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越寫越刑!
救命!
早知道她就不畫這么貴的大餅了!
半年,謝沉舟知道自己半年的月錢才多少嗎?
侯府的小妾一個月有三十兩月錢,半年不吃不喝也才能攢下一百八十兩銀子。
嗚嗚嗚,她原本打算攢個兩三年銀子的,到時候再找一個有名的鑄劍大師為謝沉舟量身定制一柄刀。
就算不是全天下最鋒利的刀。
心意也足夠真誠了。
沒想到謝沉舟會給她限時。
而且,不是最鋒利的刀,他還會抄了她的庫房。
謝沉舟,你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一想到要跟自己的小庫房會被抄,楚云舒心都碎了。
一連幾日,楚云舒的心情都陰云密布,沒有笑過。
寶珠試圖安慰她:“姨娘,說不定半年后您就能買得起那樣的刀呢,到時候侯夫人開的茶水鋪肯定大賣,能分您很多錢,全部拿出來買刀,應(yīng)該也能買到一個上好的寶刀吧?”
扎心了。
這還不如給謝沉舟一半錢呢。
方嬤嬤給出她的建議:“不如向夫人求助,也許夫人可以買到一把好刀?”
“不行,這本就是我夸下的海口,怎么好讓夫人來替我承擔責(zé)任。”
楚云舒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
她覺得還不如自己多賺點錢,到時候盡自己最大努力買一把好刀。
賺錢的法子她腦海里多的是。
衣食住行,楚云舒隨隨便便就能寫出來上百個。
她得想想,自己還記得什么。
肥皂、玻璃、水泥?
印刷術(shù)、青霉素、硝石制冰?
蒸餾酒、海水曬鹽、粗鹽提純?
刑啊。
真是越寫越刑。
楚云舒重重嘆了口氣,忽地擲了手中的筆,前額磕在案頭,鴉青色長發(fā)飄散開,垂落到桌案上。
她敢把這些做出來,她的腦袋就能馬上跟她分家。
想來想去,還是做吃的最安全。
楚云舒又重新拾起筆,沾了下墨,寫下了一連串吃的。
寫到一半,她又喪氣起來。
誰知道謝沉舟心中最鋒利的刀的標準是什么?
萬一不管她拿出多貴的刀他都不滿意呢。
一想到自己賺的越多,就要給謝沉舟更多,就再也提不起精神了。
啊——!
狗男人!
楚云舒將之前寫的內(nèi)容全部涂黑,這些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不能讓其他人看到,用火燒屋內(nèi)的氣味太明顯了,還是全涂黑吧。
仔仔細細的,全部涂抹干凈。
她又寫下狗男人三個字,筆鋒力透紙背,看得出來楚云舒非常憤怒了。
只寫一遍不解氣。
楚云舒又寫了好幾遍狗男人,只是寫著寫著她不自覺想起來夜里的那個采花賊。
嗯,這個也是狗男人。
天天來她這白嫖的狗男人,要是他敢再來,她一定要狠狠宰一頓!
寫完一章后楚云舒心平氣和了很多。
要么說,練字最能靜心呢。
算了,與其逼自己一把,不如放自己一馬。
船到橋頭自然直。
謝沉舟不就是想折騰她,大不了到時候拿不出刀,任由他罰。
往好處想想,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另眼相看呢。
對于謝沉舟這樣一個冷心冷肺的男人,對完全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只有漠視。
就像后院里那些不受寵的小妾們一樣。
哦,曹又菡除外,她還有個四品官員的爹。
自己也是,有一張跟白月光相似的臉,才能得他一兩句回應(yīng)。
楚云舒扔下筆墨,干脆拿起話本子看了起來。
“姨娘,注意儀態(tài)�!�
沉默寡言的孫嬤嬤提醒了一句。
楚云舒默默將背挺直。
老夫人送來的兩個嬤嬤還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楚云舒也不想浪費人才。
請她們教自己京中貴女的儀態(tài)禮節(jié)。
現(xiàn)代人多多少少有一些駝峰懶散的毛病,楚云舒雖然有一張好看的臉,但儀態(tài)影響人的氣質(zhì)。
再好看的摳鼻孔也不雅觀。
楚云舒一向是要強的。
既然要做一個花瓶,那她就要做最好看,最華貴的那個。
孫嬤嬤和杜嬤嬤教得很認真,只是不敢對她下狠手,更不敢懲罰她。
就算楚云舒說,如果她出錯了,罵自己也可以。
兩個嬤嬤依舊拿出自己最小心溫柔的聲調(diào)講學(xué)。
還別說,這人只要說話溫柔一點,原本刻薄的面相都變得和善了。
這要是讓榮安院的人看到這兩個狠辣無情的教習(xí)嬤嬤在楚云舒這里低聲下氣的模樣,不得下巴掉到地上。
孫嬤嬤和杜嬤嬤也憋屈的很。
但她們也不敢反抗楚云舒,生怕她背后的主子會隨手清理掉她們。
兩個人在老夫人那里看多了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冷漠。
她們的生死,早在楚姨娘知道她們身上的秘密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由不得她們自己做主了。
她們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楚姨娘究竟是誰的人?
杜嬤嬤嘴唇干澀,借機試探道:“奴婢聽聞鳴鴻刀是世上流傳的名氣最大也是最鋒利的刀,只是這把刀如今被景王收藏著,一般人難以得見。”
“姨娘可有辦法買到景王手中的刀?”
笑死,她是誰,怎么可能見得到景王,更別說要買他手中的愛刀了。
楚云舒覺得這杜嬤嬤在異想天開。
她默默翻了一頁書,當做沒聽到。
杜嬤嬤看了孫嬤嬤一眼,孫嬤嬤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不能再試探了,楚姨娘絕對是察覺到她們的意圖了!
她聽了杜嬤嬤的話,只慢條斯理地翻書,完全不在意拿不到那把刀。
換言之,從她寫信開始,就必然能拿出那把鳴鴻刀!
頓時,寒意從腳底一直涌上心頭,她們害怕得渾身發(fā)抖。
楚云舒的主子,絕對是皇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