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帝王/作者感言有人物剖析和答疑解惑
司寇宣見他身上滿是雨水,心急不已,伸手就要把他扶起來:“你怎么能跪著?”
江寧沒理他伸出的手,只是自顧自的盯著那排著長隊的流民,茫然又低喃的聲音逐漸被撕碎在風里。
“阿宣……你說,我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
司寇宣愣了一下,去扶他的手也頓住。
“我活了兩輩子,以為什么都能改變,卻發(fā)現(xiàn)有些事根本是力所不能及。”
江寧也不顧這話在司寇宣聽來有多驚悚。在他心里,阿宣早已是他最忠實的兄弟,兩輩子加起來在他的心里的地位都是無人能及。
后宮里的美女們能滿足他對愛情和欲望的條件,而阿宣則是能夠助力于他事業(yè)的兄弟。
在自家兄弟面前,他有什么不能說的?
江寧看著眼前飄落的雨絲,順著司寇宣給他撐的傘骨滑落下來,視線也移到對方微微顫抖的手指。輕笑一聲。
“我原以為,只要囤了糧食就能抵御蝗蟲天災,百姓們就不會餓著,但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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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的江寧并未直接參與蝗蟲之災,而是在事后的一場暴亂中因組織流民的紀律嚴明,再加上蒲鶯鶯給予的銀錢幫助,這才在王朝中鋒芒畢露,為后續(xù)吸引更多美女和小弟的幫助奠定了基礎。
江寧的視線聚集在粥鋪中那幾個肆意哄笑的官兵身上,眼神逐漸晦暗。
“永華王朝近九成的人都是農民。”
“千古以來,阻礙農民致富的都不是天災,而是各種地主鄉(xiāng)紳所化身的利益陣營,以至于其中都有不少朝廷的支持�!�
司寇宣握著傘柄的手指顫抖了一下,他想到了之前收取高額稅錢的殷瑞察,以及如今趁天災吃拿卡要戶部侍郎。
“一個腐朽的王朝,如果從根上就爛透了,那君主就不會真正的為百姓做實事,更不會愛民如子。”
司寇宣動了動唇瓣,聲音艱澀:“江寧……”
他心中難過,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那雙澄澈的雙眼暈染著水汽,眼淚卻怎么也掉不下來。
“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江寧低聲道,“以為只要屯糧食就好,可是無論屯多少食物,都救不了這么多流民,而真正能救百姓于水火的,唯有朝廷�!�
只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才能讓自己做的這一切都變得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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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宣見江寧不肯起來,便半蹲在他身邊,手中的傘一直為身旁的少年撐著。
細密的雨絲順著傘骨流下,逐漸在兩人的周圍濺起一圈圈漣漪,撐起一個還算隱秘安全的小世界。
江寧跪的膝蓋都疼了,鞋襪也濕了,細密的雨絲很冷,他的心也是如此:“安伊國城破時,也是這樣一個陰雨天。”
旁邊的司寇宣對此事了解過,應該說他自從認識江寧后,便關注了對方的一切。
“父皇為抵擋叛軍而戰(zhàn)死,萬箭穿心,母后拉著我來到殿內,在佛像前為我燃盡了最后一束香,流著淚祈求我能平安無事�!�
想起過去的那些記憶,江寧有些茫然,只是聲音還在機械的繼續(xù)響著:“她抱我抱在懷里,叮囑我不要去怨恨那些被戰(zhàn)爭牽連的百姓�!�
“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她身上的味道�!�
江寧看著天邊接連的雨幕,細密的雨水飛濺在身邊,一把小小的竹傘并不能完全護住兩人的身體,他們的衣裳很快就被打濕。
“母后剛上了檀香的味道,我覺得很好聞,但很快這氣息就被血腥味覆蓋了�!�
“她為了保護我,被那把冷劍刺死,血和眼淚混著噴在我臉上,很腥……也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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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在想,從那天開始,他的世界里就沒有白天了,肩膀上也承載了父母厚重的遺愿。
旁邊的司寇宣靜靜的聽著,心潮波瀾。他無法想象一個剛失去父母的孩子是如何應對從一國太子淪為階下囚的心態(tài)轉變。
更無法想象江寧這些年來在蒲家打雜做工,身為質子的身份要經歷多少人的嘲笑和冷眼。
江寧此刻就在他身邊,語氣哪怕再輕描淡寫,也是一種輕舟已過萬重山的釋然。
“我的父皇愛民如子,上位多年,政績斐然,他教我識貪官、講帝王為了維護統(tǒng)治會用哪些心術;我的母后親近百姓,慈愛之心在民間享有盛名,德行昭昭。”
“我從不后悔生于這樣的王室、國家,接受的教育也向來是如何治國……”
江寧扯了扯唇角,有些無力的攥緊了手掌:“或許,我仁愛百姓的法子只適用于和平盛世,而不適用于亂世之間�!�
司寇宣緊了緊握著傘柄的手指,只覺得跪的膝蓋也疼到麻木了。
暴雨淋漓,磅礴的雨水飄進他的眼睛里,司寇宣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又聽到江寧低聲道:“阿宣,你愿意與我一起……推翻這王朝么?”
他被這話驚的眼皮一跳,來不及思索其中大逆不道之意,嘴巴卻先做出了行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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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很平靜,似乎謀逆這樣重要又改變人生軌跡的選擇,只要牽扯到江寧,他便會義無反顧的去做。
或許從見到江寧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深刻的意識到不管對方做什么,他都會永遠追隨這個身懷抱負、坦然炙熱的人。
江寧沒料到他如此干脆,愣了一下又笑起來,伸手攬過他的肩膀,猛的靠近對方,惹得司寇宣手中的傘顫抖著傾斜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復。
潮濕的水汽和炙熱的呼吸在他脖頸噴灑,司寇宣看到眼神亮晶晶的江寧,心臟的跳動也猛然驟停了一瞬。
“阿宣,我就知道不論何時……咱們都是最好的兄弟!”
江寧大笑著攬緊他的肩膀,頭也貼近對方,安慰道:“放心啦,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剛才也就和你說說心里話,嘿嘿……”
他這個主角就算再自暴自棄,也就這一會兒,哪能這么容易就放棄了。
司寇宣怔了一下,見他心情好了很多便放松下來,卻又苦澀的想著,好兄弟?自己會對好兄弟有欲望么?
黑沉沉的烏云壓過來,暴雨連綿著敲在地面上濺起臟污的泥水。
司寇宣見江寧有些發(fā)抖,動了動身體,便想把對方扶起來,勸慰他別再跪了,那粥棚里的幾個官兵也沒往這邊看,就算起身他們也發(fā)現(xiàn)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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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江寧似乎是在懲罰自己,或許是對才明白的道理感悟的太遲,不發(fā)一言繼續(xù)跪著。
激烈的馬蹄聲從遠處奔踏而來,揮舞的鞭聲和嘈雜的人聲混在一起,遠遠的傳進他們的耳朵。
江寧抬眼就看到高坐在馬背上的燕遂,男人深邃的眉眼帶著極深的起伏和折疊度,在干凈硬朗的臉部輪廓上顯得奪目耀眼。
“寧寧!”
燕遂身穿著盔甲翻身下馬,幾個跨步走過去就把江寧拎起來,像拎一只小雞仔一般,寬闊的背脊幾乎能遮住江寧整個人,健碩的手臂扣著他的腰,眼神滿是擔憂和懇切。
“怎么跪在這兒?這么冷的天還下著雨……”
他瞥見旁邊撐傘的司寇宣,剛想罵怎么不護著江寧,就見對方慘白著臉色起身,明顯也是陪了江寧好久,便也沒說什么了,只是眼神像刀子般刮在對方身上。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燕遂在大理寺時就看不慣其他男人,如今更是沒有一點好臉色。
江寧嫌惡的嘖嘖出聲,強行拉開了和燕遂的距離:“我說你老抱著我作甚?倆大老爺們的�!�
他發(fā)現(xiàn)這些小弟們總喜歡和他肢體接觸,什么情況啊,自己又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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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無視燕遂的黑臉,不耐煩的說:“燕兄,你帶我去劉墉府邸一趟�!�
“你要見戶部侍郎?”燕遂皺了皺眉,但也爽快答應了,“成,我?guī)闵像R吧�!�
粥棚里的幾個官兵見這邊有了動靜,紛紛頂著喝醉的臉,過來找茬:“不是讓你跪著嗎?怎么還起來了?喲呵,這質子還有人撐腰了�!�
燕遂那雙黑沉的眼眸中氤氳著怒火和寒意,他面無表情的抽出配劍,鋒利的刀刃指向面前幾個喝得酩酊大醉的官兵:“是你們讓寧寧跪的?”
官兵們瞬間清醒了,臉色慘白,手指和身體都在哆嗦。
“大將軍!”
“您怎么在這兒?”
“我、我們不知道這質子是您的人……剛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燕遂冷笑一聲,招呼了一聲后面的弟兄們:“把這幾個兵給我綁了,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是我干的,我就不信還有人敢嚼我的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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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們頓時哭喊起來,不管怎么喊求饒還是被燕遂身后的弟兄們給捆著帶走了。
雨勢漸漸小了,慢慢在地面上積起水洼。
江寧被燕遂抱上馬后,渾身都被冷雨打濕,但還是強撐著透骨的寒意,心想戚淵這會兒應該快完事兒了,便囑咐燕遂快馬加鞭帶著他去找劉墉。
司寇宣給他披上一件外衫,自己也騎了一匹馬跟在后面,低聲道:“你要去哪兒都行,但劉墉府邸離這兒略遠,先睡一會兒吧�!�
“無妨�!毖嗨彀呀瓕幍念^按在自己胸膛,又給他頭上包了一層防風的圍布,冷眼瞥了一眼身后的司寇宣,“舉人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本將軍自會讓寧寧順心,不讓他受一點委屈。”
這一口一個“寧寧”的親密稱呼,惹得司寇宣眼皮子一跳。
他騎著馬跟在旁邊,見江寧靠在燕遂胸膛上,兩人親密的樣子讓他真想把人搶過來,后槽牙都快磨碎了。
“不勞大將軍費心�!�
這話說的連江寧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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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兩人之間暗流涌動的氛圍全然不知,心中只想著倆小弟居然因為沒保護他這個老大還吵起來了?果然對他忠心耿耿。
嗯,小弟們就該這樣對他鞍前馬后。
江寧一想便感動的很,只覺得小弟們衷心可見,必須給點什么,不然實在是說不過去,自己身為老大給手下的獎勵可不能吝嗇。
雖然他如今一個美女都沒收著,但這畫大餅的事兒該做也得做。
于是江寧開始了身為領導必備的pua術法:“吵什么?大家都是兄弟還計較這個,等過段日子我收幾個美女,你倆從中挑倆,哎先說好了……最漂亮的我得先挑!”
只是他這話說到最后,越覺得周圍的氣壓好像低沉了許多,司寇宣和燕遂的臉上像掉了冰碴子般,一個個都不好看。
江寧疑惑,心想難道這獎勵不夠吸引人?不應該��!
難道他們是想要錢?那也成,他可以讓蒲嘉樹多給他點錢銀,反正在大少爺眼里也就灑灑水的程度。
這么想著,他便忽視了周圍低氣壓的奇異氛圍,一路和燕遂司寇宣來到了劉墉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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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戶部侍郎也是個奸猾之人,哪怕是手下官兵都被燕遂捆著綁來了,他也絕不承認自己往粥里摻沙子泥水的事兒,全然搖頭,一臉堅定且渾然不知的樣子。
他反諷燕遂與他朝堂上向來不對付,如今是故意誹謗他,抓他話柄,想在陛下面前參他一本。
“大將軍,你就算再與我不對付,也不能輕易相信一個質子的話吧?”
劉墉冷笑一聲,喝著手里的碗茶,坐姿散漫,連個眼神都沒給江寧。
而司寇宣中了舉,但還沒官職,所以劉墉也只是略微客氣。
江寧氣的咬牙,只想拔劍砍了這廝,又想到蒲嘉樹的叮囑,停了手,想起前世對方做過的種種,冷嗤一聲:“劉墉,就你這種自大又傲慢的性格,才斷送了你的仕途�!�
“你自詡有人做靠山,滿朝文武無人敢動你,所以倉庫里堆滿了朝廷給發(fā)的米面糧,未曾發(fā)給百姓一分;賬目也不曾掩飾,滿是漏洞,你就不怕被人抓到?”
“什么漏洞,米面油?”劉墉打斷了他的話,嘴里噴著茶沫子,聲調高起來,惱怒的拍了下椅子扶手,“可別亂忽悠人!那些粥鋪都開起來了,百姓們吃粥吃的好好的,米面油都發(fā)下去了�!�
“什么賬目,本官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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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犀利的眼神轉了一圈,看向跪在地上被捆結實的幾個官兵。
“你們知道嗎?說說本官有虧待過百姓嗎?朝廷發(fā)的糧食,本官哪一點沒給呢?”
官兵們自然不敢說話,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劉墉滿意的笑了笑,端起茶碗剛喝了一口,正想對著面前的江寧他們惱怒的臉色,再瞎扯幾句話,就聽到一道低沉陰冷的男聲在門外響起。
“本官倒是沒想到,劉侍郎還會做這樣的事兒�!�
大門被推開,戚淵帶著人直接闖了進來。
他身穿了件暗金黃色撮纈織錦蟒袍,腰間系著瓷器藍渦紋帶,身材挺拔,俊美的面容帶上一些被歲月磋磨過的風霜,卻更添成熟和魅力。
那雙黑沉的眼睛看向劉侍郎,沒過一會兒又移到江寧身上,那眼神露骨的先把少年衣服都扒了。
燕遂黑著臉擋在江寧面前,隔絕了男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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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淵沒在意,抬了抬手指,左邊的男人便奉上一沓厚厚的賬本,右邊的男人也抱著一袋沉甸甸的米站在身側,散開口子,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米粒。
劉墉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手指一抖,滾燙的茶碗便從猛地落下,砰的一聲在地上摔成粉碎。
要說戶部侍郎劉墉怕什么,那自然是手握三司法制的戚淵,大理寺卿只要拿到貪官污錢的證據(jù),要不了多久,這人的仕途就完了。
“劉侍郎看起來很不開心呀�!逼轀Y笑瞇瞇的盯著臉色灰敗的劉墉,語氣輕描淡寫,“走吧,還需要本官讓刑部的人給你帶枷鎖嗎?”
江寧早先給他們幾人安排的任務都各不相同,也暗地里和戚淵通了信,想讓對方幫自己拿捏住劉墉的把柄。
本來還想著需要磨一番口舌,但他沒想到,戚淵聽了他的話,反倒是立刻答應下來,連猶豫都沒有。
這讓江寧覺得古怪,倒也沒往其他地方想,反正他對戚淵也是這輩子利用的份兒,等他篡了位,這廝的用處也就不大了,畢竟是背叛過他的人。
一頭猛虎養(yǎng)在身邊,總歸是膽寒,他生怕哪天這頭猛虎又像上輩子那樣逆謀造反,咬傷了自己。
江寧帶著燕遂和司寇宣剛出了劉墉府邸,刑部的人已經把劉墉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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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開口說自己也要去一趟,好見證這狗官是怎么落魄的,就突然聽到一道滿含怒氣和壓抑冷冽的聲音。
“阿寧,我不是讓你在粥鋪那邊等我嗎?怎么跑這兒來了?”
他轉頭就看見蒲嘉樹帶著仆人站在不遠處,臉色陰沉,身旁還有一輛馬車,心想壞了。
他走的時候答應大少爺在粥鋪那邊等著,結果卻跑到這兒來,也沒跟人家說一聲。
江寧覺得這事兒確實是自己的過錯,便上前解釋:“我有要事……”
“你說的要事就是和他們在一起?”
蒲嘉樹打開白玉扇子,精致的扇面掩住自己快要掛不住的唇角,一雙溫潤的眼睛也氤氳著暴怒,掃視著江寧身后的司寇宣和燕遂。
“知道我到處找不到你,急成什么樣了嗎?要不是有流民告訴我,說你們往這個方向走了,我就差把整個城的地皮翻過來了!”
他還以為江寧和那些官兵們又發(fā)生了沖突,心急火燎地四處尋人,把各種壞結果都想了一遍,膽戰(zhàn)心驚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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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要找的人居然和兩個男人在一起廝混。
當他是什么?工具人嗎?
蒲嘉樹氣的臉色發(fā)黑,啪的一聲合上扇面,扯住江寧的手腕就要把他拉走:“跟我回家�!�
這語氣讓江寧也感到了不自在,他憑什么被一個小弟這樣命令?
他反手就甩開了對方的胳膊:“你有病��?大老爺們兒之間還整生氣這套,我愛去哪去哪,你別管!”
江寧最討厭被人用這種命令的口氣說話,他一個男主憑什么被這樣對待?更何況命令他的人還是一個上輩子他看不起的短命鬼。
蒲嘉樹被劈頭蓋臉說了一通,整個人臉色也不好。
他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江寧和他身后的兩個男人,只覺得自己長久以來壓抑的耐心要被徹底消磨。
——真想把阿寧關起來,用胯下的雞巴肏開這具青澀的身體,最好能把那下面的處批肏成濕紅爛熟的顏色,然后再把精液灌進去讓他含住,拍著他緊實的屁股不讓他流出來,敢漏一滴就再干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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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侍郎南琮看著面前的棋局,嘆氣一聲,投了手中的白子:“我又輸了,伯父還真是不肯讓我一步呀�!�
“棋局變幻復雜,要變通應對才是�!�
戚淵開始收拾起棋局,把黑白子分好放進兩個甕中,語氣漫不經心道:“宮里那邊有動靜嗎?”
南琮拱手,低聲道:“太后那邊已經試圖把劉墉撈出來,但陛下這些年也在豐滿羽翼,安插了不少眼線,想來這次動太后的人,也不會有多大弊端。”
“朝堂之上還有不少人明里暗里送來了許多劉墉的黑料。”
他猶豫了一下,疑惑的問道:“侄子想不明白,您為何要開始扶持蒲家那個質子?他并無權勢,實在不是做帝王的上選。”
說這話時,都察院的都御史葉真端著托盤過來,又給兩人添茶布水間,也問道:“伯父,您從未參與朝堂之爭,今天怎么突然告訴我們要扶持這個質子?”
戚淵把玩著手里的黑白子,沉吟了片刻,突然發(fā)問:“你們認為……什么樣的人能做一個帝王?”
南琮想了想:“有背景、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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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真也在思索:“心思詭譎,城府極深�!�
戚淵低頭抿了一口葉真送過來的茶水,想起江寧那張灑脫朝氣的臉,彎了彎唇角,低聲喃喃:“從來經國者,寧不念樵漁?”
“不管一個帝王如何疾言厲色、恩威并施,還是偽善自私、心思詭譎,哪怕為了國家的穩(wěn)定,不得不維護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但他心里也要始終裝著黎民百姓,任何一個過于剝削平民的王朝都不長久。”
“帝王可以為了統(tǒng)治,短暫忘記爭取平民的利益,但不能永遠忽視和遺忘�!�
“江寧他……就是這樣適合做皇帝的人選�!�
不論是身為曾經高貴的太子殿下,還是如今落魄的質子,他從未忘記來時的路,也不曾忽視過平民的需求。
戚淵突然想起系統(tǒng)給他看過上輩子江寧在文的所有劇情,那個少年一路過關斬將,最終當上皇帝的故事。
他抿了抿唇瓣,眼中晦暗。
從貴族到平民,江寧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獨特的人生經歷讓他更能理解兩種陣營在階級利益下不同的心態(tài)和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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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出身的帝王養(yǎng)尊處優(yōu),并不懂百姓的訴求,易“何不食肉糜”;平民出身的帝王心慈過于偏向民眾,并不懂階級的維護,易“損害各方利益、階級秩序崩塌”。
貴族要統(tǒng)治、剝削;平民要權利、平等。
江寧全部都懂,也全都理解。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帝王。
戚淵承認,他對這樣充滿魅力的江寧愛不釋手,只恨自己那天在大理寺的審訊室內,應該把塞進少年穴眼的手指換成性器,讓他那張桀驁又肆意的臉上露出被高潮控制、只能哭泣求他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