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自從長安城周邊的馬匪，銷聲匿跡之后。
隨著長安城逐步恢復，外來的商販也都看準了商機。
時不時的，便會有大批的商隊。
來販賣和購買一些物資，為長安城增加了不少的利潤。
其中像是鐵器、馬匹，雖然都是被官家明令禁止的生意。
但張繡卻是私自做起了販賣的買賣，倒是從中獲取了不少利益。
但這些利益，隨著造作工坊的需求。
也開始漸漸去填平另一個大坑，真正落入張繡手中的，
反倒寥寥無幾，不過也聊勝于無。
一來二去，也可以提高一下士卒的待遇。
以及，天天叫囂著要漲俸祿的幾位。
終于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石韜從馬騰的地盤，
跑回到了長安城外，張繡提前收到消息。
害怕馬超起了歹意，還特意派趙云，
到隗里一帶前去迎接，所幸一路上并無大礙。
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長安城，張繡帶著胡車兒，
以及自己的親衛(wèi)，一同來到了長安城的西城門外迎接石韜，
等到石韜的隊伍走近，便見石韜穿著棉衣。
如同一只企鵝一般，一晃一晃的從馬車上跳下來。
緩緩走到張繡的身前，拱手行禮道：
“主公，幸不辱命�！�
“哦？”
張繡不禁眼神一亮，開口笑道：
“成了？”
石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算是吧�！�
“主公，我們還是先入城吧�！�
“這北地的冬天，太冷了點！屬下差點就扛不住了。”
見到石韜滑稽的模樣，張繡也不禁哈哈大笑。
自己先前倒是忘了，石韜可是南郡子弟。
一直也沒感受過，北方的寒冬。
怪不得自己看著石韜，是里三層外三層。
如果不是實在穿不下了，估計石韜還得給自己加點衣服。
連忙帶著石韜，直接來到了府衙中。
直接讓人溫酒，給石韜取取暖。
等石韜進入后，見到眾人都在。
不禁微微一笑，對著幾人拱了拱手。
看到自己的位置旁，坐著諸葛亮。
也沒有太多的意外，反而打趣的說道：
“孔明，別來無恙啊，哈哈哈�！�
諸葛亮微微苦笑：“廣元兄，你就別挖苦我了�！�
石韜不禁大笑：“這怎么能是挖苦呢，實在是恭喜還來不及呢�！�
等到石韜落座后，緩了半天。
便開始有些發(fā)熱，尷尬的脫了一層棉衣。
幾人都是哈哈大笑，隨即石韜開口說道：
“這次北地之行，實在收獲不小。”
“我先說說馬騰的實力吧，據(jù)我所知，馬騰手中的人馬不過五萬之數(shù)�！�
“但卻全都是騎兵，實力不可謂不強勁。”
“麾下謀士乃是涼州名士，楊阜是也，此人真知灼見。”
“怕是不在文和先生之下。”
聽到這話，龐統(tǒng)等人都是露出了一絲詫異。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就連諸葛亮也都知道。
賈詡有多老謀深算，那楊阜居然不在賈詡之下？
看來又是一個老狐貍，不過這種老狐貍。
怎么都出自涼州呢？
聽到石韜的話，賈詡先是微微一笑。
隨即認同的點了點頭，沉聲開口說道：
“義山之才學，確實不在我之下�！�
“只是性格剛正，頗不受董卓喜愛，這才不得不隱居在涼州境內(nèi)。”
“沒想到馬騰居然有他相助，倒是頗為麻煩。”
聽了賈詡的肯定，眾人也都是面色一緊。
微微點了點頭，把楊阜這號人物記在了心中。
石韜見眾人消化的差不多了，便再次開口說道：
“不錯，此人確實是大才，我和他交談了幾次。”
“確是互有試探，但楊阜為人倒是頗為真誠�！�
“講話也直達要領，并沒有太多陰險的感覺。”
“我也是從他口中得知，對于韓遂，馬騰心中早就憋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現(xiàn)在還不是發(fā)出的時候�！�
“而馬騰麾下，除去早已名震胡羌的馬超�！�
“還有一員大軍名叫龐德，也是不容小覷。”
“而馬騰的次子馬岱，也頗有大將之風，倒是一門三杰啊�！�
聽到石韜的評判，張繡倒是沒有過多意外。
輕輕點了點頭，自己卻是提前就知曉了。
只是不足為外人道罷了，龐統(tǒng)卻是皺眉問道：
“那聯(lián)姻之事，馬騰可曾應下了？”
石韜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我想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正如我在信中，和主公說的一樣。”
“這最大的阻力，就是馬超�！�
“不過好在馬騰動心了，言明會以其他理由不配合韓遂對主公進行征討�！�
“但聯(lián)姻一事，還是要多考慮一二�！�
張繡聞聲重重的點了點頭，開口嘆道：
“總歸是目的達到了，但這馬騰可信幾成？”
石韜微微一愣，隨即沉思了片刻。
沉穩(wěn)的開口說道：“屬下以為，可信七成�！�
聽到石韜的話，眾人不禁陷入了片刻的安靜。
隨即諸葛亮率先搖頭說道：“若是廣元兄如此說，亮以為�！�
“可信六成�！�
“不，五成�！�
龐統(tǒng)臉上，沒有絲毫玩笑的痕跡。
而是神色凝重的開口，隨即轉(zhuǎn)頭對石韜微微點頭。
沉聲開口說道：“廣元出使，必然只會看到�！�
“他們想讓我們看到的，即使是楊阜也不得不防�！�
“若是如此，我以為，這馬騰并不算太可信，不可不防�！�
諸葛亮也是點了點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這件事情上，自己和龐統(tǒng)的看法一致。
只是剛才礙于石韜的面子，不好說的太絕對。
張繡眉頭微蹙，長嘆了口氣。
轉(zhuǎn)頭看向賈詡，開口問道：
“文和，你說呢？”
賈詡的眉頭緊蹙，沒有先回答張繡的問話。
反而是轉(zhuǎn)頭看向石韜，開口問道：
“廣元，你與楊阜接觸的時候�！�
“楊阜可曾動怒過？”
“動怒？”
石韜聞言不由一愣，隨即微微搖頭說道：
“不曾，義山先生一向溫文爾雅，雖然說話直來直去�！�
“但卻是不曾動怒過，一直都心平氣和�！�
賈詡的臉龐一抽，微微一嘆道：
“主公，恐怕是白費心機了�！�
“依我對楊阜的了解，他即使是平心靜氣的講道理，說話也如雷霆。”
“脾氣更是火爆，斷然不可能如此。”
“恐怕是幾人有心給廣元做局，從而誤導我們�！�
張繡聞言，心頭不由得一沉。
聽賈詡對楊阜的描述，這大概率是一個性格上有缺陷的人。
但偏偏在石韜，出使馬騰的期間。
未曾動怒過，看來是真的有心算計。
對于賈詡的判斷，自己并沒有任何懷疑。
看來這石韜，也算是我的蔣干了。
微微一嘆，臉上露出苦澀。
恐怕明年開春，又是一個多事之秋。
自己本想著，先穩(wěn)住馬騰牽制韓遂。
自己則是抽身解決段煨，以免腹背受敵。
但現(xiàn)在看來，事情往往不遂人愿。
但人都是被逼出來的，自己可以擋住馬玩梁興的進攻。
擊退匈奴，斬殺劉豹。
也未必不能擋住韓遂和馬騰，擊殺段煨。
難點歸難點，但也不是沒有一絲希望。
畢竟如果連弩和陌刀，這種克制騎兵的武器一旦出世。
便能直接改變，對西涼鐵騎的劣勢。
“這，不能吧�！�
石韜的臉上露出了遲疑，猶豫的開口說道：
“我回來的時，義山先生還命人一路護送�！�
張繡不由得好笑的搖了搖頭：
“派人護送，恐怕是怕韓遂發(fā)現(xiàn)你�！�
“或者不想讓你看到，不該你看到的東西，何嘗不是麻痹我等�！�
“如此說來，我們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堂內(nèi)的氣氛一片沉重，石韜也是點了點頭。
不再多說什么，心中反而不斷的回憶這段時間來的異常。
馬騰和馬超，先是一唱一和拖住自己。
讓本來一個月就能結(jié)束的出使任務，硬生生的耗上了兩個月的時間。
估計這期間，馬騰也已經(jīng)做好了考量。
到底是相信張繡，還是繼續(xù)和韓遂合作。
但無論如何，自己這趟也算沒白走一遭。
至少能夠隱約的，猜測出馬騰的心思。
倒也不至于，到時候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龐統(tǒng)微微一嘆，眉頭緊皺著開口說道：
“主公，若是如此，恐怕。”
“我們對段煨的攻勢，要再提前一些�！�
“如果能趁著春節(jié)期間，段煨麾下的士卒防備降低。”
“一鼓作氣，進入馮翊郡的底盤打段煨一個措手不及�！�
“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聞聽此言，就連賈詡也都是暗暗點了點頭。
表示對龐統(tǒng)的認同，見到如此。
張繡也心知肚明，對段煨不能再拖下去了。
如果拖到曹操騰出手來，恐怕自己的勝算就更加渺茫了。
轉(zhuǎn)頭看向龐統(tǒng)，沉默了片刻正色說道：
“士元，這段時間你盯緊工坊�！�
“此時距離年關，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務必趁著這段時間，打造出三千連弩，以及陌刀重甲等物資。”
龐統(tǒng)重重的點了點頭：“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我明白主公的意思，我會督促工坊抓緊制作�！�
“嗯。”
張繡輕輕回應了一聲，隨即轉(zhuǎn)頭看向徐庶和諸葛亮說道：
“元直，孔明，這段時間先放下手中其他的事�！�
“盡快制定一個，能夠快速擊破段煨的軍略來。”
“凡事多與文和商議，等文和點頭再呈給我。”
聽到張繡如此說，賈詡卻是早就習慣了。
心中雖然有感激之色，但卻不露形色。
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而徐庶和諸葛亮，
對于張繡的安排，也沒有太大的意見。
畢竟以賈詡的老謀深算的程度來說，
誰會拒絕，這么一個穩(wěn)妥的保險而不用呢。
“文和，公威，糧草調(diào)度的事情就都交由你們了�！�
“文和卻是要多多勞心一些了�！�
賈詡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隨即張繡又看向石韜，開口說道：
“廣元，這段時間長安城的政務�！�
“就勞煩你多接手一些，分工無大小，只是各施所長罷了，切莫在意。”
石韜微微一愣，本就沒想到。
張繡會給自己這么大一個擔子，但對方卻還照顧自己的情緒。
出言安慰自己，心中不禁一陣感動。
連忙站起身，沉聲說道l:
“主公放心，我知曉的。”
張繡這才輕笑著點了點頭，隨即突然想到了什么。
嘴角不禁一抽，開口說道：
“夏侯蘭呢，讓他派人去找典韋，告訴他春節(jié)前不回來，就永遠別回來了�！�
“d，老子的中軍司馬啊，心痛。”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