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太太,少爺?shù)拿貢螂娫捳f今天會晚一點回來,讓您等他�!�</p>
幾百平的別墅房間里,傭人清細的聲音顯得空曠又渺小。</p>
坐在沙發(fā)旁邊穿著一身蕾絲睡衣的蘇晚意專注地掰開手里的止痛藥,就水喝下。</p>
從下午起她的肚子就一直不舒服,直到剛剛扛不住才找了止痛藥來吃。</p>
她痛到腦袋昏昏沉沉,根本沒聽清傭人的話,胡亂應了一聲就又回了臥室休息。</p>
迷迷糊糊間,她睡了過去,但因為肚子不舒服的原因睡不安穩(wěn),秀眉一直緊蹙著。</p>
夢里,好像突然有一座火山壓在她的身上。</p>
突如其來的重量讓她喘不過氣,身上的灼熱更是讓她不耐。</p>
她胡亂伸手掙扎,想離火山遠一點,可卻被火山灼傷,手腕隱隱作痛。</p>
蘇晚意終于睜開眼睛,才意識到伏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什么火山,而是一個男人。</p>
男人身高腿長,此時整個人都壓在蘇晚意身上,讓她喘不過氣。</p>
蘇晚意垂眸,看著眼前男人的臉。</p>
他五官精致,棱角分明,一雙狹長鋒利的眸子在夜色下顯得愈發(fā)凌厲,額角因為燥熱的原因冒出些許細汗,微微反光,好似在訴說他的急不可耐。</p>
攥著她手腕的大手更是緊緊用力,她甚至能看到他手臂上微微暴起的青筋。</p>
另一只手順著衣擺寸寸翻上,停滯在腰間,透出的意味卻是不言而喻。</p>
可她肚子實在疼的厲害,這個男人在床事上又向來體力好的驚人,若是真被他折騰,明天她整個人怕是都會沒了半條命。</p>
于是蘇晚意紅唇微張,結婚四年來第一次想拒絕他的親熱:“宴行,我今晚不太……唔!”</p>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宴行用嘴對嘴的方式堵住了唇。</p>
他動作強勢,顯然不給她一點拒絕的機會。</p>
她只被允許共淪陷。</p>
一小時后。</p>
周宴行紓解后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走到床邊拿起睡衣穿上。</p>
扣上最后一粒紐扣后,他抬眸看向蘇晚意,把抽屜里的一個藥瓶扔到她懷里,語氣冰冷道:“記得吃藥。”</p>
蘇晚意被藥瓶砸中,身體僵住片刻。</p>
結婚四年,周宴行除了在床上會偶爾溫柔喊兩聲她的名字,其余時間都很冷漠,提到孩子時更是表現(xiàn)的很排斥。</p>
而剛剛,他要的太急,也沒來及做措施。</p>
本來就不舒服的小腹因為剛剛的不知節(jié)制愈發(fā)痛了,蘇晚意的臉都變得有些蒼白,她隱忍抿唇,握著藥瓶的手緊了緊:“宴行,我們結婚四年了,你就沒想過要個孩子?”</p>
“呵——”</p>
似是聽到什么笑話,周宴行冷笑出聲,而后冷諷道:“怎么,四年前你機關算盡爬上了我的床,還請了那么多媒體來,不惜自己顏面掃地也要逼我娶你,現(xiàn)在還想要個孩子?”</p>
周宴行的諷刺字字誅心,蘇晚意手攥的更緊,面色發(fā)白。</p>
她想反駁,卻又辨無可辨,因為周宴行說的都是事實。</p>
蘇晚意沉默的咬住下唇,拿起避孕藥,低聲說了句知道了,而后起身走進浴室把門反鎖。</p>
她站在洗手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渾身都是周宴行留下的痕跡,被白嫩的肌膚襯得張狂可怖。</p>
四年了,也還只一個疏解的工具。</p>
蘇晚意扯了扯嘴角,眼眶透紅,卻蓄著淚不肯落下。</p>
她自幼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p>
直到有一天,被因著被孤兒院同學欺負而逃出去的她,無意間撞見了同樣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周澤旭。</p>
或許是周澤旭看到她時就像看到了自己,眼睛亮晶晶的提出要帶她回家。</p>
蘇晚意受夠了孤兒院的生活,欣然同意,卻沒想到有家之后的生活,比孤兒院更加凄慘。</p>
那個酒鬼會打周澤旭,也會打她。</p>
每一次和周澤旭一起被繼父拳腳打踢的時,周澤旭都會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拜周宴行所賜,如果沒有周宴行,他就不會跟著母親嫁給這個酒鬼繼父。</p>
憑什么他和周宴行都是周家的孩子,他周宴行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他卻只能做陰溝里的老鼠!</p>
他說,晚意,我要復仇,你幫我復仇好不好。</p>
那時的蘇晚意并不太懂,只知道這個人會在她被打的時候,用身體護住她,她感念這份恩情。</p>
后來,她才知,原來周澤旭的是周家不光彩的私生子,這場悲劇的源頭并不是因為周宴行。</p>
可惜在她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周澤旭秘密培養(yǎng),算計到了周宴行的床上。</p>
周家人看她舉止得體有度,還算不錯,為了維護周氏股價讓周宴行娶她,周宴行也因為她像一個人,答應娶她。</p>
只是婚后對她一直很冷漠罷了。</p>
她剛進來時,她確實只想著復仇,所以周宴行怎么樣都沒關系,可經(jīng)過這些年的朝夕相處,她竟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對周宴行動了心,等她在反應過來時,早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