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許梵掃他一眼。</p>
那種卑賤的鄉(xiāng)巴佬哪值得他做什么介紹,不耐煩說:“來了不就知道了�!�</p>
半個小時后。</p>
魏海出現(xiàn)在了酒吧里。</p>
為了斗蛐蛐,酒吧的光線并不昏暗,老班讓工作人員關掉了鐳射燈光,沒有五顏六色的光線掃來掃去,而是開了白熾燈,此刻高大的身材站在人群中,尤為鶴立雞群。</p>
衣服、褲子、哪怕是布料上陳舊的紋理都照得清清楚楚。</p>
“叫我來做什么?”魏海皺著眉。</p>
他才開口,有人已經(jīng)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他媽真是笑死我了,許少啊許少,您這是哪兒找來的清潔工,馬路上隨便拉的?”</p>
開口諷刺的正是孫恒,嘲笑魏海就是為了駁許梵面子。</p>
許梵不以為意。</p>
本來就看魏海不順眼,取笑魏海反而稱自己心意,說:“你說他是路上的清潔工都抬舉他了,難道不應該是屎坑里的一條蛆?”</p>
孫恒不想他是這個反應,納悶得往魏海身上又掃了幾眼。</p>
人群里發(fā)出稀稀落落的詆毀和嘲笑,臉上露出厭惡覺得惡心的表情,離得近的捂住了鼻子。</p>
“哎呦,他身上什么味兒?這么難聞�!�</p>
“草啊,幾天不洗澡了�!�</p>
“海鮮市場賣魚的?怎么腥臭腥臭的?”</p>
魏海身上的味道就是中午弄上的鯡魚罐頭味,用沐浴露都不一定能很快除味,何況他沒有沐浴露,洗澡用熱水多沖沖,搓了污垢就行,買幾十塊錢的沐浴露不如兩塊多錢的搓澡巾。</p>
“你這話太侮辱海鮮市場賣魚的了,我看他是不是去墳地里奸尸了,哈哈哈....”</p>
嘲諷還在繼續(xù)。</p>
這句話一下戳中大家笑點,嘲笑聲如前仆后繼拍打礁石的浪,裹挾著肆意的冷風撲面而來。</p>
魏海握緊了拳頭。</p>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便是如此。</p>
許梵抖動著肩膀,微微低著頭,指間的煙隨著肩膀抽/動落下些許煙灰,亂七八雜的哄笑聲中,他笑得尤為清脆嘹亮,細長的眸子在發(fā)絲后笑彎了眼角。</p>
墳地里奸尸?</p>
形容魏海太貼切了!</p>
好一會他才停止發(fā)笑,撣了撣煙灰,說:“魏海,今天你就是我許梵的狗,讓你做狗是你這種鄉(xiāng)巴佬的榮幸,所以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否則以后讓你嘗的就不是鯡魚罐頭,而是,屎�!�</p>
“你想讓我做什么?”</p>
面對所有人的嘲笑,魏海不卑不亢。</p>
許梵看向?qū)O恒,說:“我們打賭的時候,你朋友應該把衣服都準備好了,拿出來吧�!�</p>
孫恒示意了下身后的人,一名穿藍色長T的男子轉(zhuǎn)身離開,很快便拿來了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一件大碼旗袍,上半身剪得破破爛爛,兩側(cè)的開衩撕裂到了腰際。</p>
衣服一抖出來,圍觀的群眾都笑岔了氣。</p>
袋子里還有一條女人的蕾絲內(nèi)褲,與其說是內(nèi)褲不如說是連在一起的幾根布條。</p>
哄笑聲中、起哄嚎叫和口哨聲不絕。</p>
“快穿快穿!”</p>
“趕緊的,去穿上!”</p>
許梵掃了幾眼旗袍,再掃魏海的身材,目光又落在孫恒身上,“為了讓我出丑,你可真是用心良苦�!�</p>
孫恒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p>
盧明陽這邊接過衣服丟在魏海手里,“走吧,跟我到后臺去把衣服換了,待會兒好好走幾場秀讓我們樂一樂,走秀見過沒,沒吃過豬肉怎么也見過豬跑吧�!�</p>
“我要是不穿呢?”魏海聲音冷冽。</p>
如果手里的不是柔軟的布料而是石頭,此刻已經(jīng)被他捏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