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易
“啥,堂姐今晚要住我這?”
李嵐慢條斯理的吹著手中的茶盞,“那么激動做什么,我哪次去江南不是同你住。咱們姐妹分開這么久了,你就不想同我說說話,說說你那小廝?”
這哪里能一樣嘛,如今她身中烈焰春,白日里看不出什么,但晚上定是會被瞧出端倪的,在藥沒解開之前,她哪敢與除了楚御天以外的人同眠。
“堂姐~我近來不方便�!�
“你要和我生分?”
林嬌蘭立馬將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李嵐自小對她便是疼愛有加,那真真兒是當親妹妹來疼哄的,她與誰生分了,都不能與她生分了去。
“那現(xiàn)在可方便和我一同就寢了?”
“方便,方便�!�
林嬌蘭哪里還敢在說一個不字,乖巧的脫了鞋襪就上了床榻。
李嵐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說,我還治不了你了。
“話說,你和那個富貴到底是怎么回事,別以為你們倆在用膳時的小動作我沒瞧見�!�
明月高懸,體內情毒開始緩緩發(fā)作,讓林嬌蘭的臉變得異常紅嫩。
勁兒頭上來,她壓根不敢張嘴,生怕溢出一絲一毫的嬌喘之音。
李嵐卻瞧不出其中的門道,她食指輕點林嬌蘭的鼻尖兒:“當真是喜歡了?不過是說下他的名字,就叫你紅了臉啊。”
“嗯~”
林嬌蘭將自己埋入絲衾中,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顎,防止更多的嬌吟聲溢出。
“好了,不逗你了。瞧你,跟姐姐還害羞起來了,快些出來吧,別把自己悶壞了。”
許久之后,被褥之中才傳來一道宛若小貓般勾人的聲線:“堂姐,我想聽你小時候給我唱的從軍歌了。”
那是很小的時候了,林嬌蘭很粘李嵐,每晚都要和她睡,還纏著她讓她給她唱助眠歌。
那時候恰逢她父親李牧和祖父戰(zhàn)死在南疆,唯獨留她在世間。她像是瘋了一般,整日的唱從軍歌,除了周舸,所有人都懼怕她,把她當瘋子。
唯有小小的林嬌蘭,獨自一人帶著金珠北上,悄悄潛入京都,一直粘著她,陪著她走過了那場至暗歲月。
一向以柔弱,書卷氣示人的李嵐,在哼唱從軍歌時,卻異常悲壯。在唱到“八十從軍歸時�!�
林嬌蘭猛然想起來,“周舸,他是不是就是小時候總趴在將軍府墻頭,給阿姐你丟花的混球?那廝那會準頭還不行,經(jīng)常砸到我頭上!”
李嵐隔著絲衾輕輕拍著林嬌蘭以示安撫,嘴里的從軍歌就沒停過,擺明了就是想讓這個話題翻篇。
林嬌蘭有一種,自家的大白菜要跟著豬跑了的威迫感。
若不是她現(xiàn)在的樣子不便見人和再開口,她高低要翻開絲衾,強迫的問上一句:“在你心里,是我重要,還是那個混球重要�!�
不知過了多久,歌聲漸止。
感受著身側人平穩(wěn)的呼吸聲,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林嬌蘭才敢開口小聲試探:“堂姐~”
連喚了三聲,確認人熟睡之后,林嬌蘭才踉蹌的從床榻上起身。
扶著屏風一點點的往外摸。
楚御天一直守在屋外,在林嬌蘭推開門的一瞬間,他便抬手接住了她,一把就將她攔腰抱起。
“去側廂房�!�
在楚御天帶著林嬌蘭離開的瞬間,原本在床榻上熟睡的人睜開了眼睛。
李嵐并未著外衣,赤著腳就走入了院中。
盈盈月光照的她整個人都像是個圣潔的仙子一般。
“滾出來。”
話還沒落地,原本隱于墻頭的周舸就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身前。
他將披風解下系在李嵐的身上,單膝跪地,讓李嵐站在自己的身上,言語里盡是緊張之色。
“我的祖宗哎,你這身子哪里受的了這樣的寒氣�!�
李嵐抬手,抵住周舸的額頭:“今天看到的事情,不許說出去,聽見沒有?”
“嗯嗯,都聽你的�!�
周舸的心思全都在李嵐受寒的腳上,他從懷里掏出一直帶在身上的繡花鞋給李嵐套上。
“你這從小一著急就忘了穿鞋的毛病什么時候能好啊,早春還沒過,受了寒氣有你難受的了�!�
這鞋該是一直在周舸懷里放著的,還帶著余溫。
李嵐用腳尖勾著周舸的手,“指揮使,我們做筆交易吧。幫我查查是誰給我妹妹下了藥,我就不計較你前幾日當值忘了給我買桂花糕的事情了�!�
“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就行了,別拿讓自己不開心的事來做交易。我錯了就是錯了,遲早有能哄好你的一天,但要是成了交易,你心里會更不開心,那還不如我再多哄哄�!�
“你就是個呆子�!�
話是這么說,但李嵐到底是笑了。
側廂房內
林嬌蘭委屈的直哼哼,“不~不行了,今兒就到這吧,每天都這么來就要死人了�!�
那嬌俏的小模樣,就像是狐貍收起尖銳的爪牙,露出柔軟的肚皮,奶呼呼示好。
看的人心里就像是被羽毛輕輕挑弄過,又癢又愛。
楚御天放下林嬌蘭的腿,將頭埋在她的肩窩,“頭兩日你不還差人來說,若是不行,還要給我吃藥呢嗎,你現(xiàn)在說,我行不行,嗯?”
楚御天的臉確實俊美異常,再配上此刻動情的模樣,簡直就是……
“妖精�!�
“嗯~”
林嬌蘭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難得示弱的低下頭,與他鬢邊廝磨,學著他昨夜的樣子,深吸一口氣祈求道:“求你~”
腰間的手徒然收緊,林嬌蘭抬眸,就撞進了男人充血的眸子里。
這眼神,她見過。
身子比腦子先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開始霹靂啪的掉眼淚。
楚御天嘆氣,強忍著欲望將人摟回懷里,“怎么還哭了呢�!�
他吻去林嬌蘭眼角的淚痕,耐心的哄著:“哎呦,看我們小祖宗嬌的哦,嚇一下都不行�!�
林嬌蘭抵住楚御天的胸口,聲音還有些抽噎:“雇你我是花了銀子的,這要是在江南的小倌館兒里面,你這樣的是要挨板子的,都得被拉回去重訓。”
楚御天的手摩挲著林嬌蘭的腰肢,似笑非笑:“了解的這么清楚啊,看來你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