寧忠轉(zhuǎn)過頭,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回來啦,今天生意怎么樣?”
“還行,比昨天強點�!睂幖嫷沽吮瓫霭组_,一口氣灌下去,喉結(jié)上下滾動。
“這是什么?”
她指了指桌上的請柬。
她注意到請柬邊角的燙金花紋在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哦,你妹妹要結(jié)婚了�!睂幹医舆^話茬,“下周六,請咱們?nèi)胰ズ认簿啤!?br />
寧紜挑了挑眉,拿起請柬翻開。
照片上的準新郎西裝筆挺,濃眉大眼,看起來頗為精神。
“何學強�!睂幖嬢p聲念出這個名字。
寧建鐘啜了口茶,“何學強他爸和何知逸他爸是親兄弟。聽說何學強家現(xiàn)在可了不得了,家里還有公司。”
“這次主要是邀請我們?nèi)⒓铀麄兊幕槎Y�!�
寧紜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請柬邊緣。
一個計劃在她腦海中逐漸成形。
“我去�!彼蝗徽f。
聲音比預想的要堅決。
“什么?”寧建強有些意外。
他手里的茶杯晃了一下,幾滴茶水濺在塑料桌布上,迅速被吸收成深色的斑點。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嗎?”
寧紜放下請柬,直視父親的眼睛:“我想去看看。說不定能遇到何知逸�!�
寧建強的眼睛亮了起來:“對對對,聽說他也會去。”
寧紜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猜疑。
她必須親眼看看這個何知逸到底是什么人。
"我去洗澡了。"她最終只是這樣說,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寧紜的思緒卻無法平靜。
她想起之前父親被騙后整夜失眠的樣子,想起自己不得不幫家里還債的日子。
那個何知逸,會不會是另一個騙子?
她必須提前接觸他,了解真相。
回到房間,寧紜從床底拖出一個餅干盒。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各種收據(jù)和賬本,最下面壓著一張照片。
父親站在剛開張的小超市門口,笑得像個孩子。
現(xiàn)在是被騙前一個月拍的。
堂妹的婚禮或許是個機會。
如果那個何知逸真有什么企圖,她要在父親再次跌入深淵前阻止這一切。
寧紜把請柬塞進賬本里,關(guān)上燈。
婚禮在下周六,她還有五天時間準備。
何知逸站在弄堂口的梧桐樹下,手指深深掐進樹皮里。
“知逸,你站這兒干什么?”柳如燕挎著菜籃子,疑惑地看著他,“家里飯都涼了�!�
“媽,”何知逸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寧美玲后天結(jié)婚?”
柳如燕臉色變了變:“你怎么知道的?”
何知逸扯了扯嘴角,“她和學強,是吧?”
“哎呀,這也是他們家的一樁好事�!绷缪喾畔虏嘶@。
何知逸的眼睛沉著,也只是淡定地點點頭。
隨后,他跟在柳如燕的身后一同回了屋子。
他滿腦子想著搶親。
這已經(jīng)是他最后的機會了。
如果錯過這次,以后就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