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的腳能治
時微眼眸一亮,握緊了包帶,“老師,真的可以治嗎?”
也許,國內(nèi)的老醫(yī)生醫(yī)術(shù)更高呢。
就像很多絕癥,最頂尖的醫(yī)療技術(shù)治不好,反而一些赤腳中醫(yī)能治。
杜婉冬仔細回憶那位老專家的話,“上回他十分肯定說過沒問題的!我以為季硯深給你找的專家會更好的,沒跟你說�!�
時微胸腔涌起一股熱流,黑白分明的眼眸充滿希望,“老師,今天這位專家坐診嗎?我能排上號嗎?我想盡快過去看看,萬一呢……”
萬一不僅能治好,還能重新登臺。
杜婉冬也像是看到了希望,“這位老專家退休了,現(xiàn)在是咱們舞團特聘復(fù)健師,有時間的,能看,他跟我很熟,我這關(guān)節(jié)老毛病,經(jīng)常去他那正骨、針灸。”
“我這就給他去個電話,安排一下�!�
時微連連點頭,唇角不自覺地翹起。
杜婉冬給老專家去了電話,對方讓時微先去醫(yī)院拍張腳踝ct,再去找他看。
師徒倆來不及喝口茶,簡單收拾一下便要去醫(yī)院,剛出院子,就見一輛京a牌照的古斯特剛停下,從駕駛室下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是顧南淮。
他也是杜婉冬丈夫的侄子。
律所總部在京城,平時在京城的時間比較多。
男人一身長風衣,寬肩長腿,邁著沉穩(wěn)的步調(diào)走向她們。
“南淮,你來找你叔下棋?他剛剛出門遛鳥去了!”杜婉冬心想,沒聽說老伴兒約他呀。
顧南淮點頭,“時微也來了,你們這是要出去?”
時微莞爾,“顧師哥,我跟老師去醫(yī)院拍個片子�!�
杜婉冬搭腔,“微微想去看看腳傷!”
顧南淮,“我送你們過去?叔不在家,我也沒什么事�!�
杜婉冬,“好的呀,微微家的司機趕過來還得等一陣子,上午時間怕不夠了�!�
顧南淮立刻去為她們開后座車門。
時微這次沒推辭,有老師在,沒必要避嫌。
午后時分,西城區(qū)一處皇家園林式會所。
包廂內(nèi),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季硯深握著一瓶白酒,走到一位白襯衫、黑夾克的中年男人身側(cè),俯身貼近對方耳畔,清雋俊臉噙著奉承笑意。
“劉局,咱們這次的合作——”
對方抬手打斷季硯深的話,“季總,喝酒不談公事,來,老哥我敬你一杯�!�
季硯深舌尖抵了下腮幫,笑不及眼底,“是,喝酒!還是小弟我敬您�!�
一連仰頭喝了三小杯五糧液,他借口接電話出了包廂。
包廂門關(guān)上的剎那,季硯深臉上笑意全無,深眸掠過一抹陰險,對一旁候著的助理低聲交代,“叫幾個姑娘過來伺候著……留把柄�!�
音落,鼻尖輕哼一聲,“敬酒不吃,逼我玩陰的�!�
助理,“季總,我明白。”
“對了,夫人和她老師去醫(yī)院了�!�
季硯深神經(jīng)繃緊,“她怎么了?”
助理,“夫人掛了骨科,拍了腳踝ct,她老師為她推薦了位退休老專家,她們要去找老專家看腳,這位是骨科大拿。”
季硯深面色變得陰沉無比,咬牙低聲質(zhì)問:“她們已經(jīng)見專家了?怎么不早告訴我!”
助理,“她們剛拿到ct片,還沒見到那位專家,我正準備匯報,季總,現(xiàn)在怎么做?”
季硯深下頜線緊繃,瞇了瞇眼皮,嗓音冷沉,“給我那位專家電話。”
助理:“是!”
私人診室
頭發(fā)花白的老專家,扶著老花鏡,仔細查看時微的ct掃描片。
時微緊張地捏著雙手,等待他的答案。
杜婉冬也牽緊神經(jīng)。
終于,老專家摘下眼鏡,看向時微,“姑娘,你這傷腳踝我治不了,脛腓骨損傷嚴重�!�
他這話一出,仿佛一盆冷水對著時微當頭澆下。
杜婉冬,“老吳,不是,你以前看過時微的片子,說能治的呀,現(xiàn)在怎么又不能治了!”
老吳專家嘆了口氣,“那張片子沒這張傷得重,我估摸著,是這姑娘上次跳舞后,傷情加重了,她這情況,就該好好休息,甭再折騰了�!�
時微面如死灰,被杜婉冬攙扶著出了診室。
“微微,別灰心啊……”杜婉冬嘴上安慰著她,卻在心里狠狠嘆了一口氣。
原本前途無量的愛徒殘了腳,她實在意難平。
……
回去的路上,杜婉冬家里臨時有客人來,先打車走了,交代顧南淮送時微回酒店。
時微透過車內(nèi)后視鏡,看著男人深邃的眉眼,“顧師哥,我想自己走走,麻煩你靠邊停車�!�
顧南淮抬眸,看著后座,滿身落寞的人兒,喉結(jié)滑動,“時微,現(xiàn)代醫(yī)療技術(shù)發(fā)展很快,現(xiàn)在治不了,不代表以后,別太難過。”
時微聽出他的安慰,揚了揚唇,“謝謝,我先下車。”
顧南淮靠邊停車。
時微下車后,漫無目的,一瘸一拐地走在京城街頭,時不時有路人回眸看著她的腳,或是目露同情或是憐憫。
那些目光像是一根根無形的針,扎著她驕傲又敏感的自尊。
顧南淮開著車,一直默默地跟著她一跛一跛的身影,腦海都是昔日舞臺上她璀璨奪目的模樣。
這時,突然一輛紅色跑車撞向時微,男人瞳孔驟然一縮,霎時被人奪去了呼吸。
跑車在就要撞到時微時,提前踩了剎車,時微被嚇得一個踉蹌,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車玻璃滑下,里面的黃毛年輕人沖時微吐口香糖,嫌惡地罵罵咧咧:“臭瘸子!”
“你這種瘸子就該死光!”
時微怔怔地對上對方看垃圾似的嫌惡眼神,大腦嗡嗡作響,周圍都是圍觀的路人。
這時,顧南淮大步到她跟前,彎下腰,一雙黑眸仔細打量著她,低沉嗓音充滿關(guān)切,“時微,撞著沒有?”
時微下意識地搖頭。
“能起來嗎?”他又問。
時微手掌撐著柏油路面,想要爬起,顧南淮扣著她胳膊,稍稍用力,扶她起來。
“臭瘸子,怎么不去死呢!你們就該去死!操!”跑車上的年輕人還在咒罵。
他有反社會傾向,厭惡殘疾人、流浪動物等一切弱勢群體。
顧南淮眼皮一瞇,松開時微,朝著紅跑車大步走去。
見他要揍人的樣子,年輕人終于慫了,滑下車窗要跑。
顧南淮胳膊強勢伸進車窗,摳動里面的門把,強行拉開車門,下一秒,黃毛被他揪著衣領(lǐng)從車上拽出。
男人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同時,一輛邁巴赫由遠及近,風馳電掣,很快到了時微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