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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明月樓請的臨時廚娘,在這兒干了個把月。</p>
兩個時辰前。</p>
我正在后廚顛勺顛得起勁。</p>
劉管事說雅間里有位貴客,非說我煮的酒釀丸子有問題,讓我見他。</p>
我嘗了一個丸子便知不對。</p>
里面被加了料。</p>
那東西藥效甚猛。</p>
我渾身霎時難受至極。</p>
再看看眼前滿臉猥瑣,肥頭大耳的男人——</p>
“小娘子,快讓爺摟摟腰......”</p>
我慌忙推開男人,開門去尋酒樓的伙計幫忙。</p>
誰知那些人一個個都變了副面孔般,裝作不認(rèn)識我。</p>
對我唯恐避之不及。</p>
我慌亂中撞開隔壁雅間的門,看見祁玉琛,喜極而泣:</p>
“夫君,你竟然還活著?”</p>
我面色潮紅,頭發(fā)濕濡地?fù)溥^去。</p>
央他幫我紓解,亦或趕走賊人。</p>
與他一起煮酒的幾名貴公子調(diào)笑開來:</p>
“祁指揮使怎會認(rèn)識明月樓的水嫩小廚娘?”</p>
“聽說祁指揮使剿匪那兩年娶過一名鄉(xiāng)野村婦,該不會就是她吧?哈哈哈哈!”</p>
“哎,還是祁大人好福氣啊,能得娥皇女英共侍一夫�!�</p>
“連將軍府的何小姐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甘愿做平妻!”</p>
“我等可就沒這個好福氣咯�!�</p>
“你們說新婚夜,指揮使是先去將軍小姐那里,還是先去小廚娘那兒呢?”</p>
“我看不如就現(xiàn)在吧,這廚娘著急獻(xiàn)媚,已經(jīng)等不及要先壓何小姐一頭了!哈哈哈哈!”</p>
“指揮使再不幫她,我們可就上了�!�</p>
雅間里笑聲連連,紛紛議論我和祁玉琛。</p>
唯獨沒人出手制止肥胖男人。</p>
沒想到當(dāng)初我撿的落魄奴隸,搖身一變,竟成了上京炙手可熱的指揮使大人。</p>
祁玉琛抓著酒杯的指尖泛白,神色尷尬。</p>
他冷聲:</p>
“諸位看錯了,祁某不識得她�!�</p>
我愕然。</p>
原來京都指揮使,和鄉(xiāng)野來的小廚娘。</p>
在他眼里早已形同陌路。</p>
“她身旁不是有男人么,想來那才是廚娘的情郎罷�!�</p>
肥胖男人連連點頭,忙說是與我鬧了別扭,這就要帶我走。</p>
我當(dāng)時嚇得奪門而出。</p>
雅間門再次關(guān)閉前,我看到祁玉琛在屋里,沒由頭的摔杯推盞。</p>
思緒回攏。</p>
如今四下無人。</p>
祁玉琛這才敢從身后拉住我,與我相認(rèn)。</p>
“還難受么?”</p>
“隨我回府吧,幫你找個大夫瞧瞧�!�</p>
我連連擺手。</p>
誰要看大夫?</p>
那我方才干過的好事不就穿幫了。</p>
“就不麻煩祁指揮使了�!�</p>
“你我從此,還是橋歸橋,路歸路罷!”</p>
“小女子可不敢再肖想祁大人�!�</p>
只當(dāng)我季扶桑三年前眼盲心瞎,看錯了人。</p>
我如今何嘗不明白。</p>
這位祁指揮使三年前,分明是冒充假奴隸,混進(jìn)云溪村完成剿匪任務(wù)。</p>
只是他剛巧需要一個身份,又恰好被我買作夫君。</p>
他上云溪山為我采藥身亡那日,便是最后一次剿匪。</p>
任務(wù)完成了,當(dāng)然就金蟬脫殼了。</p>
他明明知道,我無親無故,連養(yǎng)大我的阿叔也死于山匪之手。</p>
我把他的命,看得比眼珠子還緊要。</p>
可祁玉琛依舊選擇那樣殘忍的方式不告而別。</p>
大抵是怕我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后,對他死纏爛打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