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平靜如初?尸橫遍野?
幾個呼吸后。
蕭逸塵出現(xiàn)在了鳳儀宮門口,尚未落地,就聽院內(nèi)一陣驚呼。
一月時間,他功法進境神速,一月前方才初入凝氣四層,立于凝氣中段,而今卻是已然凝氣大圓滿,丹田之中靈息凝練,幾乎已成實質(zhì),遁速自然是隨之提高了幾倍有余。
“何方宵小來此?接我魏直一招!”
魏直身形極快,手中招式幾乎電光火石之中,就催動完成,幾乎不留給對方絲毫反應(yīng)的余地。
狹路相逢勇者勝!
以弱勝強更是如此!
猶豫就會敗北,絕不可能給對方反應(yīng)出招之機。
很快,他心頭一喜,招數(shù)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對方胸膛之上,那厚重的反饋感,讓他很是安心。
但馬上他就失望了,因為
對方吃了他一招,巋然不動,澎湃的力量如泥牛入海一般,轉(zhuǎn)瞬間像是被對方厚重的身軀吞噬了個干干凈凈。
“魏叔別來無恙啊,一月不見,你這性子,卻是不見一月前的半分隱忍�!�
蕭逸塵呵呵笑道,要知道一月之前,魏直可是眼睜睜地瞅著他收拾完嬤嬤,救治完皇后,都未曾現(xiàn)身,還是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方才被迫出現(xiàn)。
而今短短一月未見,對方竟是不見半分隱忍,反而遇敵主動至極,出招之間更是不見半分阻滯,極為流暢的同時,出手就是殺招,一招斃敵,不給對方絲毫反應(yīng)之機。
聽見耳畔熟悉的聲音,魏直并未放松,而是立刻收功,起勢再發(fā)一招。
魏直自然知道這是蕭逸塵的聲音,但他絕對不信眼前這人是蕭逸塵,莫說聲音一樣,哪怕是模樣和蕭逸塵如出一轍,他也不信。
試問世間怎會有人,短短一月之間,遁速足足提高了幾倍有余?
莫說他此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就連古書之上也未有如此妖孽的記載。
實在是太過逆天!
蕭逸塵見狀卻樂了,若說一月前,他位于凝氣中期,尋常武者,若是武藝高強之輩,或許亦有可能傷到他,但如今
仙凡之差,猶如螢火與皓月。
凡若想弒仙,如若蜉蝣撼樹。
不能說不可能,只能說
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面對魏直再次襲來的第二招,蕭逸塵甚至連手都未抬,只是微微偏首,腳下虛踏一步,那襲來的勁力便像撞入了云煙之中,消散無痕。
魏直臉色猛地一變,他這一招雖非全力,卻也蘊含七分修為,尋常大內(nèi)高手亦不敢輕易接之,只敢以巧勁化力,然后接下此招。
怎料對方輕描淡寫便避了過去,仿若腳下踩的不是石磚,而是掌控氣機的云霧!
“魏直,你要是再出第三招,恐怕要躺著進鳳儀宮了。”蕭逸塵負手而立,淡淡道,語氣不急不緩,卻自有一種不容置疑的王者威壓。
魏直驀地止住腳步,神情徹底凝重起來。
他死死盯著眼前青年,仿佛要從那張熟悉的面孔中找出一點破綻,然而片刻之后,他終于顫聲問道:
“你真是殿下?”
魏直懵了。
殿下究竟是何等天賦,先前他處事沉穩(wěn),修為不凡已然是逆天,天佑我皇后娘娘,得此天驕之子,何愁江山不穩(wěn),社稷不安?
可如今,殿下竟然在短短一月之間,再度脫胎換骨,不僅修為越發(fā)高深莫測,讓人一眼看之不透,氣息更是深沉如淵,浩瀚若海,幾乎讓人心生膜拜之意。
這等威勢,已然不是“天才”二字可以形容。
是足以載入史冊,橫壓萬古的頂尖奇才啊!
“若假,世間哪來如此風華?”蕭逸塵笑容一如既往,眸光卻鋒利如劍。
魏直沉默半晌,忽地躬身一拜,膝蓋重重落地,額頭貼地,聲音低沉而顫抖:
“屬下魏直,有眼不識泰山,貿(mào)然對殿下出手,還請殿下責罰!”
蕭逸塵一擺袖,輕風拂過,竟將他緩緩扶起:“你做得不錯,忠心可鑒,何罪之有?”
魏直站起身來,仍不敢直視他目光,只低聲問道:“殿下您的修為”
財不外漏,法不輕傳,乃處世秘訣。
行走于世,若是什么都露于人前,談何長久立足?更遑論攪動風云、翻覆朝局。
蕭逸塵目光微斂,語氣淡然:
“機緣偶得,不足掛齒。如今我已不是昔日任人欺凌的廢太子,魏叔心懷忠義,我自不會相瞞,但此事切勿外揚�!�
魏直躬身應(yīng)道:“屬下明白,必守此密。只是殿下您此番歸來,怕是宮中不太平了。”
“此話怎講?”
“明日,便是三皇子殿下,班師回朝,入宮之日!”
魏直語氣陡然凝重,頭埋得很低。
如若說先前,他對于蕭逸塵的尊重,乃三皇子的知遇之恩,他的尊卑有序的話。
現(xiàn)在,他的尊重,而是一個弱者,對于一個頂尖高手,發(fā)自內(nèi)心,真心實意的敬重。
“那恐怕!有些人今夜,要狗急跳墻了!”
蕭逸塵冷冷一笑,眸光一凜,聲音之中帶上了幾分殺意。
“我未死的消息,一旦走漏出去,有人必定如臨大敵。逸凡班師回朝,正是他們攪弄風云,令逸凡心神失守,以至于出錯被剝奪兵權(quán)的好時機。”
“若他們知道我尚未身死,反而修為已然超凡脫俗魏叔,你說他們會怎么辦?”
魏直深吸一口氣,道:“要么跪,要么殺�!�
“不錯�!笔捯輭m目光轉(zhuǎn)向?qū)m墻之外,緩聲道:“而狗急跳墻的那一撥人,從來不會選跪�!�
魏直臉色微變,道:
“殿下的意思是他們今夜動手?”
“定然�!笔捯輭m負手而立,身形仿若一尊神祇,“若我料得不錯,此時此刻,他們已在調(diào)動死士,或是引上古時期留存至今的仙器出場,也未嘗沒有可能�!�
“畢竟人逼急了,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那殿下是否要暫避鋒芒,待朝局穩(wěn)定,再圖后計?”
蕭逸塵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輕笑:“魏叔,我若今夜避讓,明日三皇子歸京之時,誰還認得鳳儀宮有我?我從黃泉歸來,可不是為了重走廢太子的老路�!�
他目光深邃,語氣淡然中卻帶著森寒殺機:“你去命人封閉鳳儀宮四方進出,所有宮女太監(jiān),調(diào)離三丈之外,今夜之后,此地要么平靜如初,要么尸橫遍野�!�
魏直呼吸一滯,卻不再勸,深深一拜:“屬下明白�!�
語罷,他疾步退下,轉(zhuǎn)眼便不見身影,化作一道流風,隱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