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究竟是陸庭深什么人?
許輕衣朝客戶說了聲抱歉,走回辦公室后才不緊不慢地說:“這么快她就有機(jī)會跟你告狀了?你最近不是手術(shù)很多,家都沒回,還有空搭理這種事呢?”
陸庭深:“她剛做完手術(shù),傷口還在恢復(fù)期。你不應(yīng)該對她說那種話刺激她�!�
“闡述事實(shí)也叫刺激?”
許輕衣并不認(rèn)為自己那天說的話有什么問題。
“而且,我不過是讓她及時就醫(yī),給了點(diǎn)小小的關(guān)心而已,怎么就不應(yīng)該了。”
陸庭深頓了一下,說:“以前你跟我玩手段,我可以奉陪。但她跟你不一樣,別把你那些骯臟的小算盤往她頭上打�!�
許輕衣一愣,淡聲譏諷道:“你倒是把她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陸庭深直接掛了電話。
他這副喜怒不定的姿態(tài),許輕衣見怪不怪,走出辦公室就拋之腦后,完全不當(dāng)回事。
剛才和她聊天的客戶這時已經(jīng)站起身,喜笑顏開地走到她面前說:“許律,這次真是多虧你,這官司才能打贏,讓我那個前夫吃了不少苦頭!”
許輕衣:“萬女士客氣了,還是您保留了他曾經(jīng)家暴過您的證據(jù),我們才得以如此順利�!�
萬女士是上次來要求丈夫凈身出戶的那位客戶,全名萬倩。當(dāng)時許輕衣對這案子把握不大,但當(dāng)事人起訴意愿強(qiáng)烈,聲稱不管多少費(fèi)用,都要把這官司打下去。
萬倩前夫雖沒有凈身出戶,但萬倩最終還是分到了百分之八十的財產(chǎn),他們女兒已經(jīng)成年,沒有撫養(yǎng)權(quán)的紛爭,也算是塵埃落地。
萬倩:“我明晚會開一場慶祝離婚成功的晚宴,許律你可一定要參加�!�
這種客戶的邀請,是拓寬人脈的好機(jī)會,尤其是這些闊太圈子,婚戀問題連起來,都能繞江城一圈,許輕衣很快點(diǎn)頭答應(yīng)。
只是沒想到,會在宴會上碰見陸庭深。
他穿得一絲不茍,西裝打理得服服帖帖,整個人身高腿長的,挺鶴立雞群。
陸庭深家世顯赫,在這種上流圈子里,自然也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他身邊還站了位女伴,那腰細(xì)得跟水蛇似的,扭來扭曲。
許輕衣瞅著眼熟,仔細(xì)掃了一眼,認(rèn)出是上次和陸庭深在酒店開房的那個女人。
“上次你都不愿意碰人家,人家還配合你演戲,今晚怎么也要補(bǔ)償我吧?”
于潞親密地挽住陸庭深手臂,撒嬌道。
陸庭深心不在焉地喝了口手里的紅酒:“怎么配合?”
于潞又往他身上湊近,故意讓柔軟抵住他堅(jiān)硬的手臂,嬌羞地紅了臉頰:“你喜歡什么姿勢?我都可以。”
陸庭深挑了下眉:“真的?”
“嗯~”
見他不拒絕,于潞以為有戲,整個人都快貼上去。
陸庭深卻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疏離得體地說:“我只答應(yīng)過當(dāng)你的男伴,其他的別想。”
于潞這時也看見了許輕衣,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問:“你該不會真對那個女人有心思吧?”
她目光不時往許輕衣身上落,眼里敵意明顯,上次要不是這女人壞事,指不定她都把陸庭深給拿下了。
陸庭深也淡瞥了許輕衣一眼,后者正看向他們方向,清冷的眉眼里有一絲掃興意味。
于潞察覺到,身旁人氣息驟冷,明顯是被那女人影響了心情。連帶著她越是多看許輕衣一眼,越覺得對方在挑釁自己。
許輕衣要是知道這兩人心情,也挺冤的。
她那興致缺缺的表情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點(diǎn)失落陸庭深居然不是帶的那位豌豆公主。
正想著,于潞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趾高氣昂地朝她質(zhì)問道:“你究竟是陸庭深什么人?”
許輕衣沒什么表情地掃了她一眼,說:“你跟他不是挺熟嗎?都一塊兒開房了,他也沒告訴你跟我什么關(guān)系?”
她一向疏離,說話也淡淡的,落在于潞眼里,只覺得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心里的火燒得更甚:“把你邀請函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沒有邀請函�!�
她是萬倩親自帶進(jìn)場的。
于潞一聽這話,更加認(rèn)定許輕衣就是那種路邊冒出來四處攀附權(quán)貴的賤女人,說話也愈發(fā)不客氣:“一只路邊的野雞也敢跟我擺譜,邀請函都沒有,你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
許輕衣握住紅酒杯的手一頓,聲音冰涼:“我有什么資格,你可以問問你母親。當(dāng)然,如果你和陸庭深夠親近,也可以讓他告訴你�!�
她語氣淡,氣勢卻很凜冽,眼底滲出絲絲縷縷的冰,有些滲人。
于潞心尖一顫,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許輕衣無心和她再爭吵下去,吃了口甜品便轉(zhuǎn)身離開。于潞卻惱羞成怒,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就朝她后背潑去。
她今天穿的露背禮裙,感覺到背上有涼涼的液體滑落,她轉(zhuǎn)過身,看見于潞那張害怕的臉。
而自己的前面,是背對著她的陸庭深。
他肩背寬闊,完完全全地將她整個人擋在了身后。
“庭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于潞抽了幾張紙巾,想給陸庭深把西裝上的污漬擦干凈,卻被陸庭深伸手擋了下來。
他看她的眸子有點(diǎn)冷,于潞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嗓子發(fā)顫地扯了扯他衣袖說:“我陪你去房間把衣服換了吧�!�
陸庭深并不理會她,而是看向另一個方向:“這就是萬家的待客之道?”
萬倩急匆匆地跑過來,目光掃過陸庭深衣服上的紅酒,再往后看,許輕衣身上也滴了幾滴酒漬。
一位是難得賞臉來參加宴會的豪門公子,另一位是辛辛苦苦幫她贏下官司的大恩人,兩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主,偏偏自己女兒一通操作猛如虎,一得罪就是倆。
萬倩抬起手,甩了于潞一巴掌。
又朝許陸二人鞠了個躬:“陸醫(yī)生,許律,實(shí)在抱歉,是我管教無方,讓小女多有得罪了。”
“我沒事。”
許輕衣不在意地說道。
她裙子是深色,又只沾幾滴紅酒,不細(xì)看的話也看不出太臟。倒是陸庭深西裝正面全被打濕,紅酒劃出長長一線,實(shí)在難看。
“陸醫(yī)生,我安排了干凈衣服,您要不去樓上酒店房間換一下?”
萬倩這話說得小心翼翼,她這會兒心里可是慌得不行。陸庭深這套西裝,一看就是私人訂制,價格不菲不說,還花時間精力。她雖然不是賠償不起,可得罪了陸家的人,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事了。