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查閱監(jiān)控，霍楚凡得見女兒顏

    霍楚凡回到了蘇嫣住的地方——晚星小區(qū)。

    他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沒有上去，而是在車里一支又一支地抽著煙。

    車內(nèi)云霧繚繞，霍楚凡輪廓分明的臉在煙霧中半隱半現(xiàn)，此刻下頜線緊繃著、神情陰鷙。

    查不到紀桑桑的信息，紀淮川也不會輕易帶她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通過言商的話，他害怕自己過多的注意會引起言商的懷疑。

    要怎樣才能見到她？

    霍楚凡一籌莫展。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紀桑桑出現(xiàn)過的地方。

    就是蘇嫣見到她時的那家餐廳！

    只要把餐廳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就知道她長什么樣了。

    如此簡單的一件事，他竟然想得那么復(fù)雜。

    霍楚凡碾滅指尖的香煙，迫不及待上樓找蘇嫣。

    他回到家時，蘇嫣正在化妝臺前欣賞自己的項鏈，臉都要笑爛了。

    她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忙從房間里跑出來，見是霍楚凡，驚奇道：“你不是公司還有事情沒處理完，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霍楚凡十萬火急，“那天你在什么地方見到紀桑桑的？”

    “紀桑桑是誰？”

    蘇嫣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

    他激動道：“就是和言商長得很像的那個孩子！”

    “哦！原來她叫紀桑桑啊�！�

    這件事都過去幾天了，蘇嫣以為霍楚凡毫不在意。

    現(xiàn)在他舊事重提，她高興壞了。

    “在云間餐廳！楚凡，你沒見過那女孩是真想象不到她和言商長得有多像，誰看了都會懷疑她倆是母女。那女孩肯定是言商跟別的男人生的野種！”

    霍楚凡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大腦飛速旋轉(zhuǎn)中。

    雖然知道了地址，但是貿(mào)然去查監(jiān)控的話，餐廳方面未必會輕易把監(jiān)控錄像給他看。

    最好帶蘇嫣一起去，可是又不能直接告訴她原因。

    很快，他便想到一個辦法。

    霍楚凡故作驚訝，“真有那么像？如果事實如你所說，那么言商出軌的可能性就很大了。要是能拿到她出軌生子的證據(jù)，到時候離婚我的財產(chǎn)也能少分一點，省下來的錢能給你買不少包�！�

    “買包？！”

    蘇嫣聽到這兩個字，眼睛都睜大了。

    霍楚凡循循善誘，“要是知道那孩子長什么樣子就好調(diào)查了，光知道一個名字，全華國那么多同名同姓的，都不知道從誰查起�！�

    蘇嫣脫口而出，“這簡單��！咱倆隨便編個理由去餐廳查監(jiān)控錄像，那里肯定有監(jiān)控照到紀桑桑的臉�！�

    半個小時后，蘇嫣帶著霍楚凡來到了云間。

    她向值班經(jīng)理抱怨上個星期在這里丟了錢包，而且懷疑被人偷走了，順理成章要求看監(jiān)控。

    蘇嫣趾高氣揚的樣子，還頤指氣使的，一看就是個難纏的主。

    值班經(jīng)理片刻不敢怠慢，趕緊領(lǐng)著二人去監(jiān)控室查監(jiān)控。

    蘇嫣告訴他當天吵架的位置后，經(jīng)理打開了那個區(qū)域監(jiān)控儲存的錄像。

    “你們真是太幸運了，監(jiān)控剛好在頭頂，有沒有人拿你的錢包，一定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進度條上隨意點了個時間。

    言商帶著十萬怒火的罵聲瞬間鉆入了霍楚凡的耳朵里。

    “裝貨，在我面前演什么呢？你也知道自己當小三不光彩，所以出門在外把你的親親狗男人叫做霍總？”

    霍楚凡的臉黑得能滴出墨汁來。

    言商竟然罵他是狗男人！

    蘇嫣雙手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別放這一段！”

    那天的恥辱，她到現(xiàn)在還記得，不想再回憶一遍。

    經(jīng)理被突如其來的叫喊嚇得手一直在抖，想跳轉(zhuǎn)畫面，卻怎么也點不到進度條上。

    直到聽完言商罵人，霍楚凡不忍地看了一眼崩潰的蘇嫣。

    他對經(jīng)理道：“我自己找吧�！�

    蘇嫣出現(xiàn)后紀桑桑就被紀淮川和言商擋得嚴嚴實實的，根本拍不到。

    霍楚凡一點點往回調(diào)，心跳莫名加速。

    強有力的心臟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胸膛，想要蹦出來似的。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鎮(zhèn)定。

    終于。

    隨著蘇嫣消失在屏幕上，紀桑桑出現(xiàn)了。

    女孩是個肉嘟嘟的小圓臉，雙頰泛著蜜桃般的淺粉。仔細一看，上半張臉確有八分像言商，圓溜溜的眼睛像小鹿一般深邃靈動，笑起來時又像彎彎的月牙，水滴鼻小巧又精致。

    霍楚凡喉嚨發(fā)緊。

    她長得很像言商，但更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張臉和他記憶里粉雕玉琢的小嬰兒完美重疊。

    紀桑桑一定是他的女兒！

    “我現(xiàn)在就去找紀淮川！”

    霍楚凡的臉色十分難看，就像暴風雨前的烏云，陰沉得可怕。

    他疾步離開監(jiān)控室，蘇嫣踩著高跟鞋一路小跑跟在身后。

    “楚凡！你等等我！”

    “慢點！我穿高跟鞋呢！”

    霍楚凡什么都聽不進去，現(xiàn)在只想質(zhì)問紀淮川——為什么要把他的女兒藏起來！

    他找了這么多年、找了這么久！

    紀淮川明知道孩子的親生父母是誰，卻選擇把她藏起來，整整七年！

    他不能再讓他的孩子認賊作父！

    霍楚凡鉆進駕駛室，發(fā)動車子。

    右腳剛放到油門上，蘇嫣突然沖到車前，攔著他不讓他走。

    “我知道你因為言商的背叛很生氣，可是你要冷靜一點啊，那個男人不是好惹的�！�

    霍楚凡額上青筋暴起，“讓開！”

    蘇嫣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張開雙手。

    “你找他有用嗎？你手里什么證據(jù)都沒有��！”

    她的嘶吼喚回了霍楚凡幾分理智。

    蘇嫣說得對，他沒有證據(jù)，就算到了紀淮川面前他也帶不走紀桑桑。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把事情鬧大，一旦被言商知道，這件事情的發(fā)展會超出他的掌控。

    霍楚凡無力地趴在方向盤上，喃喃自語，“紀淮川，你為什么要回來，就讓我一輩子不知道找不到她，不好嗎……”

    故意塵封的記憶，此刻悄然被打開。

    時至今日，霍楚凡仍舊記得那天，那個被他親手送走、帶著體溫的小團子。

    從醫(yī)院到養(yǎng)家，女兒小小一只一直在他懷中酣睡，把她交到養(yǎng)家夫婦手上，也還是不哭不鬧。

    直到他要走，她才發(fā)出一聲啼哭。

    似是挽留，似是求救。

    可他頭也不回。

    女兒最后的哭聲化為一把利劍，在七年后，直直插入他的心口。

    蘇嫣趁機上車，面對陷入巨大悲傷中的霍楚凡不知所措。

    “我們先回家，慢慢商量對策去對付那對奸夫淫婦�！�

    霍楚凡抬起頭來，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眼神冷得像冰一樣。

    “我要回棲云苑，不能去你那了。”

    “為什么？！”

    他才住了幾天�。∵@就要走？！

    不行，她不能放人，他要是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到她身邊了。

    蘇嫣威脅著，“你回去干什么？我不管，你不能離開我，你要是回去我們就玩完了�！�

    霍楚凡不為所動，卻耐心地摸摸她的腦袋，“我回去才有找到證據(jù)的可能，你乖，堅持一段時間，我一定會拿到證據(jù)的�！�

    他編了一個謊言，至于信不信那就是蘇嫣的事了。

    信的話，什么都好說；不信的話，只能再見了。

    蘇嫣眸光顫了顫，強烈的不安將她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