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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這一晚，我又夢到了年少的時候。我揪住了穿白襯衣的少年，笑著說：「喂，祁東箴，比賽結(jié)束跟我一起去看電影吧。」祁東箴抿唇，耳根泛起一片粉紅色，語氣冷冷的：「老師不允許男女同學走得太近�！埂钢皇强磦�電影而已！真的！你相信我！」那個時候的廖忍冬，成績優(yōu)異，自信明媚。喜歡一個人，就真的敢把喜歡擺在明面上。那一天，我在電影院里親了祁東箴。就像今夜祁東箴親我一樣。早已凝固的心，被燒成一盅沸騰的水。不斷翻騰著。撞擊著。徹夜不平。醒來時，窗外的半片殘葉頑固地在玻璃上撬出聲響。祁東箴已經(jīng)不在了。我有些恍惚。披上毯子，呆呆坐在沙發(fā)前。好一會兒才記起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止一次喊我「高材生�！购爸�我的名��。可是我把他給騙了。我慢慢捂住臉。倘若他知道我并沒有去京大，而是高中輟學，還會喜歡嗎？在祁東箴知道真相前，我提著行李箱離開了�？墒呛懿恍遥�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我迎面撞上了白沁�！高�，忍冬？」她笑瞇瞇地看了眼我的行李箱，「你要走��？昨晚不是還在祁東箴的屋里過夜了嗎？」她是怎么知道的？肉肉整理白沁突然撐住門口，輕聲在我耳邊說：「真以為祁東箴喜歡你呀？」「他當然是在報復你啊，睡完你，還會把你當個樂子講給我們聽�！刮倚睦镆怀�，推開她的手，拎著行李箱朝前走。白沁笑著在后面說：「你就是個高中跟人在廁所亂搞的小太妹，認清現(xiàn)實吧。」最后一句戳到了我的痛處。我猛地停住腳。好一會兒轉(zhuǎn)身，朝著笑得洋洋得意的白沁走過去。幾秒種后，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大堂。白沁被我扇蒙了。她捂著腫起的臉頰，難以置信道：「你敢打我？」「我早就該打你了�！苟嗄陙韷阂值膽嵟�終于在此刻迸發(fā)，「白沁，哪怕你再出名，你在我這里，依舊是個只會造黃謠的蠢貨�！拱浊哐凵駶u漸冷下來�！甘菃幔磕悄憧纯瓷砗蟀�。看看他們更相信你，還是更相信我�！刮肄D(zhuǎn)過身。閃光燈照得大堂燦若白晝。密密麻麻的人群像蝗蟲般，將我淹沒�！噶涡〗悖�有匿名爆料人說你高中時期跟人在男廁所亂搞，是真的嗎？」「您的同學都說您是京大畢業(yè)，可事實是，您早就高中輟學了，請問是真的嗎？」「昨晚您是在祁東箴房間過夜的嗎？」「您是不是對他撒了謊？」陳年舊事驟然揭開。結(jié)好的痂被連皮帶肉扯去，露出一片血淋淋的傷口。我仿佛突然回到了好多年前的那天。白沁站在明媚的辦公室里，堂而皇之地污蔑我說：「老師，我要舉報廖忍冬�！埂改莻�避孕套，是她在廁所，和別人用過的�！苟嗄暌院螅�她又故技重��。企圖用這樣的方式逼我退場。身后的白沁捂著臉，「你們不要亂說，雖然她高中輟學了，但是她的私生活不需要你們來議論！請尊重女生隱私！」一時間群情激奮。「剛才廖忍冬打了沁沁一巴掌，她還這么幫她�！埂腹芬�呂洞賓！」「你真的是高中輟學啊？滾吧�！�??慮舟??突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提著早飯回來的祁東箴。他似乎站了很久很久。此起彼伏的快門聲里，他輕輕地問：「你騙了我，對嗎？」我不知道那個「是」字，我是怎么說出口的。我像個小丑一樣，站在所有人面前。面無表情地面對著所有人的指責。手緊緊攥成一團。沒關(guān)系的。反正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了。我本來就沒有擁有過什么，所以也不怕失去�！蛤_子，去死！」突然一個礦泉水瓶朝我飛來。在即將敲中額頭的剎那，祁東箴推開人群，替我擋下了水瓶。全場立刻響起驚呼聲。剛才嘰嘰喳喳的記者突然就停住了。畢竟祁東箴的態(tài)度，決定著八卦報道的方向。祁東箴突然自嘲一笑，「廖忍冬，你怎么總是欺負我？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就這么拿我當傻子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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