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咳咳……你……”搬山猿掙扎著從亂石堆中爬起，口中溢血，看向符澤的眼神充滿了驚駭。

    符澤收回右腿，長槍“山河”斜指地面，語氣淡漠。

    “敢與本皇子為敵，便是你此生最大的不自量力。你那千年壽數(shù)，于歲月長河而言不過滄海一粟，卻讓你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今日敗在本皇子手中，是你咎由自取，活該！”

    這符澤的實力，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它的預估！

    它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體內(nèi)蘊含的力量，如淵似海，深不可測！

    絕不能死在這里！

    一個念頭如同瘋長的野草，瞬間占據(jù)了它的全部心神。

    它猛地抬起頭，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小鎮(zhèn)書院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咆哮起來：

    “齊靜春！你這看門的老匹夫！你號稱看護驪珠洞天一方安寧，為何放任這等兇徒在此地肆意妄為，濫殺無辜？！你若再不現(xiàn)身，本座今日便要血洗了你這破鎮(zhèn)子！”

    它這一嗓子，不僅包含了妖力，更用上了某種秘法，聲音遠遠傳蕩出去，幾乎覆蓋了整個驪珠洞天。

    暗處，無論是大驪國師高稹、內(nèi)廷大珰吳貂寺，還是那神秘莫測的陸沉，此刻都露出了萬分驚訝的神色。

    高稹眉頭緊鎖，吳貂寺則是嘴角抽搐。

    這搬山猿……竟被打怕了？

    還當眾向齊靜春求救，甚至不惜以屠鎮(zhèn)相威脅？

    這番舉動，無異于當著所有暗中窺探之人的面，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不是符澤的對手！

    這簡直是將它正陽山老祖的臉面，連同它自己的尊嚴，一同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咯咯咯……”侍女稚圭那清脆的笑聲在巷口響起，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譏諷。

    “這老猴兒，為了保命，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呀！先前那股子囂張勁兒呢？”

    她那雙露出些許細密龍鱗的手背，輕輕掩著嘴，眼中卻滿是看好戲的神采。

    戰(zhàn)場中央，符澤聽著搬山猿那色厲內(nèi)荏的咆哮，眼中毫無波瀾。

    然而，就在這幾番兔起鶻落的交手之間，符澤心中卻忽有所感。

    先前“偷學”搬山猿《撼山拳》與《崩岳腿》的精髓，融入自身槍法，本就讓他對武道有了新的領悟。

    此刻，與這妖猿生死搏殺，再加上人皇系統(tǒng)借來的天道氣運加持，以及阮秀這位“神只”在場帶來的某種玄妙契機……

    種種因素交織之下，符澤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仿佛捅破了一層無形的窗戶紙！

    《人皇決》自行瘋狂運轉，周身金光大盛，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在他體內(nèi)蘇醒、奔騰！

    原先那僅差一層窗戶紙便可突破的武道第六境壁壘，在這一刻，轟然洞開！

    緊接著，是第七境的壁壘……亦如摧枯拉朽！

    最終，那股力量攀升至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然后緩緩沉淀下來。

    符澤雙眸之中，精光一閃而逝，整個人的氣勢再度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更加沉凝，也更加……高不可攀！

    武道第八境，洞玄境！成！

    場邊，鄭大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下巴更是險些砸在泥地里。

    這是什么世道？！

    自己辛辛苦苦，頂風冒雨，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熬了多少個年頭，吃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苦楚，才堪堪摸到如今這武夫境界的門檻。

    結果呢？

    這符澤小子，不過是跟一頭老猴子打了一架，前后才多久的工夫？

    竟然就這么當著他的面，連破兩境？！

    從第五境直接飆到了第八境洞玄？！

    那他鄭大風這些年流的汗，吃的苦，遭的罪，算什么？喂了狗不成？！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鄭大風只覺得后腦勺一陣火辣辣的疼。

    楊老頭不知何時已收起了旱煙桿，正眼神復雜地盯著他，那渾濁的老眼里，竟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蠢貨！”楊老頭壓低了嗓子，聲音卻如同悶雷般在鄭大風耳邊炸響。

    “修行先修心！你這般心浮氣躁，被外物所擾，如何能窺得武道真意？他的機緣是他的，你的道途在你自己腳下！莫要將心思放在這些虛妄攀比之上，否則，此生休想再有寸進！”

    老人的話，字字珠璣，兜頭蓋臉地澆醒了鄭大風。

    他猛地一個激靈，臉上的扭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羞愧和后怕。

    是啊，修行之路，最忌心魔叢生，自己差點就道心失守了！

    鄭大風狠狠咬了咬牙，牙齦都滲出血絲，他朝著楊老頭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

    “老前輩教訓的是，大風……知錯了。”

    楊老頭見他神色恢復清明，這才微微頷首，不再多言，轉身便朝著小巷外走去。

    鄭大風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翻涌的復雜情緒，跟了上去。

    只是在轉身的剎那，他還是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再次深深地瞥了一眼那站在廢墟之上，身形挺拔如槍的符澤。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有敬畏，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認命。

    也就在鄭大風這最后一眼瞥過的瞬間，符澤腦海中，那熟悉而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再度響起。

    “叮！檢測到旁觀者‘鄭大風’對宿主產(chǎn)生強烈‘妒忌’與‘敬畏’交織之復雜情緒，其逸散之部分心神氣運被‘人皇系統(tǒng)’捕獲，宿主‘人皇氣運’獲得微量提升！”

    “叮！由于宿主與多位氣運牽連者羈絆加深，且成功引導并轉化負面情緒為自身氣運，‘人皇系統(tǒng)’輔助功能升級——【所得皆所愿】已激活！”

    【所得皆所愿】：宿主曾以任何形式（直接接觸、間接影響、戰(zhàn)斗波及等）產(chǎn)生氣運糾葛之生靈，其未來一段時間內(nèi)可能獲得的機緣、氣運流向，可被宿主以部分意志進行干擾、掠奪或賦予。此能力消耗宿主少量精神力，效果強弱視對方實力與宿主當前氣運儲備而定。

    符澤眉梢猛地一挑，心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喜！

    【所得皆所愿】？

    這功能簡直是逆天！

    定向吸取他人氣運機緣？也就是說，往后自己不必再像先前那般，需要刻意去尋找、接觸那些身負大氣運之人，甚至可以將被自己擊敗的敵人，其未來的機緣都化為己用？

    這可比單純借取氣運要霸道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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