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找媽媽要錢
趙文兵眼珠子一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昨兒他就看見了，不管是那些女人生孩子，還是其他病人做手術，那都得給院長和醫(yī)生塞紅包。狗日的，說什么吃飯，肯定是去收好處的，他干啥不去！張玉蓮又去問宋梨雪：“小雪，你去不去水庫玩？”宋梨雪搖頭：“不去了，我要照顧我外婆！”張玉蓮想著今日主要解決趙文兵，宋梨雪這兒倒也不急。幾人前腳剛走，宋梨雪就找到趙天才，拿了五十塊錢給他：“狗娃，你請三驢兒他們去水庫玩，注意一下趙文兵那伙人！”趙天才一愣：“你哪兒來的錢？”五十塊可不少，依著趙家人分毛不出的德行，是斷然不可能給宋梨雪這錢的。宋梨雪眼都不眨的回道：“我昨兒在水房里撿的，這事你先別管，我有要緊事！”她將趙文兵發(fā)現丁院長二人奸情大致講了一下：“他們肯定要收拾趙文兵，你帶三驢兒他們過去做個見證，如果他們下死手，讓三驢兒他們不要管�！壁w天才聽說過丁院長的名聲，還以為宋梨雪也被他騷擾，咬牙道：“你放心，我會盯著這狗日的!”宋梨雪轉身回病房，才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趙老太的罵聲：“死丫頭！動不動就沒了人影兒，也不曉得跑哪兒浪去了！”隔壁病床老太太聽不下去：“老妹子，你說話別那么過分，外孫女也是你家的，那孩子就沒個閑的時候，你干啥罵的那么難聽呢！”趙老太一瞪眼：“我就罵，就罵！你能咋的？有本事你花錢買你家去！”隔壁老太太嘆了口氣，翻個身不說話了。宋梨雪拎著熱水壺進去：“外婆，你腿受傷這事，不給我爸媽打個電話嗎？”趙家人是不可能放棄這種要錢機會的，可惜，趙秀華的錢，也不是那么好要的。趙文根要臉面，不好意思開口。張桂芬這個大嫂分量不足。那就得趙老太這個親媽開口了。趙老太一頓，是了，怎么忘了給大閨女打電話呢！“你去，給你媽打電話！”宋梨雪扭著衣角：“我....我沒錢！”趙老太一瞪眼：“沒錢你不曉得嘴甜點求人啊，啥都要錢，還不如我自己去！”不管她怎么罵，宋梨雪就是不動。趙老太沒法子，她現在腿不能動，身邊能使喚的人，就只有宋梨雪了。她氣哼哼從褲子內兜，掏出皺巴巴的一塊錢：“省著點，剩下的不許花，要給我拿回來，問你媽多要點錢！”“嗯！”宋梨雪拿了錢，去街上唯一一戶有電話的小店里，撥通了宋家的電話。“誰呀？”那頭接電話的人聲音慵懶，似乎剛睡醒。宋梨雪扭著電話線，眼里恨意迸裂，牙齒緊緊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氣�！皨�，是我，小雪！”“小雪？”那頭頓了一下，過了片刻才輕聲笑道：“小雪怎么想到給媽媽打電話了？是不是想媽媽了？我都跟你爸說好了，等暑假就接你回來。實在是家里太忙了，你表姐今年都要高考，你爸工作變動也忙的不行。還有你弟弟......”宋梨雪望著小店外的陽光，白花花刺的人眼睛生疼。前世她一直不明白趙秀華這個親媽為何不待見她，很多年后，她在弄死宋玉嬌的時候才知道。趙秀華似乎有個秘密，一直怕她知道。“媽！”她打斷趙秀華的絮叨：“老家房子塌了，外婆腿壓斷了，在醫(yī)院住院。外婆讓你給她匯一千塊！”“一千塊？”被打斷話的趙秀華很不高興，音量也隨之拔高：“小雪，你知不知道，我們家養(yǎng)三個孩子.....”“媽，外婆說了，你不給錢，就別怪她不給你臉！”宋梨雪語氣怯弱，眼里寒意肅殺。趙秀華把她扔鄉(xiāng)下，是因為那通電話。那么，趙老太這個親媽知道趙秀華的秘密嗎？果然，對面頓住了。時間似乎過的很緩慢，許久，趙秀華略帶恨意的聲音傳來：“你不要聽她胡說，你外婆年紀大了，腦子也開始糊涂了！”宋梨雪眼里閃過戾色：“媽，外婆說，你不聽話，她就打電話給我爸，到時候就不是一千塊的事了。媽，到底啥事？外婆說話那么難聽！”聽筒里，趙秀華的呼吸急促了幾分；“能有啥事，不過是我結婚前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把年紀分不清是非黑白，還拿親閨女當仇人了。算了，到底是親媽，我還能拿她咋辦！下午我就去給你們匯款!”趙秀華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可奈何又咬牙切齒的憤恨。宋梨雪聽她想掛電話，趕忙道：“媽媽，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很想！”她聲音帶著哭腔，思念似乎順著電話線，穿透了兩百公里的距離，落在了趙秀華的耳中。“小雪，媽媽也想你呀，放心，暑假媽媽就來接你！”“真的嗎？”“真的！”宋梨雪也相信是真的，畢竟豬養(yǎng)肥了，可以上秤賣個好價錢了。打完電話出來，宋梨雪去了離鄉(xiāng)上幾里路的肉聯廠。她在肉聯廠外，尋了個隱蔽處，進空間換上趙老太的衣服，把自己一張臉弄得臟兮兮的，連牙齒都用空間里準備好的炭條抹黑。圍上塊花布頭巾，走到肉聯廠的保衛(wèi)科，哆哆嗦嗦摸出五塊錢給那保衛(wèi)科老頭兒。“大....大哥，能幫我買點粗鹽不？”肉聯廠的粗鹽，也就是亞硝酸鹽，作為食品添加劑，上頭一直給老百姓科普，那玩意兒是工業(yè)鹽，吃多了會中毒�？上胧″X的老百姓不管，會中毒？那你們公家咋在用？私下里經常有人來買便宜鹽，保衛(wèi)科的老頭兒，也經常利用職務便利，摸幾個油水錢。搖著蒲扇的老頭兒瞥了宋梨雪一眼：“我說大妹子，上頭可說了，這玩意兒吃多了會中毒！”宋梨雪嘿嘿傻笑：“老哥，我買來喂豬的！”老頭兒不說話了，反正他都說清楚了，吃死人可不關他的事�！澳阋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